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薇兒所發出的聲音,不但驚醒了躺椅上的羅颯,更驚動了一些宴會上其它的人,一名艷麗的女人循聲掀開了布簾,她正是昨晚被喝斥離開的伊蓮。在看到赤裸的羅颯和衣衫不整的莎薇兒時,她的雙眼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她一雙嫉妒的眼最後停在莎薇兒捂著嘴乾嘔的身上,嘴角揚成了一抹惡意的笑,以尖銳的聲音喊道:「現在您該相信,這個賽德烈國來的女人是個淫婦吧!她早就懷了那個禁衛軍的野種了!」
「啪」的一聲,伊蓮已經被羅颯一巴掌打到了角落,她捂著自己流血的嘴唇,不敢相信受寵的自己會遭到這樣的待遇。
「滾出去!」羅颯以冷凝的語調命令著。
當伊蓮跌跌撞撞跑出去的時候,羅颯也已經彎下腰,半蹲在莎薇兒的面前,她扶住了羅颯伸出的手臂,正當她想起身的時候,胃裡又泛起一陣陣的酸意,莎薇兒只能再次轉過頭,難受地乾嘔著。
當難受的感覺結束,莎薇兒轉回頭,卻在下一秒,被一股強大的力道鎖住了脖子。
「你真的懷孕了?」羅颯扣住她纖細的脖子,黑眸變得冷酷,就連聲音也充滿了森冷寒意。
「我……」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敵意,莎薇兒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這樣昏倒在羅颯的懷中。
第五章
當莎薇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貼身女官珍兒焦急的面孔,她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寢宮的大床上。
「公主,您終於醒過來了,差點嚇死我了。」珍兒忍不住紅了眼眶。自從昨晚有士兵領著莎薇兒離開後,她就一夜未曾合眼,但是一整晚都過去了,公主還是沒有回來,直到剛才,才由羅颯殿下抱著她回寢宮。
「珍兒,我沒事。」莎薇兒在她的扶持下坐起,想起方才昏倒的事情。
「真的沒事嗎?我看到羅颯殿下抱著你回來的時候,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珍兒害怕地說著。她記得羅颯殿下的臉色很冷漠,只是淡淡地吩咐她照顧公主,隨後就離開了。
「是羅颯帶我回來的?」莎薇兒喃喃低語,直覺地將手輕放在尚未隆起的小腹上。剛剛莫名的昏倒,還有最近常常感到疲倦和噁心,真的是因為懷孕嗎?!
就在莎薇兒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名身穿長袍、醫者打扮的老者走了進來,他向莎薇兒拱手行禮,表示他是遵照羅颯殿下的旨意前來看病的。
「御醫大人,公主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吧?」在老御醫替莎薇兒檢查的時候,珍兒忍不住關心地詢問。
「沒事沒事。」檢查過後,老御醫先安撫珍兒,跟著對莎薇兒拱手行禮道:「恭喜王子妃殿下,您已經懷孕了。」
「我懷孕了?是真的嗎?」莎薇兒將兩隻手輕放在腹部,即使這件事是由御醫親口說出來,但自己仍然覺得不可思議。她懷孕了!這是羅颯和她的第一個孩子,此刻就在自己身體裡孕育著。
「沒錯,您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一切都很正常,我會開一些補身子的藥方,您只要按時服用、平常多休息就可以了。」老御醫微笑,已經等不及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皇后了。
「不如讓我和您走一趟吧,您可得教我要怎麼照顧公主才行。」一聽到公主懷孕了,就連珍兒也變得既緊張又興奮,當下決定走一趟御醫的行館,向他請教該怎麼照顧孕婦才是。
老御醫笑著點頭,和珍兒一起離開了寢宮。
莎薇兒仍舊為自己懷孕的消息感到驚喜不已,就連珍兒和老御醫離開、羅颯走進了寢宮她都沒有發覺。當羅颯走進寢宮,看到的就是莎薇兒坐在床上發呆的模樣;她低垂著頭、美麗的臉龐上有一抹神秘的微笑,一雙手輕輕停放在小腹的位置。
那一抹溫柔又美麗的微笑,燦爛異常,卻莫名刺痛了羅颯的眼,讓他感到胸口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她怎麼敢這麼做?!在嫁入伊利克特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裡,就背叛他勾搭上了別人,就連現在她懷了其它人的孩子,一張美麗的臉上居然沒有絲毫的愧疚,反倒是充滿了即將為人母的光彩。
「啊?」當羅颯一張俊美的男性面孔突然逼近眼前,自己的下巴也被他強硬的指尖緊緊扣住時,莎薇兒才發現羅颯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羅……羅颯?」莎薇兒輕喚一聲,有些錯愕地瞪大雙眼,他一雙黑眸異常炯亮,燃燒著自己不明白的輕蔑火苗。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羅颯停在她下巴的手勁一緊,熾烈的目光隱藏著奇異的悸動,隨即吐出冰冷的句子。
「羅颯?」莎薇兒吃了一驚,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你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你不希望我懷孕嗎?」
「我會讓你生下子嗣,但前提是那個孩子必須得是我的種。」羅颯嘴角不屑地一撇,雙眸轉為凜入的寒酷。
「你……你不可能在指控……」莎薇兒的臉色在下一秒轉為慘白,就連雙唇也微微地顫抖著。他所指控的事情太過可怕,幾乎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
「這是不是指控,你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羅颯嘲弄地牽動一下嘴角。這個女人的確會演戲,將那種震驚受辱的表情裝得惟妙惟肖,若不是他聽過太多有關莎薇兒和那個侍衛軍的傳言,他幾乎要相信她是無辜的。
羅颯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思緒不停地轉著。他可以在莎薇兒懷孕的消息外傳之前殺了她,或是將這個不貞的女人遣送回國,但他心裡明白,沒有一個選擇是他真正想要的。說來諷刺,即使莎薇兒懷了其它男人的孩子,自己卻仍然渴望她誘人的身子。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莎薇兒顫抖地問著,碧藍色的眼眸此刻儘是一片絕望。他的冷漠、不在乎,自己都可以忍受,但是,他怎麼能夠因為不要孩子,就隨意指控她不貞呢?甚至編出她另有情人這種離譜至極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