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我已迷失過一次,錯誤不可能再犯。」黑曜反將她擁得更緊,汲取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見到你的第一眼,心裡就泛起異樣的感覺。我利用你的靠近,放任它去遊走,想看清它的真相。直至最後才發覺,它是我一直不明其形的感情。」
「別再玩弄我了……」他的話讓她心一緊,為之欣喜,理智又將她喚醒,殷水浣苦澀輕道。
「別怪我不相信你的話,畢竟,你之前的所作所為讓我不知該如何取決。而你在母后身邊的這段時間,我也不知道你的心境轉變。我只看見,我只能相信我親眼所見。」黑曜低道,曾經對她的誤會讓他心為之揪緊。
「我沒有推皇太后下水,我沒……」殷水浣開口解釋,她不是想為自己脫罪,而是不願讓他對她一直誤解。黑曜手輕輕按上她的唇,阻下未完的話語。
「我不是不相信你;會將你關入水牢,是因為我憤怒,氣你將自己的生命輕忽。卻沒想到,我在盛怒下所做出的裁決,反而更傷害了你。若不是母后和父皇暗中相勸,怕後果將讓我懊悔一輩子。」黑曜執起她的手,放至唇畔輕印。他不懂如何表現感情,卻將深沈的情感化為利刀反將她刺傷。
手指上酥麻的感覺讓殷水浣赧紅了臉,想要抽回,卻被他緊緊握住不放。
「我是一名刺客……」憶起自己原本的身份,殷水浣不敢癡心妄想。
「我只是一名釐清心境的好逑君子。」黑曜打斷她的自慚形穢。「身份代表什麼?一個虛名罷了。何況你現在身為召音公主,有母后為你作保,誰還敢有異議?」看出她的疑慮,將繫在她腰間的黑玉拿至她眼前晃動。
原來皇太后早為她鋪好了一切!望著黑玉的溫墨,殷水浣忍不住泛紅了眼眶。
「怨我嗎?」黑曜問,一向自信冷傲的他首次嘗到惴惴不安的滋味。他終於體會到當初父皇對他的告誡是多麼貼切重要。
「如你所說,是我之前的行為讓你捉摸不定。我怎能怪任何人?」殷水浣垂眼低道,良久,燦起一抹清麗的笑,輕輕撫上他的大掌。「我又怎會怨你?」
黑曜緊緊地反握住她的柔荑,十指交纏,激動得不能自己,好半晌說不出話來。情感透過密合的掌心,隨著溫熱的熨貼,交融了兩人的心。
「為什麼有人出嫁士軒國卻無人知曉?而我又為什麼會被送回清昊宮?」更離奇的是,竟然連小福子這名皇上的隨身侍從也不知悉,還淚眼汪汪地送她上轎。看著黑曜含笑的俊容,殷水浣提出心中疑問。
「那名大臣是私下來找我談的,存著點私心,想讓女兒榮登富貴。」在兩相情願下,他就順水推舟,下了道皇旨冊封為公主去士軒和親,叫小福子在禮部吩咐的嫁妝就是讓她帶去的。「剛好母后那時來找我,告訴我你的決定,為了懲罰他們的從中作梗,忍不住想耍弄他們一次。」一回想起母后的震驚面容,黑曜就忍不住泛起笑意。
全國上下只有他和那名大臣一家清楚原委,兩隊人馬同時出發,只不過,他一直讓小福子以為送親隊伍是由後宮門送出去的,殊不知正主兒已從皇宮大門浩浩蕩蕩出發了。而抬著殷水浣的那隊假人馬,從側門又將轎子偷偷地抬到了清昊宮,將她送到了他的寢宮。
「從中作梗?剛剛你不是還說感謝太上皇和皇大後暗中相助嗎?」殷水浣對他自相矛盾的話感到不解。
「你以為這一場誤會是誰引起的?」黑曜將她攬入懷中,俯身在她耳旁低道。「他們原想幫忙,卻沒想到越幫越忙,後來的暗中相助完全是為了補救,兩者衡量起來,他們的過錯還大得多了。」這段日子的分隔已讓他無法忍耐,手隔著衣衫在她身上溫柔游移,她身上的梅香讓他朝思暮想,化為誘引呼喚他隱匿克制的慾望。
他的氣息、他的觸碰都撩撥得她臉紅心跳,連忙微微拉開距離,企圖緩下體內狂燃升起的躁熱。
「皇太后和太上皇呢?」好不容易按住他滑溜的手,卻又防不住他四處掠奪的唇,在她臉龐、頸側、耳畔不住灑落痕跡。
「相信嗎?他們竟連袂趕赴士軒,打算先阻下送嫁隊伍,再到士軒取消婚約。」黑曜低笑。尊貴如他們,竟然做出這種舉動!他實在想見見,當他們看到轎內坐的竟是一張完全不認識的面孔時,會是怎樣的表情了?就當是對他們的懲罰吧!
「取消婚約……唔……」殷水浣低呼,卻被乘機突擊的黑曜狠狠侵上了櫻唇,帶著狂熾的慾望,吻得讓她透不過氣來。
他的舌尋著她的,與之交纏,輕輕啖咬著她的唇瓣,與她耳鬢廝磨,他好想她,無法紆解的慾望幾已將他折磨得快崩潰了。雙手輕巧地解開她的腰帶,不禁慶幸,為了作戲而隨便找來一件簡單的婚服,讓他不用耗費太多心思就能隨意除下。
「我們……名不正,言不順……」意識到身上只餘下一件艷紅肚兜,殷水浣嫣紅著臉。
「大婚日期另訂,要準備的工作很多,得縫製禮服、邀賓客、籌宮宴……」黑曜數著,拉開肚兜繫繩,每數一事就在她頸肩印上一吻,不住往下,最後將她的豐盈握於掌中,吻上她挺立的蓓蕾。「準備還要很久一段時間,而我體內的火焰已等不及了……」
殷水浣逸出一聲嬌吟,放任自己投身於他溫柔的愛撫中。
***************
一連串的詛咒,破壞了長廊上原有的靜謐。廊旁樹梢上的鳥兒驚慌飛走,而原本戲舞穿梭的雙蝶也不見蹤跡,唯恐被暴風掃到。
「可惡、可惡、可惡的皇——」小福子扯著根樹枝不住在半空揮舞,像是這樣可以宣洩滿腔怒火,口中不停咒罵,卻猛然頓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