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的語氣又冷又硬,一臉不悅。
「賀梅心是個長舌婦……」他淡淡一笑。
「那又怎麼樣?」她皺眉,賀梅心嘴巴大和她換不換女裝有關係嗎?
「她知道你昨晚在這……」他邪邪一笑,不以為意地接受她火辣的瞪視。「她以為——」
「以為什麼?」她真想扭斷凌宇塵的頸子,他一定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有了「親密關係」嗎?
「我們倆有『斷袖之癖』!」他做了一個完美的結語。門「砰」一聲關上,顯示她的憤怒。
凌宇塵微微一笑,她越來越有反應了,他會再給藍若霓一些時間,等她自己想清楚他們才是最相稱的一對。
第四章 萬縷情絲系君心
時值正午,洞庭山莊長長的花園迴廊上,出現了一對讓人移不開雙眼的儷影。
走在前頭的是恢復女兒身的藍若霓;火紅的雪羅衣裳,紅潤嬌嫩的朱唇,整個人似一朵紅雲,踩著飄逸的步子快速前進。
緊追在她身後的是一身黑衣的凌宇塵,俊朗帥氣的臉此時卻有點氣急敗壞。
「若霓!等一下。」他終於追上了她,並將她按在迴廊的一角。
「又有什麼事?」她的口氣甚是不耐煩。
「你去換回男裝。」他忽然不願意讓眾人欣賞到她的絕世之姿,她的美只能夠讓他一個人獨享。
「你說什麼?」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凌宇塵這個反覆無常的怪人。
「我說,換回男裝會比較好。」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對她的佔有慾會這麼強烈,他不自覺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口氣急促。
藍若霓一雙妙目凝視著他,半晌後,才迸出一句話。「你總是這樣反覆無常的嗎?」
「呃?」他愣了一下。似乎只要看著她,他就會忘掉其它的事。
「是你自己說的,你忘了?」她又好氣又好笑。輕輕掙脫他的箝制後,她繼續向前走。
凌宇塵歎了一口氣,認命地跟在她身後,一心只想早點離開這裡,這樣就可以避免看到他人垂涎的目光了。
走到大廳時.他們聽見了一陣沸騰的人聲,夾雜著賀梅心抽抽噎噎的哭泣聲。
很顯然地,凌宇塵特殊的「喜好」已經眾所皆知了。
「你先進去辭行。」藍若霓退至他身後,忽然有些幸災樂禍。
「你這一點和沉軒之很像,真不可愛。」他咕噥一聲,迅速地在她紅唇上一啄。「但我還是喜歡你。」
接著,凌宇塵鎮定地推開了大門,一臉從容地面對眾人。
「各位鄉親,好久不見了。」他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還故意朝面前的男子眨眨眼。
對方倒抽一口氣,退了好幾步,其餘人頓時收聲,生怕引起凌宇塵的注意。
「你……有什麼事?」賀員外表情凝重地開口。既然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斷不能毀了女兒一生的幸福。
「打擾了這些日子,又受您熱心的款待,凌某十分過意不去,特地前來辭行。
」他微微拱手,態度從容。
「嗯!不用,既然你要走,老朽也不便強留。」賀員外鬆了口氣,急忙揮手。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想向員外辭行。」他將眾人的表情全看在眼裡,心中亦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他輕輕拉開門把,將貼在門外偷聽的藍若霓拉了進來。
所有的人頓時皆發出一陣讚歎聲,不敢相信人間竟有此絕色女子;一身的紅衣讓人目眩不已,秋水星眸熠熠閃爍,冷艷冰清,丰姿乃世間罕見。
「她……她是……」賀員外看傻了眼,不明白凌宇塵如何在數日內尋著這般絕色無雙的佳人。
「實不相瞞,她就是我的義弟藍若,只因行走江湖,扮男裝比較方便,因此一直隱瞞至今。」
「她是藍若?」賀梅心瞪凸雙眼,在看到她眉心間的月型紅痣時,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愚蠢的事。
「我們告辭了。」凌宇塵見達到了效果,便戲謔地揚起眉和藍若霓揚長而去。
他們倆行至洞庭山莊外,依稀能聽見賀梅心的哀泣聲。他們兩個人互看一眼,極有默契地同時放聲大笑,隨著笑聲漸遠,兩人的身影也漸漸消失無蹤了。
當凌宇塵和藍若霓的身影走遠後,洞庭山莊側邊倏地竄出兩條人影,在凝視他們行走的方向半晌後,再次施展輕功一躍,往東邊急奔而去。
兩條神秘人影越奔越急,在穿過郊野、草叢後,即來到一間荒廢的古廟。
「屬下參見吾王。」兩條人影恭敬地跪下。
殘敗不全的神像此時向後移動,跟著出現一名高瘦的年輕男子;清瞿的臉上毫無血色,在昏暗的燈光中,他漆黑的瞳孔閃著森冷的青光,這人正是魔族之主——
閻清。「情況如何?」他低沉的嗓音有一股陰冷的魔氣。
「他們兩人已經離開洞庭山莊。」
「你們做得很好,沒有露出絲毫破綻。」閻清淡然一笑,表示讚賞。
他伸手一揮,左手立刻出現了一個精光四射的七彩瓶,此瓶正是他攝取凡人魂魄而製成的法器,如今已有四十八條命格屬陰的魂魄收納在內,賀梅心乃是第四十九人,不料卻被天界的人破壞,而且魔王反被凌宇塵打傷,因此藏匿在這間破廟內療傷。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派遣手下監視凌宇塵等人,等他們離開後,他再前往洞庭山莊取賀梅心的魂,只要法器練成,他一定會再找凌宇塵雪恥。
「不知吾主身體是否已復原?」「已經無礙,現在是我回報凌宇塵的時候了,哼!他既然擾亂我復興魔族一事,我就讓人間亂個徹底。」
閻清冷冷一笑,法術一施,登時幻化成凌宇塵的模樣。將七彩瓶收回袖中,閻清在狂笑聲中走出古廟。
洞庭山莊一輪明月高掛,閻清以凌宇塵的面貌來到了賀梅心的房間外,他輕敲房門,隨即伸手推門入內。
在燭光的照射下,他看見一名女子獨坐床邊。嘴邊揚起一抹邪笑,他無聲地走向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