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過後,那克裡尼島的上空出現了一架黑色的直升機,甫一停穩,直升機上就跳下了兩個出色的年輕男子。
「你好,我是凱伊.卡迪羅,我想你就是電話中的羽賀龍冶。」走在前面的男子黑髮藍眼,斯文俊雅的臉有一抹笑意,鏡片後的藍眸犀利地將羽賀龍冶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後才伸出自己的手。
「就是你將事情搞砸了?」凱伊身後的男子挑眉,他穿著一身磨損得相當嚴重的皮衣,整個人看起來帥氣有個性,和些許的放蕩不羈。
「不要介意他的無禮,他是騎士,我們進屋裡談吧!」凱伊淡淡一笑,和騎士一起隨著羽賀龍冶進屋。
「你到底用什麼刺激她?」騎上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昔翩翩,不自覺地蹙起兩道眉。
「是我不好,我太衝動了,這麼多年了,我想她已經可以面對八年前的事,沒想到……」羽賀龍冶痛苦地低喃,挫敗感佈滿了疲憊的俊容。
「讓我看看她。」凱伊一步向前,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醫生,當初為了救醒翩翩,也意外地讓他對醫術產生了興趣。
「她的情形和八年前不太一樣。」凱伊檢查半天,最後鬆了一口氣,跟著做出結論道:「她一直沈睡的原因是因為高燒未退,並不是因為心理因素,我們應該對她有信心才是,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脆弱的少女了。」
「是我太心急了。」羽賀龍冶自責道,如果他不是因為宮本俊一的來到感到心慌,這些事根本不會發生了。
「換一個角度來看,你也幫了一個忙,八年了,她總是要面對當年的真相,再說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原籐紫緒,我想她知道該怎麼做。」凱伊拍拍羽賀龍冶的肩,跟著示意他們到外面談話,避免打擾到昔翩翩。
羽賀龍冶領著他們兩個人來到書房,將昔翩翩那一天晚上激烈的情緒重複了一次,也將官本俊一即將來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凱伊似笑非笑地看向羽賀龍冶,開口篤定道:「我想是令──漏的消息,對不對?」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那你為什麼這麼放心地將翩翩交給我?」羽賀龍冶略感詫異,不得不對跟前的凱伊另眼相看。
「我既然將她交給你,當然有我的道理,如果不是信得過你,你想你的人有可能在希臘機場將翩翩劫走嗎?」凱伊淡然一笑,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從你開始秘密追查翩翩的那一天起,我也開始調查你,一個擁有跨國企業的財團,在日本根本不會將一般中小型企業放在眼裡,卻偏偏在一年前強行購買了堂本雄太那個即將退休的老人的所有產業,這不是太奇怪了?我只能將它歸咎於你在報復八年前那一件事,你在為翩翩出氣不是嗎?既然如此,我自然放心將翩翩交給你。」
「看來我在你面前毫無秘密可言。」羽賀龍冶淡笑,幸好他們不是敵人。
「總之有人願意接手翩翩這個大麻煩,我們是舉雙手贊成,她這些年行事越來越誇張,或許找一個男人嫁了會安分一點。」凱伊點點頭,和騎士交換一個眼神。
「你知道翩翩多會惹麻煩?這一次在希臘搞出的亂子雖然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們兄弟也累得人仰馬翻的,你還是趕快把她娶走吧!」騎士也加入了遊說行列。
「她真的這麼恐怖?那我還是考慮一下好了。」羽賀龍治裝出害怕的表情,心裡卻感謝他們對自己的支持。
「來不及了!貨既出門,概不退回。」凱伊和騎士異口同聲,最後三個人相互對看,爆笑出聲。
「爸爸!翩翩阿姨醒了!」羽賀靈子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報告這個大消息。
看著羽賀龍治迫不及待地衝出去,凱伊和騎士露出了會心的一笑,也不急著起身,反倒是慢條斯理地在書房東摸摸掛畫,西看看書房的藏書,刻意多留一點時間給他們獨處。
「你覺得翩翩還要多久才會接受他?」騎士勾上凱伊的肩,好奇地問道。
「我這樣說好了,這些年來在她身邊來來去去的男性,哪一個可以讓皇后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還激出她多年前想忘掉的傷口,你說這個羽賀龍冶的本事大不大?這樣你就知道他的機會大不大了。」凱伊仍是好脾氣地笑著。
「非常的大。」騎士瞭解地點點頭,感謝上帝終於聽到了他的祈禱。
羽賀龍冶進了房間,看見昔翩翩一臉疲憊地坐在床上。他輕聲走了過去,靜靜地坐在她的床邊。
「我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差一點就醒不過來了。」昔翩翩以虛弱的聲音說著,然後慢慢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
「在昏迷中,我一直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是你嗎?」昔翩翩見他點頭,淡淡一笑。好久沒作噩夢了,但是這一次她卻可以醒得那麼快,都是因為在她耳邊不斷重複的聲音。那溫柔又好聽的聲音,讓她有了睜開眼睛的渴望。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的手不自覺地覆上她的額頭,關懷之意表露無遺。
「羽賀龍冶,是誰要你來的?」或許他是對的,已經八年了,她不應該再對過去的事念念不忘。病了一場醒來後,她唯一有興趣的反而是羽賀龍冶,他為什麼在這麼多年後找上她,即使他是父親的助手,他們卻從來不熟悉彼此,為什麼他會對她這麼瞭解呢?
「那是很長的一段故事,日後我自然會告訴你。現在,我有一個驚喜要送給你。」他淡笑,起身將房門打開,立刻見到了凱伊和騎士在房間附近徘徊。
「請進。」羽賀龍冶招招手,兩個人同時走進了房間。
「嗨!翩翩。」凱伊走向前,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騎士則保持一段距離,始終笑容可掏。
「你們兩個終於想到我了?」她俏臉一板,什麼同生共死的夥伴,他們的解救可真是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