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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是──」翠玉拉長了音,立刻欣喜地幫她編起了辮子。計策奏效,而且屢試不爽,現在的心公主真是乖巧可愛得讓她心疼呢!

  設於裴珞居住寢宮中的浴齋規模並不大,原該守候在外的雀喜及其它宮僕們,此時都不見蹤影,全在閻聿的命令下退去。

  穿過用來著衣的房間走進內室,一個約莫三丈見方的浴池端正地置於其中,四周有綾幔低垂。雖然綾幔薄透,但經過層層遮掩,由外向內看去,根本見不著任何東西,加上隨時氤氳的水霧熱氣,在這個浴池中,就好像遠離一切人世俗事一般。

  閻聿放鬆自己沉浸浴池,背倚著池岸,環住軟玉溫香的雙臂微微收緊,將偎貼在他懷中的裴珞更帶近他的方向。裴珞柔順地往後躺去,將全身重量交付他來承擔,滿足地一口子受他的溫柔。

  他曲掌掬水,輕柔地撒在她的肩上,看著水珠滑過她細嫩白皙的頸線肌膚,而後沈入水中。這看似尋常的情景,卻教他著迷不已。閻聿一遍又一遍做著相同的動作,樂此不疲。

  「處理了一早上的國事,你不累嗎?還有心思做這種單調的舉動?」裴珞微往後仰,剛好將螓首靠在他的肩窩,用含笑的眼睨他。

  「和你一起待在這兒,精神都恢復了。」閻聿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輕笑道。

  「貧嘴!」裴珞嬌瞋地輕斥逋,卻引來閻聿在她頸處嚙吻。「別這樣……會癢!」

  被引得格格嬌笑,連忙閃躲。

  憶起太醫曾經交代過的話,閻聿急忙停止動作,深怕會動到胎氣。「小心我停手了,你別動,別再動了。」

  「我恨好,別擔心。」他緊張的樣子讓裴珞見了不禁掩嘴輕笑,她不過才動了動身子,就這麼小題大作。

  「你身體不好,要特別當心啊!」閻聿將下顎靠在她的肩處,越過她的肩線,町著自己的手在她微隆的小腹上輕撫,臉上露出興奮喜悅的笑容。他倆的孩子,正在她的體內成長茁壯。

  每每看到他這個孩子氣的舉動,總讓裴珞感動得想哭。此時的他,不是眾人敬畏尊崇的一國之君,只是一名深戀妻兒的偉岸男子。

  「孩子越來越大了……」修長的大掌順著圓弧上下經撫,閻聿輕聲喟歎道。

  「我的腰圍也越來越粗了……」裴珞也輕聲喟歎道。

  「你不知道這樣反而更誘人遐思嗎?」閻聿的手逐漸往高,來到她豐盈的胸線下緣,用手背輕輕刷過那因妊娠而愈漸圓滿的胸部。

  他不敢用掌完全攫取,因為怕禁制已久的慾火會一發不可收拾。雖是如此,這輕輕的觸碰,還是勾起了他的慾望。

  察覺到他的變化,他的堅挺緊抵她的臀,裴珞臉一紅,開始往前挪坐,這個舉動立刻引來閻聿痛苦的呻吟。

  「別動。」咬緊牙關的他,只能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同時急忙抓住她的雙肩制止她的蠢動,她根本不曉得這樣貼緊的摩擦會造成多大的感覺!

  「這裡是浴齋……」裴珞嫣紅了臉,輕斥著,意識到他的炙熱而坐立不安。

  「現在是禁慾期。」閻聿懊惱地接口,想起太醫說過的話就不禁讓他扼腕。說是裴珞的身子本質就比較弱,禁不起他的慾望折騰,必須好好調養靜休;天知道,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熬得過剩下的四個月了。

  「太醫說,現在已經可以開始行……房……只要……小心點,就可以了……」

  裴珞低垂著頭,聲若蚊蚋地說出這個消息,羞怯萬分的她根本不敢看向閻聿的臉。

  前些日子太醫告訴她一般婦人大約在三、四個月後就可以行房,不過她的體質較弱,所以還是調養久些比較安全,直至日前太醫才解除了禁令。

  「真的?」閻聿喜出望外,輕柔地旋過她的身子,使她面對著他。「太醫真的這麼說?」

  說出這種類似邀請的話,好像變成飢渴難耐的人是她似的。裴珞赧於回答,手指無意識地劃著他壯闊的胸膛,慌亂點點頭,原本低垂的面容更是幾乎埋進水中,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指尖觸及的是凹凸不平的傷痕,或深或淺地散佈在他的身上,裴珞的心情由羞怯轉為疼惜。

  在他將她從禁地帶出的當晚,他留在她的寢宮,伴她入眠。她就是在那一晚,看到了他身上的傷痕。他當著她的面,卸下了罩衣,上身赤裸,將他不願示人的過往,毫無保留地揭露在她面前。

  儘管那傷痕都已癒合,沒有鮮血淋漓,只有一道道青白的痕跡,卻還是引她淚流不止。

  她感動於他對她的心,願意將他最深處的傷痛呈現在她面前,更心疼他曾經受過這樣的折磨!這些傷,傷的不僅是他的身心,更是將他的自尊狠狠創痛啊!

  裴珞輕柔觸撫,眼神因沈湎而迷離哀傷。

  「別胡思亂想,那些都已經過去。」知道她的想法,閻聿勾起她的下頜,將她游離的神智喚回,把被她遺忘的話題鍥而不捨地提起,他可沒有被轉移注意力。「太醫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幾天前……」看到他眼中熾烈的火苗時,裴珞再次羞紅了臉。

  「幾天前?你居然現在才告訴我?」閻聿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居然無視他的折磨,還將這個釋令隱瞞了下來?

  「我要怎麼開口嘛……」裴珞將臉埋入掌中。就知道他一定會怪她不早講,可她完全找不到機會開口啊,總不能教她一見到他就直接說吧?

  「該死!待會兒我還得去議事堂,朝臣都在那裡等著……」閻聿仰首撫額,語意裡佈滿了濃烈的慾求不滿。

  裴珞根本不敢開口,怕一開口,他又會想起她延遲不報的罪行。看到她將臉埋於掌的逃避動作,閻聿啞然失笑,將她抱坐上池岸,拉下她的手,直視著她。取過池岸上的大棉巾,將她層層包裡。閻聿輕巧地躍出浴池,在俯身要將她抱起時,突然附上她的耳邊低道:「看我今晚怎麼罰你!我會恨輕,很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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