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蒙面女子慍斥,殺機浮現眼底,她縱身飛上馬車。
「哇!你輕功好棒就跟我大姊一樣,我練很久,也很認真,但就是沒辦法達到像我大姊輕如飛羽的程度。」荊無雪猶不知大難臨頭。
「你找死!」蒙面女子欲擊出一掌。
「啊……我想起來,」荊無雪突然大叫一聲,使她掌風一滯。「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小姐,快進來。」冬梅駭然變色,卻又不敢出去拉人。
荊無雪得意的宣佈,「你是花語閣柳迎香姑娘。」
「既然被你識破身份,我就留你不得。」柳迎香解開面罩,艷麗的臉龐泛起詭魅的笑,一抹陰狠嗜血紅光閃過眸底。
「為什麼?」荊無雪睜著一雙坦直無偽的眸子望著她。
「你還敢問我為什麼?」這丫頭是白癡,死到臨頭還不知嗎?
「你至少要告訴我想殺我的理由。」
「好,我就讓你死得明白。」
「等一下,你的手舉那麼高會不會酸,要不要先放下?」
「你想拖延時間?」
「我只是覺得既然要講清楚,為何要站著,馬車裡空間那麼大又有椅子,可以坐著說。」荊無雪好心的掀開簾帳,邀她入內。「而且外頭太陽那麼毒辣,對姑娘家的肌膚有害,我姊姊說為了保持年輕美麗,聰明的姑娘都應該避免日曬,不過如果你堅持,我坐在這陪你是沒關係啦。」
柳迎香聞言哭笑不得,不甘願的放下手,「諒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招。」隨即撥帳入內。
「冬梅,快備茶水。」荊無雪跟在後頭進入。
哇!莫麟的兩大紅顏知已和她這未婚妻全聚在一起,看水憐嬌,迎香媚,她就顯得小家碧玉。
「楚姑娘,久違。」柳迎香睥睨她一眼後坐下。
「柳姑娘。」楚水憐一頷首,眼眸仍不掩惶慄。
「小……小姐。」冬梅害怕的瞅著母夜叉似的柳迎香。
「我渴了。」荊無雪坐在她們對面,乞憐的望著冬梅。
冬梅苦笑,縱然早嚇得心驚膽戰,仍不忍讓她餓著渴著。
「大家一起用,別客氣。」荊無雪親切的招呼著。
「誰知道你會不會在茶裡下毒?」柳迎香冷哼。
「茶有毒?」荊無雪端起一杯淺啜,「沒有呀!」
「哼!」柳迎香撇過頭,「我們廢話少說,當日軒轅無極來到莫府,想必你也看到他了。」
「你是說那個笑得臉像抽筋的男子?」
楚水憐聞言噗哧一笑,恐懼暫消。
「他可是南詔國的第一軍師,機智賽諸葛,冷酷俊美,殺人不見血。」柳迎香顰眉道:「我問你,你有沒有看到他交給莫麟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荊無雪歪著頭想了下。
「對!」柳迎香焦急的站起,「你記不記得,只要你說出軒轅無極交給莫麟什麼東西,我就饒你一命。」
「你至少要告訴我那是什麼,我才能想。」
「我若知道又何必問你。」柳迎香憤而坐下,將茶水舉杯一仰,然後她又開口,「那有可能是一封信或一塊布帛。」
荊無雪搖搖頭,「我記得進別館後就先去梳洗,然後到大廳就沒看到軒轅無極了,不過我倒看到……」
「看到什麼?」她激動得站起。
「一張虎皮。」迷糊的她將初進莫府中的記憶混淆了。
「虎皮?」柳迎香想了下,她好像也看過……「你耍我。」
「沒有啊!那是真的虎皮,跟我養的小可身上毛皮一模一樣。」
「誰跟你說虎皮,我問你的是……我要你死!」柳迎香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股怒潮席捲而來,正想出手教訓她時,突然發現全身的力氣似瞬間被人抽乾。「你……你動了什麼手腳?」
「沒有啊!我手腳都沒動,只有喝茶。」荊無雪無辜地道。
「那茶……你下毒。」她腿一軟的倒地。
「冬梅泡的茶怎麼會有毒。」她再舉杯喝了口,「這茶很香。」
「你……騙我。」在昏倒前一刻,她看見楚水憐溫柔的對她微笑。
「你走了那麼多路一定很累,好好睡一覺吧。」楚水憐好心拿枕頭墊在柳迎香腦後。
「她睡著啦?我話都還沒說完,她怎麼說睡就睡?」荊無雪微愕。
「你不會想睡?」楚水憐黛眉揚起。
「不會呀!」她偏過頭,「咦,怎麼冬梅也倒下了?」
「你沒聞到嗎?」
「聞到什麼?」荊無雪一怔,「馬車停了。」
她掀開簾帳欲查探動靜,霎時,一個黑影籠罩過來,她毫不考慮地揮出一拳。
「娘子,你想謀殺親夫。」結結實實的一拳打在胸口,雖然感覺像蚊子叮,不過還是會疼。
「莫麟,怎麼是你?」她訝異不已。
「不是我還有誰?」莫麟上了馬車,掃了眼昏迷的柳迎香及氣定神閒的楚水憐,「軒轅兄,恭喜你達成任務。」
「軒轅兄?你在叫誰呀?」荊無雪一頭霧水。
只見楚水憐抹了把臉,人皮面具掉了,露出英俊冷漠的臉龐,「下次再叫我扮娘們,我就殺了你。」
「怎麼是你,那水憐姑娘呢?」她眼珠子突出,驚愕的瞪著軒轅無極。
「她在莫府裡。」瞧她盯著軒轅無極瞧,莫麟不是滋味的扳過她的臉,「有什麼事問我就好了。」
「你來得還真是巧。」等他解決了才出現。軒轅無極扯開衣襟,裡頭是一身他平日的裝扮。
莫麟似笑非笑,「這位柳迎香就是要跟大唐和親的南詔國寧玉公主?」
「沒錯,她為了逃婚而躲到中土來,至於真正的柳迎香還在南詔作客。」軒轅無極輕而易舉的抱起昏迷的假的柳迎香。
「原來如此,那麼軒轅公子就是為了寧玉公主而來?」荊無雪直率的說。
軒轅無極沒有答腔,只是冷冷的瞪了莫麟一眼,「還好你沒對她做什麼,否則南詔國不會善罷甘休,就算你我交情匪淺也一樣。」
「她喜歡我又不是我的錯。」莫麟無辜的兩手一攤。不過也該佩服她,竟因聽聞柳迎香描述他,遠從南詔國來此,易容進入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