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種!」唐小梅這一巴掌不僅讓昔絕封臉頰上突然傳來灼熱感,更著實挑起他對她的興趣,連帶地也挑起他想要征服她的慾望了。「長這麼大,我可是第一次被女子賞耳光。」
「我不是故意的。」唐小梅凝視著他的俊臉,百般無辜地辯解著。
原以為他會以殘忍的手段來對付她,沒想到他卻是突地捧住她的臉,將自個兒的唇覆蓋住她柔軟的唇瓣,與之火熱地交纏在一起。
他蠻橫地強行伸入自個兒的舌頭,逼迫青澀的唐小梅回應著他那毫無情感可言的吻。
唐小梅驚愕地回望著他,沒想到他卻更加肆無忌憚地強行索吻;那猛烈的吻讓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太可惡,真的是太可惡了!
她一個使勁,咬住在她口中胡作非為的舌。
昔絕封嘗到血腥味,倏地放開了她。
「你咬我?好大的膽子!」昔絕封邪佞的目光緊凝視著她,同時以手背輕輕地拭去由唇角所滲出的血絲;這時微風吹來,撩起他細柔的長髮,讓他看起來分外狂猖。
這男子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唐小梅不敢再多待一會兒。
她急忙地推開他,也不管花了好長時間才採集到的地寒草,只是撩起絲絨裙擺,倉惶快速地離去;她像是只受驚的小動物,只顧努力地往前奔跑,頭也不敢回。
雖死命地想要逃離此地,而且也努力往前奔跑著,但她還是覺得有雙銳利的眼睛正凝視著自個兒,讓她無所遁形。
簡直是荒謬至極,她竟被一個狂傲的男子霸道地奪去了初吻!
現在她整顆心好亂,不敢去回想方才和那個陌生男子親吻的情景。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恍若只是場夢而已,她只想趕快回到藥鋪裡,好好地休息一下。
昔絕封望著她倉促離去的纖柔身影,精銳的眼眸霎時出現一絲冷意。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地寒草?好好的一個姑娘家來這個私人藥園採什麼地寒草;地寒草還可以治百病?要唬他也別找這種爛理由!
看來他得和方仁好好談談,來這兒采地寒草的姑娘鐵定有問題,搞不好他還能從這姑娘身上查出一些有關於長生不死藥的假藥消息。
方仁的藥鋪裡擠滿了許多窮苦之人,他們都是來給方仁看病的。
方大夫宅心仁厚,不但不收分文地替窮苦人家治病,還替他們配藥及細心關懷他們的生活情況。
對他們而言,方大夫猶如是華佗再世,心裡對他更是有著滿滿的感激。
還沒到正午,唐小梅踏著沉重腳步恍惚地走進門,粉雕玉琢的臉上同時也掛滿了少女淡淡的愁容。
她來方仁藥鋪是要幫忙方仁的,因為他平時替人醫病都不收分文,所以藥鋪裡總是人潮不斷。
雖唐小梅今年芳鄰才十六,但因為方仁是她父親的一位朋友,加上她從小就天資聰穎,又對藥草有著極大的興趣,方仁才乾脆向她父親提議,讓她每日上午來藥鋪學習認識藥草,順便也幫忙配藥。
就這樣,她每天總是開懷地來方仁藥鋪報到,那巧笑倩兮的瓜子臉和清脆嬌柔的笑聲,常讓來此處看病的病人忘卻了病痛。
所以,唐小梅在方仁藥鋪可是頗受人喜愛的。
但今日,她卻彷彿有著心事,進人方仁藥鋪裡就找了個位子坐下,兩隻小手托腮看向牆壁發呆。
「小梅,小梅。」方仁叫喚著唐小梅。
「啊?」她這才回神,看了方仁一眼。「方大夫,你叫我啊?」
「我叫你好幾聲了,你都沒聽見。怎麼一來藥鋪就無精打采的,有什麼心事嗎?還是你爹待你不好啦?」他順勢在她對面坐下,「你爹要是待你不好,儘管來跟方大夫說聲,我會立刻替你討回公道的。」
「不是啦,你都不知道……」唐小梅腦海中突然閃過方才和
那個霸道蠻橫之人親吻的畫面,雙頰也立刻浮上兩朵迷人的紅霞。
「知道什麼?」方仁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算了,沒事啦。」唐小梅本要說出今日採藥時,碰到一位可惡登徒子奪去她初吻之事,但是話才一到嘴邊,便又哽住吞了回去。
「你一有心事就全寫在臉上,瞞不了我的。」
「沒事啦,真的沒事,我今日只是採藥採得有點累而已。啊——」她驚訝地叫出聲,像是突然憶起了什麼。
「又怎麼啦?」方仁總覺得她自採藥回來後,整個人似乎變得有點不對勁,總是心不在焉的。
「我今日採到了四株地寒草。」
「那很好啊。」
「可是我把裝有地寒草的籃子遺忘在藥園裡頭了。」
「沒關係,晚一點再去拿就行了。」方仁拍拍她的肩膀說道。
「對不起喔,方大夫,我不是故意遺忘的,都怪我離開時太過於匆忙了。」她噘起櫻紅小嘴無辜地說著,輕輕眨動著長長的睫毛和水汪汪的大眼,著實惹人愛憐而不忍責怪她。
不過真算她倒霉,沒事碰到一個奇怪又討人厭的男子就罷,還為了要逃離他而忘了拿地寒草。
「好,為了要懲罰你不小心把地寒草給遺忘在藥園,晚上就幫方大夫煮一頓飯食吧,因為今夜我將有個老友來訪;他突然來訪且未先知會一聲,所以可能要麻煩你今夜替方大夫準備一頓好菜了。」
「好哇,那豈有啥難題,只要你不怕會吃壞肚子的話。」唐小梅淘氣地笑了笑,露出可愛又迷人、討喜的小酒窩。
「怕了怕了,那方大夫就在此先向你求饒,我可不想夜半三更起來猛上茅廁啊。」
「哼!知道害怕就好。」唐小梅得意地叉腰笑說著。
「你這可惡小妮子!好了,快到市集買些新鮮的食村回來吧,方大夫也要去忙了。」
當唐小梅午後到藥園裡取回地寒草時,上午遇見的那個男子已不知去向,唯見地上還遺留著那一株被他無情踩平的地寒草。
如果不是那株地寒草還靜靜地躺在地上,她一定會以為上午那場意外相遇的情景只不過是她的幻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