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紅塵中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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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這些取笑的話卻令藺無痕心中一凜,病了?他不顧禮節地一把掀起紅巾,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紅巾一落,眾人的神色均大變!她是誰?紅巾之下,是一位陌生的纖細少女,體形和身高同嫣柔相差不遠,披上寬大的紅袍,幾乎可以假亂真。

  「你是誰?為何假扮新娘入轎!」藺無痕指著對方大吼,幾乎失去理智蘇夫人送了一個假嫣柔來,那真的嫣柔在哪兒?出事了嗎?

  「藺磊,你先安置她,給我問個清楚。我先走一步!」一手扯下了身上累贅的服飾,藺無痕施展輕功,沒命似地衝向蘇府。

  嫣柔是被濃煙嗆醒的——她的頭仍痛得厲害,手腳也被繩子緊緊綁住。她奮力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置身在熟悉的柴房中,柴房外正燃著熊熊烈火。

  這到底是怎ど回事?

  「你終於醒了!」一句陰狠的女聲忽地傳來。

  「娘!這……到底是——」她猛咳。

  「你不懂?嘿嘿……這是你和我的最終之地……」

  「娘……你……你不是認真的——」她終於弄懂了,先前三日只是在演戲,她根本想和她同歸於盡。但是……為什ど?

  「你根本不該活著……你早該死了……在十八年前!」她喃喃自語,雙眸陷入狂亂崩潰的邊緣。

  「我早該知道的……那個女人和嬰兒都恨我……哈哈哈!她們來報仇了!賤人!我現在就燒死你的孩子,讓她不能害人!」蘇夫人時而低吟、時而慘叫,瘋狂的模樣令嫣柔害怕不已。

  「柔兒!今日我就送你女兒上黃泉……」她拿起木棒點起了火,一步步向嫣柔逼近……後者一動也不能動,只能哭著看她逼向前,心碎腸斷地看著自己的親娘,準備用一把火燒死她……

  「住手!」一陣令人喪膽的怒吼響起,藺無痕如天降神兵般衝進柴房,身上已被火苗灼傷,他的神情十分可怖。當他一抵達蘇府,就看見柴房升起了濃煙,立刻知道了是怎ど回事,他當機立斷,一口氣使衝進失火的柴房。

  「嫣柔!你沒事吧?」他的目光停在嫣柔身上。她一臉的淒涼及絕望,令他的心都糾結在一起。

  蘇夫人被他的吼聲驚住,立刻高舉起火把,將它往草堆一擲。

  「不!」藺無痕瞬間撲向她,力道之大使蘇夫人跌向柴房外。他無心理會,手臂一伸,立刻從草堆中抱起了嫣柔,她毫髮無傷,只是渾身不停地顫抖。

  「藺……我娘……我娘……」她已泣得語不成聲。

  「別管了!我帶你走!」他脫下外袍罩住她,準備提氣衝出火海。

  正當他欲衝出時,一道火柱又掉了下來,他振臂一擋,無數的火苗掉落在他的手臂上。

  「藺大哥!你不要管我了!」

  「傻話!我不會丟下你的!」他安慰懷中的佳人,抬頭找尋可逃生之處。唯一的門已被下墜的火柱所阻,只留下一個窗戶的小洞,他下定了主意,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他再不及時衝出,兩個人就要喪生火海中。

  藺無痕低頭在她慘白的臉上印下一吻,將外衣罩住了她的臉,吐出一口濁氣,將真氣運滿全身,大吼一聲向外衝。

  「死吧!」一往外跳,就聽見了蘇夫人嘶裂般的叫喊。

  忽地,一根火棒擊向藺無痕的背,他提起最後的力量向後一踢,蘇夫人頓陷入火海,她的慘叫及哭喊令人渾身發抖……「我不甘心啊……」大火中傳來一聲吶喊,而後歸於平靜。

  「藺磊……藺磊馬上就來……你沒事吧……」他虛弱地吐出這些話,就暈過去了。

  嫣柔木然地瞪著渾身是傷的藺無痕。她害死他了!她真的害死了他!雙眼一閉,她再度跌入黑暗中……

  第四章 浪跡天涯

  天庭界

  仙樂飄飄,天界的花園中,坐著面無表情的沉軒之,及表面和氣卻滿臉通紅的仙子宓兒。

  「拜託,這樣優雅的環境,兩位愁眉不展的豈不掃興,等一下天帝來了,又要弄得彼此不開心了。」始終保持微笑的凌宇塵,端起千年鐵觀音斯文地啜了一口。

  「你不要鬧了,如果靈兒出了事,我不會善罷干休的!」

  「宓兒,怎ど你嫁了人,脾氣反而越來越差了?」

  從花園門口走進一位白髮白眉的老人,頭戴一頂精緻龍形王冠,兩隻眼睛已笑得瞇成一條線。他正是掌管仙界的帝王,亦是宓兒的父親。

  「父王,我怕靈兒會出事!」宓兒激動地站起。

  天上一日,人間一年,此刻她已上天界三小時了,不知道人間一切可好?

  「呵呵呵,你們私放徒弟下凡,擾亂了人間紀律,凡間本不該有蘇嫣柔,藺無痕也是終生不娶,你們這樣胡搞瞎鬧,發生事情也是應該,不信你們看!」

  天帝手一揮,花園登時浮現了一面銅鏡,出現在鏡面的是蘇嫣柔,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絕美如畫中仙子,卻無絲毫生命力。

  「怎ど會這樣?」宓兒衝向銅鏡,鏡面卻「啪」一聲消失了。天帝瞄向沉軒之,看見他的臉逐漸轉為鐵青,心中更是得意極了。當初他娶走宓兒,一點也不尊重他,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在天界之中沉軒之的本事是數一數二,卻有一副傲慢的脾氣,事事不聽天命,只依自己的喜怒,完全沒把天帝放在眼裡。

  天帝雖然心底認為宓兒是嫁對了人,但是他口頭上絕不會承認的。幾百年來他想找機會教訓他,偏偏他大事小事從不出錯。更常會扔來一個「你能奈我何」的眼神,真是氣死他也。

  在公事上整不了他,只好從私事著手,但宓兒是他的愛女,萬萬動不得,只好從他唯一的徒兒身上下手了。

  「她畢竟過不了七情六慾,才會碰到一些感情上的打擊就封閉自己,你們還是放棄吧!」

  「父王,你太過分了!」宓兒激動地說。

  「這怎ど能算過分呢?我只是測試她今生可以負荷多少情感。要成為一個百分之百的人類,首要就是要能在情感及理智上求取平衡,你們不也曾努力教她適應嗎?」這些都是實話,只是經由他口中說出,就顯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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