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和白芸霜的唇只差不到一寸的距離。
就在即將要碰觸的瞬間,洛韶燁突然止住動作,原本被他扔到九霄雲外的理智突然間拉了回來。
他伸手替白芸霜拉好棉被之後,立刻起身離開房間,不敢再多袋一刻。因為他發現他和這小子單獨相處竟然會是這麼的危險,他差點兒就親了一個男人……
他是一個男人耶!這事要是傳到宮裡還得了,那不是成了朝裡文武百管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了?
開什麼玩笑!洛韶燁現在滿腦子的思緒就像一團線球般地雜亂,怎麼解也解不出個頭緒來,這簡直是比兵法還難。
他這個頂尖的軍師,聰明如他,怎會被自己的心思給纏成這樣?令他越想越頭痛。
洛韶燁煩惱得眉頭緊蹙,白芸霜卻一點兒也不知道,兀自在房裡酣睡著。
白芸霜迷迷濛濛中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
「好累喔,睡得頭好痛。」
說著,白芸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她坐起身,半開的眼眸無神地望著前方,突然又先故事想到了什麼似的,趕緊把被褥一掀,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依然完好無缺,這才安心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看來他沒有發現我的身份。」才放下心,繼而叨念著自己說道:「白芸霜啊,你自己也太不小心了,冷香不是有告訴過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嗎?怎麼還這麼粗心大意?真是的!」
白芸霜看看周圍的環境,詫異地說道:「咦?這裡不是……我的房間嗎?我本來好像是在喝酒的,怎麼……」
白芸霜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究竟是怎麼回到這裡來的。是她醉倒了,人家把她給抬回來的嗎?還是洛韶燁送她回來的?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唉,酒真是穿腸毒藥啊!才幾杯黃湯下肚,她腦袋瓜子就完全不管用了。
「不管了,先去問問洛韶燁再說。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來的。」一有這個念頭,白芸霜立刻就跳下床去找洛韶燁。
白芸霜一個人在府裡兜著圈子,四處找著洛韶燁,可是她幾乎都快把整間府邸都給掀翻了,就是找不到洛韶燁。「奇怪了?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他?」
頓時,各種可能的情景立刻在她的腦海中浮現,「難不成他被人暗殺了?不可能的!他又不是白癡,他別去殺別人就不錯了。還是他已經醉死在勾欄院裡?
可是這也不可能啊!看來他酒量也是挺好的,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都找不到他?」
正當白芸霜幾乎就要放棄尋找洛韶燁的同時,她突然遠遠地瞥見花園裡正站著一個男人。
由於天色已暗,白芸霜看不太清楚他的容貌,只看見那人高大而且欣長的背影。
白芸霜以為是洛韶燁,她便雙手扭著腰,想也不想地就走了過去,打算來個興師問罪。
「喂,洛韶燁,你究竟死哪去了?我找你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你,真是會躲啊你!」
嬌小的白芸霜跳起來,一伸手往他的頭拍去。
「哎喲!」
只聽那男人驚呼一聲,轉過身來,白芸霜這才看到他的臉,她立刻在心裡暗叫不妙。
糟了,打錯人了!
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洛韶燁,可是背影和他好像,就連那股卓而不凡的優雅氣質也和他好像。他長得也挺好看的,不過和洛韶燁比起來,眼前這個人更比洛韶燁多了一分斯文俊秀的書卷氣。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認錯人了。我不是故意要打閣下的,純粹是誤會一場。」白芸霜頻頻點頭道歉,「因為我以為你是洛韶燁,所以才會……」
「所以才會打我的頭?」
男人俊朗的面容掛著一抹饒富興味的微笑,「沒想到他這麼惹人厭,我真是替他感到悲哀,唉。」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習慣和他打打鬧鬧,不是他惹人厭啦。」
白芸霜立刻替洛韶燁辯護,她那認真的神情讓史雍輕易地就看出其中的端倪。
嘿,這小子分明對洛韶燁有種特殊的感情存在。
不過要是真這樣,也不太好吧!男人和男人相戀,可是有違禮教,易遭人非議。
史雍帥氣的劍盾一挑,繼而說道:
「你好像太過敏感了點。」
「有……有嗎?」
白芸霜心裡一驚,心虛地垂下頭來,不知眼前這個人是不是也看出了什麼破綻?
他們兩個都太過於精明了,讓她稍一不慎,就會有露出馬腳的可能。
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史雍一看就知道白芸霜那寫在臉上極為心虛的表情。他犀利的雙眸瞄向眼前嬌小的人兒,恰巧微風吹拂,吹起白芸霜幾根耳鬢旁的青絲,讓史雍看見了白芸霜耳垂上那足以證明她是女子的耳洞。
原來如此啊……
只不過喜好女色的洛韶燁竟然沒發現到這一點,這真是件怪事。看來這可有趣了!
沒想到他堂堂一個王爺前來這兒遊山玩水一番,還可以順便看到一場精彩的戲碼上演,看來他是不虛此行。
「我只不過是跟你開玩笑的,別太緊張。」史雍笑容滿面地對著白芸霜說道,打破彼此間的靜默。
「不過這也不能怪你,你只看到我的背影,你那時候要是看到了我的面容,就會捨不得打我了,因為我比洛韶燁少說也帥上十倍。」史雍自信滿滿地自吹自擂說著。
「呃……」
一時之間,白芸霜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說是也不對,這樣就太過於拍馬屁了,但是說不是也不對,因為他是真的長得很好看。
「對了,初次見面,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史雍,是洛韶燁的好朋友。」
說著,史雍彬彬有禮向她作了個揖。
「你好。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讓你印象這麼深刻,而且還是用這種方式。」
白芸霜怯怯的輕點下頭,尷尬一笑。
「沒關係,我不介意,你……挺有趣的。」史雍目光深邃地凝視著白芸霜瞧。
「哪裡有趣,我苯手苯腳的怎麼都改不過來,遲早有一天會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