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然你嘴巴壞、心眼也壞,但是我是個不計仇的人,但你不要太得意, 我同樣也關心四位老爹,畢竟你們都很關心我。」她欲蓋彌彰的掩飾著。
「妳還是忘不了他嗎?」他的黑眸難掩哀傷。
「誰?」她一頭霧水。
「妳的救命恩人。」他艱難地開口。
「我的救命恩人?我……」她疑惑地開口,卻在下一瞬間被他摟住。
宇文豐緊緊地摟著她,彷彿怕失去她似的,他感覺到她沁人的幽香,不禁痛苦 的低語:「忘了妳是誰,只准妳想我,只要現在這一刻就好。」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痛苦,也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但出於直覺,莫語柔 還是伸手回擁他,想替他分擔一點痛苦。
她心想,這個悶葫蘆般的宇文豐,一定被許多心事壓得很痛苦,她關心他,她 想替他分擔一些心事。
「你有心事,可以告訴我。」她熱心地道,雖然被他擁抱的感覺很好,但為了 回饋他的溫柔,她也可以當個好聽眾。
「不要把事情憋在心裡,說出來會比較開心。」她還是一直鼓勵他。
宇文豐退開,黯色的隨孔忽地閃過一絲情慾,毫無預兆的,他低頭吻住她的雙 唇,品嚐她柔嫩細軟的香甜。
莫語柔的兩瓣紅唇如同最上等的蜜酒,讓他欲罷不能。而由她身上傳來的縷縷 幽香,更是沁人欲醉,也令他為之瘋狂不已。
她將他蟄伏多年的情慾全引爆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不甚情願的退開。而她雙眼迷濛,櫻唇嬌饒欲滴,整個人 還處在迷惘之中。
「為什麼這麼做?」她喘息著,還沒有恢復過來。
宇文豐吻她?對她做出只有夫妻間才有的親密舉動?而他的氣息還留在她身上 ,溫溫熱熱的,幾乎令她無法思考。
「因為我想這麼做。」他的大掌輕輕掠過她的雲鬢,替她拾起頭上的落葉。
「我已經派人到京城提親了。」他說著,獨佔她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你……是認真的?」他只提了那麼一次而已,莫語柔還一直以為他在戲弄自 己呢!
「妳不願意?」他緊張地看著她。
「也不是……唉呀,你叫我怎麼說?」她又羞紅了臉,哪有人這樣問的,說不 願意是違背良心,但是,她怎麼好意思當著他的面允諾,那多難為情呀!
「妳終究還是忘不了他!」宇文豐忽然說道,臉上浮現了傷痛的神清。
他定定地望著她,莫語柔被他專注的目光所懾,第一次覺得心慌亂。
「你到底在說什麼?」剛才是熱情如火,現在又變成初次見面時的淡漠模樣, 她完全被搞糊塗了。
宇文豐不語。一廂情願終究落得一場空,他是該醒了!
「你上哪去?」她不敢相信宇文豐竟轉身要走。
在他們分享了那麼親密的一個吻之後?他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情?為什麼她初嚐 情愛滋味,對象竟是一個難以捉摸的隱世大俠?
「宇、文、豐!」她又失去控制。如果早在十六歲那年嫁給了隔壁開店舖的小 王,她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青色的背影越飄越遠,完全沒有回頭的跡象。
氣死人了!他真的就這樣丟下她!
她長到十九歲才開始談情說愛,沒想到竟然喜歡上一個乖僻的男人,真是造化 弄人。
她喜歡對每一個人微笑,他則整天繃著一張臭臉。
她喜歡熱熱鬧鬧、多采多姿的生活,他卻喜歡安靜無華的簡單生活。
月老這次的紅線實在是牽得太離譜了,既然恕不了天,她就要改變人!
莫語柔暗自立誓——她一定要將宇文豐調教成一個……會哭會笑的正常人、一 個好丈夫
第六章
月亮高昇時,莫語柔已經快將竹院踩出一個洞來了。晚膳時間她食不下嚥,門 外一有風吹草動,她立刻就會探頭往外看,她在等一個人——自竹林回來後,她一 直待在竹院等宇文豐,等他來解釋他不合理的舉動,以及要他為「不告而別」而道 歉,哼!將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扔下來,實在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她從黃昏一直等到午夜。
即使夜已深了,莫語柔還是決定出去找他。
甫一踏出房門她就看見宇文豐了,他手裡正拿著一壺酒,顯然才剛從外面回來 。
月色中,他的黑眸幽深而神秘。他在看到她時顯得有些錯愕,目光隨即轉變成 深不見底的黑潭。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莫語柔知道他「惜字如金」,要他主動開口,幾乎是 不可能的事。
「今晚月色好。」他舉起了酒壺,搖一搖,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你……喝了很多酒?」今天晚上,他看起來有點不一樣,少了平日的淡漠, 卻多了分神秘的魅惑。
「妳為什麼不休息?夜已經深了。」宇文豐平常滴酒不沾,近幾天卻接二連三 的想嚐試一醉解千愁的滋味,這全是為了眼前這個叫莫語柔的女子。
「你這個人……」她咬著下唇,努力抑止怒火,她不懂他為何每次都撥開她伸 出的友誼之手。
她深吸一口氣,將一切歸咎於他是個孤獨太久的人;順了一口氣,她再次開口 道:「反正我也睡不著,進屋來,我替你泡一壺熱茶解酒。」
宇文豐挑起眼,考慮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點頭。
莫語柔這才開心地笑了,隨即轉身回房。
「這幾天你將房間讓給我,晚上你睡哪裡?」她開口問道。
「書齋。」
「我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搬回蓮園,將房間還給你。」
「隨便妳。」聽見她又提起離開之事,宇文豐的心情更加惡劣了。
「你的茶!」她氣惱地將茶水遞給他。他的對話似乎永遠不超過十個字,真是 氣死人了。
宇文豐並沒有接過茶,他只是拿起酒壺,將酒一飲而盡。
看到他這個樣子,語柔忽然覺得心疼不已;一個說不出自己心事的人一定很痛 苦,她真的好想幫他,見他藉酒澆愁,她的心亦跟著消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