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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我不會讓他娶你的!」司敬之怒火再度上揚。若那傢伙真是得逞,他會當場殺了他,然後帶著小舞遠離這裡,死也不讓她嫁給那個畜生!

  「如果換成是唐臨援你就肯嗎?」她激動地反問。「那個混蛋還曉得什麼叫負責,可你連我的唇也碰了,身子也碰了,你為什麼不娶我負責?我不要唐臨援,我誰都不要,我只要你!你聽到沒有?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接受?」秦舞哭喊得聲嘶力竭,最後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埋在他胸前失聲啜泣。

  司敬之被她的質問攻擊得無言以對,腦中一片紊亂,不知該作何回答。突然,前方有了動靜,他一抬頭,對上的是唐臨援那震驚哀痛的臉。看到他的表情,司敬之知道他不該聽的全都聽到了。

  「你們……居然是這……這種關係……我一直都……不知道……還妄想著……要……」唐臨援難過得說不下去,他從宿醉的痛苦中醒來,依聲找到了這裡,卻被心上人的話給狠狠刺進了心口。

  秦舞抬頭,看到了他,也看到他眼中的苦痛,她雖然不忍,卻只能產者暗啞地斷絕他對她的所有期待。「我從五年前就愛上他了,我什麼都沒辦法給你。」不是她殘忍,而是她不想更傷了他。

  唐臨援如遭雷極,他修白著臉,全身抖著,半晌,他失神地苦笑低阿:「司敬之,為什麼這些你從沒跟我說過?虧我當你是朋友,還跟你徹夜飲酒,結果你們卻是……我很想揍你,可我沒有武功,我打不過你……」他一咬牙,轉身奔跑而去。

  司敬之沒有喚他,任他離去。事情到了這個局面,什麼都失控了。他痛苦地握緊了拳,心頭沉重不堪。

  「你鍾意的對象沒了,你還要上哪兒丟我這個包袱?」秦舞輕輕低道,哀戚一笑,抓緊外袍的前襟,緩緩站起,轉身離開,卻因殘存體內的迷藥而微微踉蹌。

  司敬之連忙上前相扶。「你要去哪裡?」

  秦舞緩緩拂開他的手,不曾看向他,平靜的語音透著淡淡的無奈。「我自己會回去。你如果不願給我你的心,就連同你的關懷也一起省下吧。」她輕道,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走去,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樹叢之間。

  為什麼事情會走到這種地步?司敬之哀沉地閉上了眼,眉宇間佈滿了愁緒,身子用力地往後倒去,頹然癱躺地上,任那揚起的落葉回落在他身上。

  「輕點、輕點啊!吳呈恩的慘叫不住地從房間傳出。

  「沒用的東西!連玷污女人也不會,你還有什麼用處!」吳雪蓮冷眼看著正被大夫接上脫臼手腕的他,氣得咬牙。這一失敗,那小賤蹄子一定會有防備,她要下手就更不容易得逞了。

  「都是那個姓司的,敢扭脫我的手腕,我一定要他好看!」吳呈恩忍不住破口大罵,手一動,又是連聲地哀呼。「我的手阿!你輕一點!」被罵的大夫連忙唯唯諾諾地陪罪。

  「你要是敢碰他,我就跟你沒完沒了!」吳雪蓮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原本充斥房中的呼痛聲頓時靜了下來。

  頓了半晌,吳呈思才有勇氣反駁。「我是你哥耶!」

  「這種成事不足的哥哥倒不如沒有的好!」忿忿地啐了一口,吳雪蓮開始構思更狠毒的計謀。

  「小姐,再兩天就是群獵大會了,到時弓啊、刀啊到處亂射,那些東西都沒長眼,會招呼到誰的身上也作不得準的。」一直靜候在旁的迎春開口說了。

  群獵大會是皇上在設置靜在時就頒下的命令,每年到了那一日,住在靜莊的青年男女都得參加這個狩獵大會。她已經到過靜在好些年了,怎麼連這個大好時機都忘了?吳雪蓮一怔,隨即笑彎了眼。「哎呀,我怎麼都沒想到!迎春,待會兒記得跟我領賞。」

  「謝謝小姐。」迎春喜滋滋地福身謝賞。

  「賤東西,這下子你死定了!」腦中毒計迅速成形,吳雪蓮眼中閃著森狠的光芒,陰惻測地笑了。往年她最厭惡的活動,如今卻成了她最期待的日子。

  目光煦煦,和風徐徐,這樣和緩涼爽的天氣該是再適合狩獵不過了,可那些與會的人卻是各懷所思,臉上不見笑靨。

  吳呈恩因手傷不能參加,而他的那些跟班們像是沒了目標,只是一臉呆滯地坐在馬上。而坐在馬上還打著傘遮陽的吳雪蓮,則是不住地拿著圓扇扇涼,一雙利眼直勾勾地盯著案舞;她身後的一班千金小姐見她心情不佳,全都不敢開口,只能靜靜地跟著。

  唐臨援悄悄地看了秦舞一眼,看到她視線的方向時,他徹底地絕望了。她的心全在司敬之身上,根本沒有他插足的餘地。

  秦舞渾然不知自己正被人盯著瞧,她只是專注地看著位於前頭的司敬之。

  他俊逸的臉上面無表情,他在想什麼?秦舞注視著牽動她所有思緒的司敬之,眼神因深戀而迷離。這兩天來,不知是刻意或是碰巧,他、她和唐臨援都沒有碰過面,就連方才在馬房整理鞍具和獵具時,也都很湊巧地錯開了時間。這樣對他們而言,到底是好是壞?秦舞無語地低頭看著手中的韁繩,心中索繞了千頭萬緒。

  司敬之挺直了背脊,氣宇軒昂的他身著利落的獵裝裝束,更顯得英姿煥發。上次出獵的成績,讓他理所當然地成了這次的領導者。

  方纔在行列步出靜莊時,他匆匆地將秦舞的身影斂入了眼簾。她瘦了,臉上的活力像是陰經遮蔽的日陽,消散了。司敬之望著前方的藍天無垠,出神地沉思著。

  這兩天,她不曾來找過他,是否代表著對他已然心死?這樣的狀況一直是他所祈求的,是他極盡傷害之能事所希望達到的,可他的心,卻因為不見她的身影而絞痛了。他悲哀地發覺,他不僅看不透成長的她,也看不透矛盾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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