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伊若無其事地將茱兒的傷口重新包好,打算等會兒到醫院買一些必備工具,好將茱兒的傷口縫起來,這樣子傷會好得快一點。
「好了,沒什麼大問題,我晚上再來處理就可以了,我也還有其它事要做。」凱伊對茱兒露出鼓舞似的一笑,跟著示意蘭斯洛和他一起到門外去。
「怎麼樣?」蘭斯洛跟著凱伊來到了門外。
「沒有,我晚一點買齊了東西會為她縫合傷口,我要告訴你另一件事……亞瑟·安德烈最晚明天會到這裡,無論如何,你都該和他說清楚。」就算茱兒和蘭斯洛已經相戀、就算亞瑟實際上和茱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畢竟欠他一個解釋。
「我知道,謝謝你。」蘭斯洛到了謝,關上了門,回身面對茱兒。
※ ※ ※
她還是坐在沙發椅上,還是一臉迷惘的樣子。從剛才在睡夢中被蘭斯洛喚醒,穿上衣服,到凱伊診療完離開了這個房間,她都還處在半夢半醒的階段,直到蘭斯洛走到她的身邊,在她頰邊印下一個吻,她才重新意識到他們是單獨在這個房間內,一張臉又不自禁地轉紅。
「你在害羞。」蘭斯洛發現她臉上再次浮現的暈紅,還有神情中那股不自在的羞澀,他揚起一道眉,笑開了俊臉。
「我沒有。」她偏過頭,還是沒法子馬上面對他的臉,那會讓她想起稍早在這個房間內發生的纏綿。老天!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大膽。
「你又怕我了。」蘭斯洛又貼近了幾吋,對於茱兒不敢看他的眼睛這件事感到不甚滿意,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半強迫地鎖住她的眼眸。
「你後悔了?」蘭斯洛小心地問,對於茱兒,他最害怕的是她的退縮,他已經讓她跨出了一小步,就不允許她再縮回去。
「後悔什麼?」他靠她靠得這麼近,溫熱的氣息在她身上引起了一陣戰慄,茱兒發現自己完全沒法子思考,只能被動地望著他深棕色的眼睛。
「後悔喜歡上我,後悔……剛才所發上的一切。」蘭斯洛遲疑地問出他的問題,屏氣凝神在等她的答案。
「呃!」她顯然沒有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俏臉又紅了,在蘭斯洛的凝視下,以極輕的動作搖了搖頭。「那就好,總之我也不會讓你有反悔的機會。」蘭斯洛鬆了一口氣,得意之際又想將她攬入懷中,卻又硬生生地將手抽回,顯然想把了她的肩傷還沒痊癒。
茱兒抬起頭,柔柔地綻放出一抹笑,柔順地靠在他的身上,這種感覺會上癮的,自從她知道蘭斯洛會保護她之後,她已經越來越習慣貼近他的感覺。
「茱兒。」蘭斯洛滿足地歎息,握住她的手,手指交纏。「等這件事結束以後,我會帶你到世界各地去走走,你還沒真正離開過英國對不對?你喜歡做什麼?喜歡哪一個國家?告訴我,我會帶著你一起去旅行。」
「我不知道。」她的心微微被震動了。到世界各處去走一走?這種遙遠又不可思議的夢,她從來沒有想過。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你什麼東西都可以試試看。如果你喜歡上畫畫,我會帶你到意大利請最好的老師;如果你喜歡上拍照,我會帶你到法國拍遍所有的華麗宮廷;如果你喜歡上陽光,我會陪著你一年四季都待在希臘,那兒的陽光和海洋是我見過最美的地方;如果你喜歡的是野蠻一點的東西,我也叫以帶你到西班牙看鬥牛……只要是你的希望,我統統會替你完成的,你什麼都不用多想,只要去感受就可以了。」他牢牢握緊她的手,情意纏綿,充滿誠意地開口允諾。
「我……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茱兒的紫眸又泛起水霧,這種幸福、這種承諾,真的有實現的一天嗎?她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嗎?
「那就選一個最平實的夢吧!我會守著你,找一棟小房子,你為我生一群紫色眼睛的小天使,我們養一堆孩子好了。」蘭斯洛戲謔地眨眨眼,笑著吻去她頰上的淚痕。「每一個人都有夢想的權利,親愛的茱兒。」他輕輕捧起她的臉,既慎重又溫柔地吻上她的前額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回到過去,親自救起那個六歲的小女孩,讓她過著另外一種生活。但是我改變不了過去,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那個小女孩再也不用害怕了,因為我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蘭斯洛說完後,更用力地圈緊了茱兒,她將整張臉貼在他的胸口,任由淚水撲簌而下,他所說的話,就像他溫暖的體溫,一吋一吋滲進她的體內,潤澤了她冰冷的身子和她的心。
茱兒知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說過的話,那是她聽過最美麗的承諾。
※ ※ ※
到了晚餐時間,蘭斯洛帶著茱兒來到旅館內的餐廳,正式將她介紹給棋士團的成員,茱兒對於棋士團在歐洲的影響力一知半解,倒是對他們每一個人用西洋棋當代號覺得非常有趣。
晚飯過後,一行人來到了蘭斯洛的房間,準備商量接下來該怎麼做。
「茱兒,我想要弄清楚,偉特和你設計這一切,最終的目的是什麼?還有那一條『安德魯美達之淚』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凱伊直接問出他還沒弄清楚的疑點。
「項鏈在偉特叔叔那裡,當年那場火發生的時候,項鏈在我這裡,偉特叔叔說老公爵將項鏈視為家族中重要的寶物,一定會為了項鏈做任何事。『魔鬼馬車』的車,還有那些信,都是要引老公爵親自到勒得海堡一趟。」茱兒將計畫全部說出。
「你答應亞瑟求婚,住進安德烈家,也是為了要監視老公爵的一舉一動吧?」
「嗯。我會答應這個要求,其實也有私心的成分在裡而,雖然偉特叔叔說當年的事都是老公爵設計的,但是我不相信自己的血親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我到了安德烈家,他們每一個人都對我很好,我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