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閉嘴你是聽不懂嗎?裴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了?」他威脅地說著。
裴兒震了一下,沒想到昔絕封竟會為了唐小梅而對她這麼凶。
「大王我……」
「我現在心情很煩,你離我遠一點!」也不等裴兒辯駁下去,昔絕封掉頭就離去。
###
唐小梅一回到家裡,她父親見到她簡直開心得不得了。
「小梅,你終於回來了,我的好女兒,爹可是好替你擔心啊!方仁製造又販賣假藥被抓,你也突然沒了消息,害爹誤以為你被連累給送進大牢,甚至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現在看到你,爹可就安心多了。」唐父握著唐小梅的手,開心地道。
「沒事的,您瞧,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況且,我雖然每天都在方仁藥鋪裡幫忙,可是我又沒有替方仁製造假藥,官府怎麼會辦我呢?他們知道我是清白的。」
「都怪爹不好,誤以為方仁是個難得行醫濟世的大好人,所以才會叫你每天去那兒幫忙,沒想到卻差點兒害你被他給連累了。你娘死得早,爹又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爹要是失去了你,你教爹怎麼活啊!」
「爹,沒事的,您放心,我會永遠陪著您的。」她笑盈盈地說著,極力掩飾心中那份想念昔絕封的苦味。
「傻孩子,你總有一天要嫁人的,怎麼可能一直陪伴著爹呢!」
「那我不嫁總行了吧?」她挽著親爹的手,一副乖女兒姿態撒著嬌說。
「不成,再怎麼樣爹也會想法子把你給嫁掉。」
「你就這麼巴不得把我給嫁了啊?」
「是啊是啊!對了,你才剛回來,一定很累了吧,先去房裡歇歇,晚點再才出來吃晚膳,爹等會兒幫你準備一些好吃的。」
「嗯。」唐小梅舉步走向自個兒的房裡,卻突然感到頭重腳輕,眼前的一切也變得模糊,走路更是不自覺地搖搖晃晃。
當她走到門檻前,正要踏進房時,卻昏厥了過去。
「小梅,小梅!」唐父慌張地扶住她虛弱的身軀,卻怎麼也搖不醒她。
###
唐父心急如焚地詢問著大夫有關唐小梅的身體狀況:「大夫,怎麼樣,她沒什麼事吧?怎麼會好端端地突然間昏厥了過去呢?」
大夫聽了她的脈象,眉頭輕皺地對著唐父道:「她懷有了身孕,所以身子變得比較虛弱些。」
「有了身孕?」
聽到大夫這麼一說,假寐的唐小梅和慌張焦急的唐父同時都嚇了一跳。
她有了身孕,她竟然懷了昔絕封的子嗣?怎麼會?
「是啊!這幾天別讓她做些太累、太沉重的事,要讓她多休息;你隨後跟我去抓幾帖安胎藥讓她服下吧。」
「是。」唐父壓抑住心中的疑惑,心想著等到抓完藥回來再向女兒問個明白。
而唐小梅此刻的心情更是激動到無法言語。
她懷了昔絕封的孩子,她真的有了他的孩子!
原來老天並沒有遺忘了她,雖然昔絕封是個冷漠無情的人、雖然他狠心地將她趕出宮、雖然他不曾親口告訴她,他願意為了她而放棄後宮佳麗三千,但是他留給她這麼一個孩子,她真的感到很幸福了。
她不會恨他,甚至會等孩子長大後,告訴她的孩子,他父親是個多麼偉大的人物。
她要她的孩子也像他父親一樣,是那樣的卓越不凡。
昔絕封坐在龍椅上,手指頗有節奏地敲著椅子。
他雖然是坐在龍椅上,聽著下面文武百官所呈奏之事,可是他今日依舊是那麼心不在焉。
照理說,他以往掌理朝政總是很專注,常常讓文武百官向他啟奏政事時,嚇得支支吾吾說不好話。
而現下雖然他身處早朝,可是縈迴於心的卻不是那些煩人又枯燥的政事。
唉,他究竟是怎麼了,一名女子離去居然連帶地也將他部分的靈魂給帶走了?搞什麼嘛!
過去傲慢不可一世的昔絕封究竟是怎麼了?不過是名女子,怎麼會讓他連朝政之事也不想管了,他還要不要當皇帝啊?
「有事上奏,沒事退朝。」看著底下那些文武百官也沒什麼事要上奏了,他於是傭懶地揮揮手,說道:「算了,今日就到此吧,退朝了。」
等到文武百官差不多皆離去後,昔絕封仍坐在龍椅上想著心事。
他突然發現昔無轅還站在他身邊尚未離去。「你為何不走?都已經退朝了,還留在此處幹嘛?」
「我只是好奇,今日我們君王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模樣?自從你掌政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你這副失了魂的神情?要不要我請道士來替你招回魂魄,好讓你回到以往那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姿態?」昔無轅看著大哥,戲謔地道。
「你有空來消遣我,倒不如回去寫一本折子來給我;再說,邊境之事你還沒給我搞定呢!」
「我只怕我寫得再精彩你也看不下去,那我寫了有啥用處啊!」昔無轅無奈地翻翻白眼。
「那你就給我安靜點!」
「想人家就去找她嘛,何必這樣死要面子!沒聽過女子的心是水做的,你只要去找她,她就會很開心;要是不懂,就去問問薄烈,感情這方面他可是比我們有經驗得很。」
「你再不給我閉嘴,我就一掌打爛你那張嘴。」昔絕封難抑怒氣地斜睨了他一眼。
「失意就失意,你沒必要把氣出在我身上。」昔無轅話鋒一轉,突然對著門外的人喊道:「來人啊,把人給我帶進來。」
「你押人來我這裡做什麼?」昔絕封不解地看著他。
「稟告大王,眼前之人知曉那幅美人圖是怎麼流落到市集上的。」昔無轅還是一派悠閒,瀟灑地執著羽扇道。
那名小廝低垂著頭,抖著聲回道:「啟稟大王,是這樣子的,小人照您的吩咐要將那幅美人圖送到小梅姑娘的房裡時,裴兒姑娘卻命令奴才將那幅畫交給她;奴才還見到裴兒姑娘蒙著面紗偷偷地帶著畫從後門溜出宮,所以奴才大膽地認為,應該是裴兒姑娘將畫賣到市集上的。雖然奴才不懂,可是奴才看得出來,小梅姑娘是真心喜歡著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