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畫面美得像是一幅畫,她看呆了,也完全忘了她先前闖進來是為了什麼,只知道克莉絲汀看起來好美、好幸福的樣子。
所以她又像個小偷似地慢慢退出來,不想打擾那像幅畫一樣的美景。看來雖然互換身份這一件事有點過分,但至少她讓克莉絲汀找到了幸福。
霏亞沒有地方可去,又踱回了溪邊。遠遠地,她就看到賽倫師徒在那裡和她揮手,她踏著沉重的腳步走過去,還不忘努力擠出一抹笑。
「不開心?」賽倫關心地問道。
「有一點兒。」霏亞坐下來輕歎一口氣,有些疑惑地問道:「我只是覺得奇怪,有沒有可能……我是說倘若有一個人從有意識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成為另一個人的新娘,而且她的意志力很強喔!是那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成為他的新娘的那種意志,可是,她卻不小心看到他在吻另一個女孩子,照理說來,她應該很生氣,也很憤怒才對,但是她卻什麼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鬆了一口氣,這是為什麼?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我覺得一點兒也不奇怪,任何事情只要聽從自己的心去判斷,就不會出錯。」賽倫淡淡一笑,也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是嗎?可是我怎麼知道自己的心是對、還是錯?」
「那麼讓我問你一個問題,在我進入格林城表演的那個晚上,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你說有關聖王的傳說都是虛幻、不切實際的,但是後來你發現到『幻色寶石』或許可以救你的父王一命,你就拋開了所有的理智的判斷,因為格林王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你寧願賭上這萬分之一的遠氣不是嗎?不管對或錯,你順從了自己的心,而不是理智。」
「我該請你來宮裡當老師的!」霏亞綻開一抹笑,隱約瞭解了他的比喻。
「計多事或許是對的,也或許是錯的,頭腦幫助我們思考、判斷,但是一顆心,往往才是最後的決策者。你剛才那個例子,或許你說的那個人一直以來都是以理智在思考,所以失去了她得不到的,心卻未必會疼痛。」賽倫拍拍她的肩,繼續道:「人之子的傳說之所以能在這塊大陸上不斷地流傳,就是因為每一個人都有他們珍惜、重視的人與物,而那些或許是要用生命才能換來的。可是人之子並不畏縮,在他們有限的生命之中,他們勇敢地追求心中的理想,我想人之子最可貴、也最值得珍惜的,就是他們有一顆誰也奪不走的真吧!」
「你現在又像一個詩人了。」
「穎兒,我剛才說的你都懂了嗎?」賽倫偏過頭,這才發現莫穎兒早就靠著他的肩睡著了,他輕歎一口氣,無奈道:「這傢伙。」
「那麼你在大陸上漫無目的地流浪又是為了什麼?你追求的人又是什麼?」霏亞輕聲問道。想起了當莫穎兒被抓走時,賽倫那種奮不顧身的行為,真的只是師父擔心徒弟這麼簡單嗎?
「我追求的是什麼?」賽倫回望霏亞那一對閃著聰穎光芒的眼瞳,有些苦澀地笑道。「我的夢非常遙遠,但是我卻捨不得放棄啊!」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眼前的小溪又逐漸起了變化,漩渦中出現之前的黑影,跟著從水中扔出一把銀色的豎琴,那種響徹森林的聲音又響起了。「我已經寂寞得太久了,詩人,彈首歌曲給我聽。」
銀色豎琴下一秒已經回到賽倫的手邊,但後者只是淡淡一笑,開口道:「黑妖精,一著曲子換一個問題,這個交易怎麼樣?」
霏亞驚奇地發現,賽倫竟然在一秒種之內,從一個感性的詩人成為了斤斤計較的商人,真是了不起的本事。
「如何?這是很合理的交易。」賽倫仍是笑著建議,一點也不擔心。
「好吧!」黑妖精沉思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
「那就注意聽了。」賽倫輕撥琴弦,從指縫間流洩出一首優美動聽的曲子,讓人聽得心曠神怡,心情愉快。
一曲奏完,賽倫也是毫不客氣地就提出第一個問題。「你是這座森林的守護者,那麼那顆傳說中的『幻色寶石』到底在哪裡?」
「就在森林湖的最深處,唯有傳說中的聖者才能夠釋放它,我已經守護它很久很久了。」
賽倫點點頭,第二首曲子也很快地彈完,於是他又提出另一個問題。
「格林城裡有股奇異的魔法波動,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那一股波動,我只感應得出現在這森林的魔物波動是一樣的,其他的我就不能說了,人之子的命遠,人之子自己去負責,這是契約。」
就這樣,賽倫又問了一堆有關「幻色寶石」以及如何取得它的方法,最後因妖精終於忍不住開口。「好了!你這個人真是麻煩,我就告訴你好了,你旁邊的女娃兒發出了和『幻色寶石」相呼應的波動,她可能就是聖者,只要她潛入湖底,找到那顆寶石,就可以釋放一切的力量。」
賽倫滿意地點點頭,跟著就要將豎琴扔回小溪中。
「吟唱詩人,那把琴還是還給你吧!它在你手上才能發出如此美妙的聲音,再說,白妖精的東西我比較喜歡親手掠奪。」
話一說完,小溪中的漩渦消失,黑妖精再次神秘消失。
在黑妖精消失不久之後,亞力和克莉絲汀以及凱爾,也循著豎琴的聲音來到了小溪邊。
「各位,有好消息,只要霏亞潛進森林湖,就要以找到那顆『幻色寶石』。」賽倫高興地向所有人宣佈這個消息。
亞力和凱爾露出了微笑,但是克莉絲汀和霏亞卻蹙起眉頭。
「怎麼了?」亞力關心地詢問道。
「是這樣的,公主小的時候曾經不小心落水,自此以後,她就不敢再接近水池了,這些年來公主也試著學習過游泳,但沒有一次成功過。」克莉絲汀為難地開口。「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