「你最好守規矩,我的小刀一直很喜歡你的脖子,別怪我沒警告你。」溫暖的被子很快地催眠她,翩翩只能含糊地說出這些警告的字眼,不一會兒已沈沈睡去。
「我知道。」他淡笑出聲,其實他是擔心她在浴室裡不小心睡著了,才會等在外面,見她睡得很熟,羽賀龍冶慢慢地走出了房間。
羽賀龍冶輕輕關上門,看見了浩二守在門外,看樣子剛護送神田森太郎回來的樣子。他點點頭表示讚許。
「剛才從日本打來一通電話,是靜子小姐打來的。」
「靜子?她說了些什麼?」羽賀龍冶揉了揉眉心,隱約知道自己的妹妹是為了什麼事打電話來。
「她對你挾持翩翩小姐的事相當不滿,而且,她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宮本俊一,他們一個星期後會到這裡。」浩二說出這個消息,不意外地看見羽賀龍冶的臉色變得鐵青。
宮本俊一,曾經是原籐紫緒的初戀情人,也是讓她逃開日本,拋棄一切的人,他,宮本俊一,讓她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原籐紫緒,變成今日滿身是刺的昔翩翩!
「少爺,你打算怎麼做?」浩二不忍心地看著他一臉凝重的表情。
「該來的總是會來。」他苦笑,從來不知道這一天來得這麼快,他只剩七天不到的時間,他有辦法贏得她的心嗎?
伴隨著宮本俊一的到來,就是當年的真相,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是不是他就要失去她了……
他悄悄地打開昔翩翩的房門,走近她的床邊,凝視她熟睡的容顏,而後溫柔地執起她的手腕,看著他為她帶上的那個金色手環,上面的十二顆鑽石在夜色中發出了微弱的光芒。她沒有將這個手環丟掉,是不是表示她也有一點在乎他呢?!
「羽賀龍冶?!」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他之後微微蹙起了眉頭,而後再次沈沈睡去,卻沒有用到她枕頭下的刀子。
他看著她的睡容,最後才依依不捨的離去。如果注定了他只能再留她七天,這七天他就要擁有完整的她。不管是過去的原籐紫緒或是現在的昔翩翩,他都要在她的心上烙下自己的身影,他,絕不會輕易放棄她的……
第五章
俗話說人倒楣的時候,連喝一口水都會噎死,昔翩翩不知道自己的運勢是不是已經走到了「最背」的頂點。隔天清晨醒來,她發現自己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所有感冒的症狀都出現了,彷彿嫌她還不夠狼狽似的,連她從來不曾痛過的牙齒也選在同一天拜訪她,真是背!
「翩翩阿姨,你還活著嗎?!」第一個走進她房間表示關心的是羽賀靈子,小女孩一大早已經在她的門口徘徊,希望昔翩翩能走出房間陪她玩,她的耐心持續到了早上十一點,終於忍不住推門而入。
「我希望自己已經死了。」她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俗話說感冒不是病,病起來要人命,她現在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又酸又痛。
「爸爸!翩翩阿姨快要死了!」靈子呼嘯而去,將她「病危」的消息一路嚷到了二樓,不到兩分鐘,羽賀龍冶已出現在她的面前。
「不公平!」昔翩翩撐開眼睛,看見神情氣爽的羽賀龍冶,心裡更感到忿忿不平,昨天晚上明明兩個人一起泡水的,為什麼他沒事?
「你發燒了,很難過嗎?」他伸手觸摸她的額頭,發現她滿臉通紅,看樣子燒得不輕。
「都是你昨天拖我下海,我現在這麼難過都是你害的。」雖然她的喉嚨很痛,昔翩翩還是硬從嘴中擠出責備的言語,好讓他知道自己的不滿。
羽賀龍冶但笑不語,不想提醒翩翩是她自己衝進海裡的,不過病人是不能激怒的,因此他好脾氣的選擇沈默。
「等一會見我讓浩二為你打一針,燒退了就沒事了。」他摸摸翩翩的臉,揚起寵幸的笑容。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我和這個島的波長不和,所以我一來到這裡就渾身不舒服,如果再住下去肯定會『香消玉殞』。」她努力瞪他一眼,不過氣勢略顯不足,就像是一隻發怒的波斯貓,即使張牙舞爪,看起來還是很可愛,沒有人會將它的威脅當一回事。
「生病是很平常的事,打一針就行了。」他拍了拍她,像在安撫一隻壞脾氣的貓。
「我只要睡一覺就會好了,我不要打針。」說來還真丟臉,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還怕針,不過人總是有弱點的,不是嗎?
「想吃點什麼?」羽賀龍冶轉移話題,想讓她覺得開心一點。
「我想吃中國的滿漢全席,你弄得到嗎?」腹部又傳來一股痛楚,她沒好氣地冷哼一聲,轉過身子背對他,不想看他的臉。
「你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他坐在她的床邊,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
「你……」她正想開口怒斥.卻發現他緩緩地低下頭,直到他的嘴近得幾乎要貼近她的唇,但他的眼睛始終含笑地望著她,漆黑色的瞳孔讓她感到暈眩,讓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感冒會傳染的。」她直覺地說出這句話,不過語氣卻虛弱得毫無說服力,他懶懶地漾起一抹笑,接著以不可思議的溫柔輕刷過她的唇瓣,誘惑她開啟自己的唇迎接他的入侵,從原先的輕熱演變成火熱的纏綿,直到聽見一聲咳嗽聲,羽賀龍冶才不情願的退開。
他在她暈紅的粉頰印下一吻,笑道:「感冒傳染給別人,病才會好得快。」
羽賀龍冶從床上站起,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的走出了房間,跟著走進的是提著一個醫藥箱的浩二,他也是一臉面無表情,不過昔翩翩可以肯定剛才咳嗽的人就是這個討人厭的傢伙。
「不要告訴我,你打算替我看病,我還不想英年早逝。」她皺眉,一點也不相信浩二會看病。
「我也相當愛惜自己的生命,相信我,如果醫不好你,我的日子會更難過。」他意有所指,從醫療箱中拿出一支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