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又坐在自己的面前,握著她的手要她相信他,誠懇地說他會保護她,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到她。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天故意作弄她所開的玩笑,在她對人生幾乎要放棄的時候,讓蘭斯洛闖進了她的生命……
「你……你不要對我那麼好,其實……我很壞,我……傷害了很多人。」成串的淚從茱兒眼眶中滑下,她抽開手,承受不了他的溫暖,他的真誠更顯出了她的卑鄙,是她設計了「魔鬼馬車」傷害了別人,還害他也受了傷……還有好多好多這類的事,她知道自己沒資格接受蘭斯洛的好。
「誰說的?你對我陰晴不定,裝鬼嚇我,全是為了想嚇跑我,你從來不想傷害其它人的不是嗎?還有那一夜的『魔鬼馬車』,你不想讓無辜的鎮民受傷害,所以決定自己當犧牲者,不是嗎?還有,你雖然很氣我,但是還是到地窖來救我……」
蘭斯洛將哭得傷心不已的茱兒攬進懷中,說出她種種不合理的行為,想明白後全是因為她的不忍……她不想傷害其它的人。
「你……你真的這麼認為?」茱兒哭得抽抽噎噎地,身子不停地顫動。
「當然是真的,你忘了要當神父的人是不能說謊的。」蘭斯洛說笑,發現茱兒奇怪地瞪著他看,這才想起他早已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他根本不是什麼神學院的學生,這輩子更不打算當神父。
「好吧!我是當不了神父,可是我剛剛說的話是很認真的。」他伸出手輕輕地擦去她的淚痕,溫柔道:「感情這檔事是不是真的很莫名其妙,我本來以為這是一個無聊透頂的任務,可是我卻在這裡遇到了你。」
「你接近我只是……只是為了『魔鬼馬車』……」蘭斯洛的手最後停在她的臉頰,發燙的掌心傳遞著驚人的熱力,茱兒被動地凝視著他專注的眼眸,整個人變得心慌意亂地。
蘭斯洛輕笑出聲,俊臉一寸一寸貼進,最後在她的唇邊低語。「你以為我會隨便幫別人洗頭嗎?」在她的唇瓣邊結語後,溫柔地吻上她。
這是他第三次吻她,卻是最溫柔、最讓她不知所措的一個吻,像是要珍惜她似地,蘭斯洛先是緩緩地輕磨她的唇瓣,等她習慣了這種溫柔的對待時,才加深了自己的吻。他的吻變得充滿渴求和慾望,舌尖也探入她微啟的唇,他用一雙手將她抵向自己,另一雙手以不可思議的溫柔覆上她胸前的柔軟,蘭斯洛的手像在她身上施了魔法一般,她不自覺地發出渴求的呻吟,就連身子也朝他貼近,尋求他的安慰。
蘭斯洛的吻跟著滑下了她的肩頭,熱情地吻著她柔嫩的肌膚,她身上的毯子不知何時已經滑下,漸漸地,他的吻下降到了她敏感的胸前,隔著薄紗般的胸衣,他開始吸吮她的柔軟,在她的喘息聲中,他不斷地以性感的蠕動誘惑著她……
誰也沒有注意到房門被悄悄地推了開……跟著是一聲忿怒的女音傳入,硬生生地將兩人間的激情魔咒給打斷……
※ ※ ※
「蘭斯洛,真有你的!在我們為你擔心受怕的時候,你還真是會把握時間,滿會享受的嘛!」一連串氣極敗壞的女音,讓蘭斯洛的背後倏地發涼,這個聲音該不會是……
「翩翩?」蘭斯洛回頭,真的是她!那個應該在摩納哥的惡女翩翩。
茱兒脹紅了臉,伸手將毛毯披上,盯著眼前這個她看過最美麗的女人。本來以為自己長得不算難看的,誰知道和眼前這位火冒三丈的噴火美女一比,自己立刻就變得有如小豆芽般地不起眼。
「翩翩!你找到人了沒有?」接著出現在旅館的一男一女,更讓蘭斯洛瞪大了眼。
「老大、慕蓮!」蘭斯洛怪叫出聲。
棋士團的國王凱伊,此時笑意盈盈地摟著他的新婚妻子站在門外。在看到衣衫不整的茱兒後,眼神促狹的笑意盈滿了藍眸,笑得好不得意。
蘭斯洛挫敗地垂下頭,這下子他們會用這件事笑他到老死為止!
「好啦!我們到樓下等你,你先整理整理衣服,把該穿的都穿起來吧!」凱伊見到他身後的茱兒,已經害羞得不知道要住哪藏才好,很好心地開口建議道。
「出去、出去!」蘭斯洛起身就要將昔翩翩住外推。
「等會兒再找你好好算帳。」昔翩翩對他擠眉弄眼,笑瞇瞇地警告他。
將三個閒雜人等推出房間後,蘭斯洛不好意思地對茱兒笑道:「他們幾個就是這樣,很討厭,你不要介意,等會兒再介紹你們彼此認識。」
茱兒一張俏臉紅通通的,接過蘭斯洛遞來的襯衫,沈默地將它套上,這種難為情的樣子被人撞見,使她又羞又惱,心情更加低落了。
「茱兒!」蘭斯洛一步向前,托起她的下巴吩咐道。「不准胡思亂想,我們之間的一切是再正常不過的,不准你退縮回去。我現在要下去和他們聊正事,一會兒再上來陪你。」蘭斯洛印了一個響吻在她唇上,笑著吩咐。茱兒躺回床上,在等時的同時昏沈沈地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門口傳來了笑鬧聲,她凝神細聽,是蘭斯洛和剛才那名女子的聲音。
「翩翩,你不要鬧了!」
「你不知道這一路上我有多擔心、受怕,害我都睡不著覺呢!現在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我這個舊人了。」又嬌又甜的女音,卻讓茱兒的心「咚」地一聲,像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拳……
「你這個惡女!快滾開。」門「啪」一聲打開,蘭斯洛又大力將門關上,對上了茱兒的眼神後,他有些錯愕。
「對不起,是我吵醒你了嗎?」蘭斯洛向前,第一百零八次詛咒昔翩翩這個惡女。
「沒事。」茱兒偏過身子,還在為她剛才聽見的事難過,那個女子和蘭斯洛這麼熟,或許他們早已經是一對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