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已經知道所有的故事,如果你想離開,我不會阻止你的。」他誤會了莎薇兒說對不起的意思,認定自己的故事已經嚇壞她了。離開了也好,反正他早就習慣一個人了。
「羅颯!」莎薇兒整個人撲進他的懷中,緊緊地擁抱著他、擁抱著一個殘破不堪的靈魂。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想和他分享他的悲傷。
屬於她的溫暖,隨著她的手臂慢慢滲入了他的身體,就像是陽光一般,逐漸溫暖了他的心,他不知道莎薇兒是怎麼做到的,但他確實感受到長期以來說不出的痛苦,已經一點一滴地被釋放了出來。
羅颯閉上眼,感受著她給予的溫暖,但是下一秒,他又感到恐懼了起來。莎薇兒對他的影響力,似乎超過了他所能想像的,他在這個女人面前輕易敞開了一切,在他可以宣洩悲傷的同時,她也同樣握有傷害他的能力。
「羅颯,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從現在起,我會一直陪著你。」莎薇兒並沒有察覺出他的異樣,碧藍色的眼中閃耀著對他的愛意,她相信他願意對自己說出這一些,那麼表示他願意相信她,真正視她為自己的妻子了。
「不要背叛我。」羅颯以略微粗魯的動作捧起她的臉,他知道自己在冒險,冒著敞開自己心扉的危險,生平第二次,他將自己的心交給了一個女人。
「羅颯……」她看出羅颯的慌亂和不確定,知道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但是她不急,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說服他,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自己永遠不會背叛他的。
「不要背叛我……」他再次重複著,像是要確定莎薇兒的確存在似的,再次激烈地吻上她。
對於這個願意對自己傾訴一切的羅颯,莎薇兒也完完全全地敞開了自己,她不再羞澀、不再被動,她歡迎他的吻、歡迎他緊壓在自己身上的體重。這一次的纏綿不同以往,兩個人在索取的同時也同樣在付出,在激情中,即便羅颯迫切地想要宣洩自己,他仍然小心地不讓自己壓到她的肚子,他們不斷地纏綿、交換更多的吻,直到她在最後一次高潮後睡去,羅颯才依依不捨地讓她休息。
「莎薇兒……」羅颯以手捲起她一綹長髮、湊到嘴邊親吻著,一雙黑眸緊鎖著她熟睡的容顏,最後一次低喃道:「絕對不要背叛我。」
如果莎薇兒背叛了他,那麼,他會拖著她一起下地獄……
★ ★ ★
美好的日子又過了幾個月,莎薇兒完全地沉醉在愛情裡,變得更加美麗了。
直到這一天黃昏,當莎薇兒獨自走在花園散步的時候,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誰?」莎薇兒吃了一驚,驚慌地看著眼前蒙著黑色面巾的人。
「你是賽德烈的莎薇兒公主?」蒙面人看了莎薇兒一眼,確定她的身份。
「我是,你是誰?想要幹什麼?」莎薇兒開始感到害怕,更後悔自己沒有讓珍兒跟著自己。
「你看清楚這是什麼?」蒙面人攤開手掌,讓莎薇兒看見掌心上握有的心形項鏈。
那是她父王向來不離身的東西!「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我的父王在哪裡?出了什麼事?」莎薇兒臉色一白,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賽德烈國王此刻在我的手上,你若是想要他繼續活下去,就得照我的話去做。」蒙面人以壓低的嗓音說著。
「你想要做什麼?」莎薇兒強迫自己必須冷靜。這個人是誰?他的身影看起來好熟悉,而且,他似乎熟知賽德烈的事情。
「我要你為我偷出那把傳說中的寶劍。」蒙面人以緩慢的語調說著,滿意地看著她錯愕震驚的表情。「這個應該不難辦到,畢竟,這幾個月內你們感情已經很融洽了,這可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他看著莎薇兒顫抖地退了一步,不由得冷笑出聲,不懷好意地前進道:「很驚訝我怎麼會知道這些嗎?為我偷出那一把傳說中的魔劍,我就讓你的父王活下去。」
莎薇兒覺得自己像在面對真正的惡魔,即使他說話的語氣很溫和,但卻讓她感到不寒而慄。她該怎麼辦?她怎麼能夠偷出寶劍、背叛羅颯呢?但是她若不這麼做,那麼父王又會有生命危險,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我現在喊人,那麼你就會被大批的士兵給包圍,你無法威脅我的。」莎薇兒強自鎮定地開口道。如果她把這件事告訴羅颯,那麼或許他們可以一起救出父王來。
「嘿嘿,你的反應很快,但很可惜,恐怕你要失望了。」蒙面人似乎看出了她喬裝出來的冷靜。「喊啊!把所有的人喊過來,只要羅颯來了,我或許可以告訴他一個有趣的小秘密。」
「什麼秘密?」
「五年前,羅颯親手殺死的那個未婚妻,她是歐坲國的公主,同時也是和你有相同血緣的表姊,對不對?」蒙面人笑了。
莎薇兒渾身一震,她記得歐坲國很早以前有一位王妃,和她母親的王族是一對姊妹,只不過分別嫁到了兩個國家,雖然到了後來兩國之間並沒有交集,但是在王族血統上,她們仍舊有著相近的血緣。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羅颯,是因為她的確和歐坲國沒有關係,但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蒙面人居然知道這件事,還拿來當作挾持她的把柄。
「他不會相信你的。」莎薇兒虛弱地反駁。事實上,她當然知道羅颯有多麼痛恨那個背叛他的女人,但是,若是他真的知道了,一定會恨她欺騙了自己。
「是嗎?我們何不拭目以待,讓他來決定會相信誰。」蒙面人自信地說著,大笑出聲結語道。「我手上的籌碼,多得讓你沒法和我談判,今天晚上,我會在神殿等你,偷出我要的寶劍,否則你就等著見賽德烈國王的人頭!」
蒙面人身子一閃,迅速消失在花園裡,只留下莎薇兒一個人,僵硬而冰冷地站在那裡,陷入完完全全的絕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