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見過最卑鄙無恥的。」亞迪怒啐他一口,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劍就把他殺了。原來這就是希爾斯的打算,所以他才會偽裝出這張笑臉,讓她以為他有了結盟的誠意,其實他要的只是她的國家。
「噓!」希爾斯以食指點住她的紅唇,避免她罵出更多不堪入耳的咒罵。「卑鄙無恥的我,和狡滑善變的妳實在再相配不過了,親愛的,看起來我們注定是天生一對哩! 」
亞迪想也不想,伸手就要朝他的臉頰用力一揮,但是希爾斯早有防備,他一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用力扯到後面,低頭對住她噴出憤怒火焰的雙眸,淡淡地道:「設陷阱讓人往下跳這種事,不是只有一個人能玩,不是嗎?我的紅髮女王?」
「希爾斯……從今天起,你最好開始好好保重自己。」亞迪毫無所懼地瞪著他,迅速冷靜了下來,換上再嬌媚不過的笑容喃喃道。「你別忘了,這一條條款還有附加條件,若是其中一人不幸身亡,活下的那個,就擁有治理兩個國家的權力。」
「以這種方式開始我們的婚姻?妳的確讓我大開眼界。」希爾斯朗聲大笑,最後將她拉近自己的胸膛,以再冷漠不過的語氣說道:「妳最好是祈禱自己已經受孕,不然以我對妳厭惡的程度,說不定雷利亞一輩子都是我的國家。」
「我們走著瞧。」亞迪突然傾身、極盡魅惑地探出舌尖在他的唇角滑過,希爾反應是渾身一震,像是被燙到一樣地將她推開自己的身邊。深幽的黑瞳對上閃著挑釁的綠眸,彼此都明白自己碰上了前所未有的對手,而也都相信,自己才會是最後的贏家……
第六章
這一場因為慶祝婚禮而舉行的晚宴,在熱鬧滾滾的祝福聲中持續著,賓客們拿著酒杯來到希爾斯與亞迪的面前祝福,一方面是為了恭賀,但大部分的人都是為了想近距離看這位美得過火的新王妃。
每一位前來敬酒的賓客,都能聽到新王妃亞迪以嬌媚嗓音所說的簡短答謝,以及得到她絕美的笑靨,隨著一杯杯的美酒入腹,亞迪玫瑰般的雙頰因為酒意變得更加酡紅,綠色的眼眸也因為酒意,從原來的澄澈轉變成了碧綠潭水般的慵懶波光。
「謝謝。」亞迪笑靨如花,再次仰頭飲下另一杯酒。
由於宴會上的表演實在無趣,再加上她身旁的希爾斯,似乎擺出了若非萬不得已否則絕對不會和她說話的冰冷態度,所以亞迪也很乾脆地自得其樂,對著每一位前來祝賀的賓客有說有笑,手中的美酒一杯接過一杯,打算獨自度過這個美麗的夜晚。
「喝完這一杯,可以請妳跳一支舞嗎?王妃?」站在亞迪面前、開口說話的人是一名俊秀的男子。希爾斯認出他是國內的一位貴族,是一名以風流聞名的浪子,今晚已經是第三次拿著酒杯來敬酒了。
「她不能再喝了,這一杯就由我來吧!」始終坐在她身邊的希爾斯終於忍不住,伸手拿走了亞迪手中的酒杯,仰頭一口飲盡,跟著以警告的眼神看著前來敬酒的男子。「看在你今晚不停獻上祝福的分上,改天我該多派些重要任務給你這位盡忠職守的部下才 對。」
「啊?屬下沒有其他的意思。」對方立即慘白著一張臉,連話也不敢多應一句地匆忙退開。
「你這個人真是無趣,難道我連喝酒、跳支舞的權利都沒有嗎?」亞迪斜覷他一眼,過多的甜酒讓她的頭發暈,但是她仍然努力對著希爾斯大皺眉頭。
「只怕妳連站起來都有困難,更不用說是跳舞了。」希爾斯淡掃她一眼,點出她喝醉了這項事實。
「誰說我喝醉了?需要我現場表演蒙著眼睛射穿你頭上的蘋果這項絕技嗎?你要不要?」亞迪非常不服氣,在說話的同時猛然站了起來。
話還沒說完,她就「咚」的一聲、往希爾斯早已伸出手等待的雙臂間倒去,雖然說他早已做了防備,但亞迪的鼻子仍然撞倒了他的胸膛,更發出了非常不淑女的咒罵聲。
「我絕對相信妳射箭的技術就像跳舞一樣好。」希爾斯忍不住笑出聲,覺得她醉醺醺的模樣甚是有趣,沒有方纔的伶牙俐齒,倒像是一隻傭懶的小貓。
「你把我的鼻子都撞痛了!」亞迪從他胸前抬眼,一邊揉著鼻子一邊抱怨,甚至伸出手指不客氣地戳他的胸膛,繼續堅持道:「這是我的婚宴沒錯吧!你不能阻止我跳舞 。」
「妳可以跳舞,但只能和我一個人。」希爾斯霸道結語,將她扯進懷中,轉頭示意奏樂的人更換曲子,雙手扣在她的腰上、攬著亞迪開始翩翩起舞。「既然這是王妃的請求,那麼我就不能讓妳失望。」
就算亞迪想拒絕,她也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囤積在體內的酒精此刻發揮出驚人的效力,讓她整個人變得軟綿綿的。喔!她能肯定希爾斯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已經有了醉意,卻故意選了這一首要不斷轉圈子的舞曲,光是被動地隨著他舞動,自己的頭 就比剛才更暈眩了。為了不讓自己跌倒或是做出更丟臉的事情,她只能以雙手緊緊攬住 希爾斯的肩頭,任由他帶著自己不停地轉圈、舞動著。
「別再轉了……我頭暈,讓我靠一下。」亞迪扯扯他的衣服,吐氣如蘭地在他胸前請求著。
希爾斯很自然地放慢了舞步,但依舊摟著她,隨著旋律輕輕地擺動著身子,他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放鬆了臉上緊繃的表情,就像是在摟著親密的愛人般,以溫柔的動作輕輕攬著她。
因為酒意、也因為頭暈減去了原有的防禦和敵意,不一會兒,亞迪已將臉埋在希爾斯的胸前休息,屬於他的男性乾爽氣息充滿了她的鼻間,帶給她溫暖又安全的感覺,她嚶嚀一聲,像是小貓一樣又往他身上靠了過去,想尋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