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主教菲利克斯?」晨星愣了兩秒,想起了一年半前有一面之緣的特殊男子,他還曾經誤以為自己是他要找的妻子。「你覺得練潔衣會是他要找的人?」
「在日本菲利克斯曾經和我提過她的妻子,聽說和你長得有點像。我希望她就是練潔衣,這樣一來我就可以還他一個人情。」伊斯說出他插手這一件事的原因。
就在這個時候,伊斯身邊的電話響起,他一邊聽著電話,一邊在車道上做了一個漂亮的U型回轉,跟著加大馬力,往前疾駛。「你知道她的所在地了?」晨星知道這通電話必定來自盡責的疾風。以做和伊斯多年來的默契,在安排好那些遊客後,他的下一步一定是調查今天在機場出沒的黑道分子。
「在圓型競技場。」他簡單說道。是應該會一會對手了,如果他們真的像葉美心所說的,錯將練潔衣當成是晨星,他倒要看看是誰敢在他的地盤上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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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潔衣一上車就被人用黑布綁住了眼睛和雙手,在完全無助的情況下,她只能將身子緊緊縮在一起,不敢去想自己會面對什麼樣的未來。
已經一年多了,她真的不應該回來嗎?她也承諾過絕對不會再見他了不是嗎?
但是當美心提議要辦一趟意大利自助旅行的時候,她卻沒有堅決反對,是不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裡還想著他?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經忘了她,還是……
「到了,下車!」強有力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臂,也打斷了她的思緒。
對方扯著她的手臂前進,潔衣只知道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荒涼的地方。腳底下踩的則是細碎的石子路。
「我逃不掉的,為什麼不把黑布拿掉?」練潔衣以標準的意大利文開口,想知道自己到底被抓到什麼地方來。
「中國娃娃,你的膽子很大嘛,我們兄弟本來也不想這麼做,但是為了生計,只好拿你開刀,總之我們是受人之托。」其中一個男子開口,不過並沒有動手解開她。
「至少讓我知道是誰要殺我。」見他們不願意取下她的黑布,練潔衣已經知道自己沒有生機。殺人之前將人用黑市蒙眼,然後在額頭補上一顆子彈。標準的西西里黑手黨的手法,乾淨俐落,一槍斃命。
「我的僱主說你違背了承諾,就不要怪自己命薄!」男子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跟著潔衣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她站得筆直,閉目待死。還是沒能見著她的最後一面哪!菲利克斯……她在心中輕歎著,她再也沒有機會當他的面對他道歉了,她是自己唯一深愛的人,但她卻在婚禮當天拋下了菲利克斯,他一定很恨她,可是她再也沒有機會和他說對不起了……
突地傳來「砰砰」兩聲槍響,練潔衣渾身一震,卻感覺不到身上有任何的痛楚,除了差點震破她耳膜的槍聲外,她覺得自己完全沒事,為什麼?
「潔衣!」一股強大的力量襲向她,潔衣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到美心激動興奮的聲音。
美心?她怎麼會來這裡?
「美心?!」直到美心扯開她眼睛上的黑布,她才確定自己面前站的人真的是美心。「謝天謝地你沒事,我差點就看不到你了。」美心激動的又笑又哭,摟著她的肩放聲大哭。
她坐著車來到了荒郊,伊斯和晨星就跳下車往前疾奔,只剩她還傻傻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最後也下了車追在他們後面,抵達時,就只看見倒在地上的兩個人,還有被人綁著的可憐堂妹。
越過美心的肩,潔衣看到了晨星和伊斯,兩個人站在一起漾著無窮的魅力。前者眼眸璀璨,清冷美麗;後者俊美無比,嘴角擒著一抹淡笑,讓他的面容變得邪意十足,這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的兩個人……
「我現在確定壓對寶了。」伊斯看了練潔衣幾眼,湊近晨星的耳邊親暱調笑。
「要殺她的人是誰?」晨星拾眼,剛才的情況雖然危急,但她以為伊斯會留下活口問出他們的主使人是誰。
「那是主教的問題,不關我的事。」伊斯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要警方來處理現場。在趕到這裡後發現他們的目標的確是練潔衣。他體內流竄的魔性很自然地消失,既然他們的目標不是晨星,就不關他的事。
「你是說你什麼都不打算管,只想將她打包上飛機送給主教?」她偏過頭嘖嘖稱奇,這個人真是缺乏好奇心到了極點。「你還忘了她附屬的團員十名。」他咧嘴邪笑,將她緊緊圈住懷中,以行動告訴她少管閒事。
「潔衣,就是他們兩個救了你。」當美心情緒平復後,她將潔衣拉向兩個人,更在她耳邊一股腦的說著剛才驚心動魄的危險,他們又是如何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她,語氣中全是崇拜,簡直將他們當神來看待。
「謝謝你們。」練潔衣頷首道謝,對於他們兩個感興趣的眼神感到不大自在,那是一種打量即將落網獵物般的眼神,有著她絕對逃不了的篤定。
「不要客氣,請和我們一起來,今天晚上我已經替你們安排了住所。」伊斯對她眼中明顯的規避感到有趣,但還是以溫和的聲音開口。
「不用了,我不該再麻煩你們了,我想其它的團員們已經安排了住處。」練潔衣婉轉地想拒絕他們。他們不可能認識她,但是他們眼中淡淡的戲謔又所為何來?
「她怕你。」晨星嘴角微翹,眼瞳漾起了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知道,當一個人背後有太多秘密的時候,他們最害怕的就是一雙洞悉人心的惡魔之眼。」他的語調溫柔慵懶,低低地在妻子耳邊嘲弄著。
「不要嚇她,我有預感我會喜歡她。」晨星噙著一抹笑,淡然說道。
他們之間的親暱和旁若無人的神態,很自然地形成一張無比誘惑的網,讓其它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即使他們討論的人是自己,練潔衣還是無法將目光自他們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