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換,這樣子想起我了嗎?」洛蒙綻開一抹笑,有些遺憾地看著緹芮雪飽受驚嚇的表情,還故意拿起剛才解下的手巾放在下巴去,充當他剃掉的鬍子。不知道為什麼,她這種單純坦率的反應讓他感到很滿意,至少他的小妻子,並不是什麼愛耍心機的女人。
「快點把我放開!」緹芮雪脹紅了臉,她為什麼總是在這個男人面前丟臉?
「放開你以後呢?你是不是要攻擊我,然後逃出去?」洛蒙漫不經心地開口,或許是她這種狼狽的姿勢,讓他整個人也變得輕鬆了起來,洛蒙躺在她的身邊,戲謔地眨眨眼睛。「我這個人很愛惜生命,為了怕你偷襲我,你今晚就將就一下吧!」
說完後,洛蒙還故意閉上眼睛,然後,他聽到緹芮雪發出了憤怒的喘息聲。
「喂!」緹芮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已經準備就寢,難道他沒看到自己還被綁著嗎?
洛蒙仍舊沒有反應,只是咕噥了幾聲後翻過身子,不久之後,就傳來了他穩定的打呼聲。
世上還會有比她更悲慘的人嗎?自己不過是貪玩來到這個國家,只是不小心撞見了一場陰謀,誰知道卻被人設計送到洛蒙的房間,還要被這個惡劣至極的人羞辱,說她一定是和艾瑪姐姐串通好,一心想當上這裡的王子妃,而且她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就莫名其妙地成為這個野蠻人的妃子;不單是如此,就連現在要睡覺的時候,都被捆成像一包貨物似的。
她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會遭遇到這種不幸的事情?緹芮雪死瞪著他的背影,越想越難過,委屈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似地從臉頰上滑落,她連忙咬緊下唇,怎麼也不願意哭出聲,免得又要被人嘲笑了。
閉著眼睛裝睡的洛蒙,敏感地察覺到背後傳來了細微的哽咽聲,他輕歎了口氣,認命地翻身爬起。
「怎麼哭了?我還以為你很勇敢哩!」洛蒙以手背揩去她臉頰上的淚水。他是喜歡看她生氣脹紅臉的模樣,卻不怎麼喜歡見到她的淚水,就好像她在指控自己是多麼惡劣的人似的。
「不要碰我!」她倔強地扭開臉,死命地瞪著他。
洛蒙挑高一道眉,戲弄歸戲弄,但有些話還是必須說清楚。「或許你在諾瓦伊國是個受人寵愛的公主,但是現在你已經成為我的王子妃,有些事情我必須跟你說明白。」
緹芮雪咬著下唇不回答,燦亮的紫眼仍舊閃著憤怒的火光,就像是一個鬧脾氣的孩子。
「不管你我喜不喜歡這樁婚姻,我們已經成婚了,如果你有任何想逃走、反抗我的行為,都會產生嚴重的後果……」洛蒙看得出她的心性就像個孩子一樣,所以刻意點出問題的嚴重性,以免不知輕重的她又闖禍了。
「這不光是我們成為夫妻這麼簡單,這象徵了亞姆提斯和諾瓦伊兩國之間的聯合,若是你再有任何任性的行為,最嚴重的後果,就是導致兩國之間的戰爭了,你不想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她纖細的肩膀抖了一下,顯然被戰爭這兩個字給駭住了。
「我說得夠明白了嗎?我們已經成婚了,這是一個再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不管你我喜不喜歡。」洛蒙以低柔的嗓音結語,不著痕跡地靠近她,直到他聞到緹芮雪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香氣。
她僵硬地點頭,紅通通的眼眶再次蓄滿了淚水。
「別怕呵,我說過,我不傷害女人,更不會傷害你……」洛蒙改變聲調,以一種溫柔的方式安撫她。他要的是妻子的順從,而不是懼怕。
洛蒙伸手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手掌心不可避免地碰觸到緹芮雪馨香柔軟的身子。或許,在那一晚之後,他或多或少為她的身子著了迷,不然,他不會輕易地答應娶她為妻;而現在,緹芮雪已經成為他的妃子,那麼,今天晚上可不能讓它白白浪費了。
「吶,小野貓,既然你已經如願地成為我的妻子,就別哭喪著一張臉。」洛蒙似笑非笑地調戲著,修長的指尖故意摩挲緹芮雪細嫩的臉頰,滿意地聽到她發出尖銳的喘息聲。「誰……誰想要成為你的妻子?」她倒抽一口氣,真是厚臉皮的傢伙。
「喔?這麼說是我誤會你了。」洛蒙將頭低了幾寸,在快要貼近她兩片粉唇的距離,以一種幾乎是歎息的語氣低語道,「原來,對那一晚發生的事,念念不忘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嗯?」
「當……當然,誰會記得那種無聊的事情!」緹芮雪惡狠狠地瞪著他,拚命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他越來越貼近的俊臉,他不過是把嚇人的鬍子剃掉而已,雖然說看起來不那麼可怕了,但他本質上還是那個野蠻王子。
「喔,無聊的事?」停在腰上的男性手掌微微使力,順利地讓她貼近自己懷中,洛蒙的黑眸對上緹芮雪紫羅蘭色的眼眸,靜靜地等待著。
果然,緹芮雪一雙會隨著情緒變換顏色的眼眸,先是不服輸地瞪著他,那雙燦亮的紫色眼瞳裡,就像是要迸出火焰似的,跟著,她會因為與自己對視的時間過久,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而在那個時候,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珠,就會染上一層類似湛藍的光暈,形成一種朦朧的光彩,非常的有趣,而且,也非常的迷人。
「忘了也無妨,我非常樂意在今晚喚回你的記憶。」洛蒙低笑出聲。上一次雖然被打斷了,但是這一次,他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慢慢地發掘,到底他小妻子的眼睛在激情中,會散發出怎麼樣一種迷人的光澤。
「不用了!」在聽到他充滿暗示意味的聲音時,緹芮雪幾乎要尖叫出聲了。
「為什麼?那一晚,你和我一樣樂在其中。」洛蒙淡淡一笑,他不知道緹芮雪是怎麼辦到的,但他就是記得她的嬌喘、她每一分熱情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