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菲利克斯淡淡一笑,神情是前所未見的溫柔。
看到這裡,潔衣的心裡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一張俏臉變得蒼白無比,或許她錯得離譜,她不該留在菲利克斯的身邊,因為他已經有另一個心愛的女人了。
「潔衣,既然找到你了,不如我們現在就歸隊,繼續我們的行程。」羅品冠一把握住她略顯冰冷的小手,情緒激昂地喊出充滿情感的話,覺得自己像極了解救落難公主的騎士。
他的一聲激情的宣言果然讓菲利克斯和昔翩翩回過頭,菲利克斯的黑眸危險地瞇起,昔翩翩則戲謔地揚起嘴角,這個人以為自己在演話劇嗎?
「拜託,我們平時哪有機會到摩納哥來,誰要回去自助旅行?」葉美心一聲冷哼,這個書獃子,連這種天上掉下來的機會都不懂把握。
「恐怕她還不能離開。」菲利克斯踩著緩慢的腳步向前。像一隻優雅而危險的黑豹,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最後停在他們三人面前。
「潔衣,你認識他嗎?」羅品冠含著敵意問。
身邊的葉美心則是盯著帥哥看。眼睛連眨也捨不得眨一下。又是一個英俊邪氣的男人,迫人的貴氣直逼在意大利遇到的伊斯.梅傑士。「她和我算是舊識了,對不對,潔衣?」他以夾雜著調笑和愛意的話調開口,伸手拾起她一絡烏亮的髮絲,放肆地笑道:「告訴他們你會留在這裡,告訴他們我們過去是多麼熟悉彼此,告訴他們……」
「我……」練潔衣緊咬下唇,大眼流露出恐懼,明白他想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前羞辱她,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在說謊!潔衣,你不要怕,我們一起離開。」羅品冠氣極敗壞地想將練潔衣拉過來,這個該死的男人,難道看不出他的逼迫讓她害怕嗎?
「別碰她!」菲利克斯在最後一秒拍掉他的手,身子半轉,邪笑道:「她是我的所有物,如果要動她,也要先問問我這個主人。」
「什麼意思?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他以為練潔衣只是一個他想追求的學妹,不知道為什麼在繞了半個地球的歐洲會出現一個強勢的男人,信誓旦旦地說潔衣是屬於他的?
「什麼意思?」菲利克斯輕蔑地聳聳肩,心中已經被妒火侵佔了所有的理智。
她果然了不起,不到兩年的時間已經有了一個死忠的愛慕者,還是一個願意為她屠龍的英勇騎士。憤怒和嫉妒的火焰讓他更想羞辱眼前的女人。
「早在你們認識她以前,她就是我的人。」他的手緩緩地撫著練潔衣的臉頰,看著她微微顫動的身子,享受她的恐懼。
練潔衣僵住不動,準備接受菲利克斯給她最後一記致命的打擊。
「你還不明白?她是我情婦,我一個人專用的美麗情婦。」他慢條斯理地結語,彷彿在大廳炸出了一片死寂。
羅品冠和葉美心像是僵硬的石塊,練潔衣的身子則是搖搖欲墜,他還是說了,因為他真的恨她,所以要她遭到比死亡更不堪的羞辱……
她緩緩睜開眼睛,以含著淚的眼直視著眼前的男人,想看清楚他的心裡面是不是還有一丁點情感。然而,她失望了,菲利克斯的眼裡什麼也沒有。曾經,她可以從他眼中讀出他的真心,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現在的黑眸像是最精緻、烏亮但卻沒有生命的寶石,那是一雙孤寂、漠然,卻能保護自己的眼眸,是一片完完全全的死寂空白……
「我很抱歉。」她又揚起那抹飽含歉意的笑,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道歉,因為她,他受苦了兩年。因為她,他已經徹底變了一個人。
她曾聽說過愛是所有感情中最強烈的一種,現在她明白了,因為她的愛已經毀了菲利克斯,讓他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個連心都捨去了的魔鬼!
兩年前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她現在再也不確定了……
潔衣疲憊地從他的懷中退開,像遊魂似地慢慢飄上樓去。
昔翩翩知道此時的菲利克斯什麼也聽不進去,所以她朝葉美心兩人點點頭,示意他們跟她到樓上的客房休息。
將一切安排妥當後,昔翩翩重新下樓,菲利克斯還是站在原地,整個人似乎陷入了迷離的思緒中。
昔翩翩輕歎一口氣,在他面前坐了下來,靜靜地陪著他。
「我很抱歉!」為什麼?在他說出如此殘忍的謊言後,她卻對他說抱歉?為什麼明明是一場報復,他的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而且腦海裡還充斥著她那一雙如泣如訴的眼瞳,還有那一句抱歉的話。
該死的!他不會有任何內疚的。她背叛他!這是她應得的。就是這樣,他沒有錯,他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菲利克斯狂妄地一扒長髮,向外面大步走去,走到門邊時,他頭也不回的對昔翩翩道:「麻煩你替我看著她。」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昔翩翩一歎,愛恨交織最容易把感情推向毀滅之路,她希望菲利克斯不要越陷越深。
他不語,大步離去。他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昔翩翩坐在客廳。想著剛才的一切。她凝神細想練潔衣看著他們的眼神,她明明還是愛著菲利克斯,為什麼兩年前會不告而別?莫非還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
還是他們真的忽略掉了一些細節?
不久後,她站起身,撥了一通電話要人將練潔衣的資料調一份過來,這樣,她也許會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
練潔衣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連女僕送上的晚餐她也沒有動上幾口。
傍晚的時候,美心曾來過她的房間,她根本不相信菲利克斯的話,卻可以感覺出他對潔衣明顯的恨意,所以美心想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潔衣什麼也沒說,只是說她背叛了菲利克斯,所以她是自願留下,並希望美心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遠在台灣的父母,她不想再讓他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