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告訴你吧毛窩發現我好像愛上男人了……」也許是因為酒精在體內起了作用,他終於說出在他心中捆擾許久的問題。連他自個都沒想到過他竟然會對史雍說出這種話,不過現下說了倒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你說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史雍故意裝出一臉詫異至極的樣子。
「是真的。」洛韶燁用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決語氣對史雍說道。
史雍是他最為知心的好友,他不想對史雍有所隱瞞,所以他對史雍坦承了一切。
「可是,怎麼會……」史雍裝出瞠目結舌的吃驚模樣。
「別說你不相信,就連我也不太相信。等我自己發現到的時候,我才突然驚覺,我早在不知不覺中愛得很深了。喜歡想著他的人,他的笑,以及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但是我跟他,卻好像是兩條平行線般,永遠都不會有交集。」看著洛韶燁落寞的表情,史雍知道他亦很無奈。
「你愛『他』嗎?」
「以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感覺,我對他真的有那麼一分特別的感覺。我從沒有這麼為了一個人,飽受身心的煎熬。我想,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真愛吧,可惜兩人的身份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對。」
「別這麼悲觀啦。」
史雍好言勸慰著。
「這不是悲觀,我只是認清事實罷了。」洛韶燁幽幽地長吁了一口氣,無奈地道。
「這分感覺,真是用言語也不足以形容。可能我之前對待感情的不認真,所以才會有這種現世報吧。」
說著,他轉向史雍,對著他說道:「你會笑我嗎?」
「幹嗎笑你,你也是個癡情人。我欣賞你都怕來不及了。」認識他這麼多年,史雍可是第一次見到洛韶燁這樣為了一個人而煩惱。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洛韶燁沉重憂傷的俊容上,終於有了一點笑意。
「當然,當然。」史雍替自己斟了杯酒,繼而替洛韶燁也斟了杯酒。「來,我敬你一杯,敬你的勇氣,敬你的一片癡心,敬你對『他『如此深刻的愛。」
「那我也回敬你,願你早日找到你的最愛。」洛韶燁帶著苦澀狠狠地喝下杯中的酒,一方面希望能夠藉著酒精的作用,暫時地將心中那抹影子給抹去。
驀地,史雍開口試探地一問:
「你愛的人,是剛才那小子嗎?」
洛韶燁一聽,差點兒將喝到口裡的酒全數噴出來。「你怎麼會知道?」史雍怎麼猜得那麼準?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你看著他的那種眼神,交織著複雜的情感,我又不是瞎子。」
心思敏銳的史雍又怎可能會看不出來洛韶燁心裡的煎熬呢?只有史雍知道此刻洛韶燁的心中那難言的苦、燃燒的那分愛意,卻是比酒還要濃烈。
看到玩世不恭的洛韶燁第一次為情所困,史雍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了起來。
他笑得極為誇張,幾乎都要笑到流出眼淚來了。
「哈……」
眉頭深鎖的洛韶燁看到史雍這副怪樣子,好奇地雙眼盯著史雍看。「你發什麼神經啊?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啊哈……我只要一想到,我就真的覺得很好笑,說實在的,我第一次發現你竟然白癡到這種地步,哈……」看到洛韶燁一臉的不明所以,史雍笑得更大聲了。
只見洛韶燁一臉不解的問:
「史雍,你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了?一下子心煩,現在又一古腦兒地逕自在這裡怪笑,難不成你醉了?要不要我幫你叫大夫來替你看診?」
「哈哈……我看要看大夫的是你才對啊,哈哈……」
史雍在心裡狂笑著,真搞不清楚是誰比較嚴重,真正該看大夫的應該是洛韶燁才對吧。
「神經病!」
洛韶燁白了史雍一眼,別過頭去,不想理會史雍。「你究竟在笑些什麼,愛講不講隨便你。」
怎麼今日身邊的人都這麼有默契?今天早上才處理過一個發酒瘋的人,他現在懶得再去處理一個。
「好好好,看你這麼可憐,我乾脆告訴你算了。」
笑彎了腰的史雍拭去眼角流出的幾滴淚,對著臉色已經嚴重垮下來的洛韶燁說道:「我告訴你我在笑什麼好了。我跟你賭你愛的那小子百分之百是個女的。」
「噗……」
才剛進口中的酒,就這樣被洛韶燁給噴了出來,剛好就噴在史雍狂笑的臉上。洛韶燁半信半疑地看著一臉賊笑的史雍。
史雍沒好氣地問道:「請問你幹嗎把酒噴到我臉上?」
「因為我懷疑你在誆我。」
「請問我幹嗎誆你?」
強忍住笑意,史雍正經吧百的問。
「不知道,八成你是想尋我開心吧。」
「洛韶燁,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叫洛韶燁?還是皇上最愛的軍師?」
「知道啊,這些我都知道。我還知道你叫史雍咧!」
「你眼睛是脫窗了不成?那小子分明是個女的,是女的!」史雍的一番話猶如一記轟雷,劈得洛韶燁頓時腦中一陣空白。
「你怎麼知道?」
洛韶燁還是懷疑史雍的話的可信度。
「耳洞,耳洞啦,這叫做洞見癥結。」
史雍真是巴不得拿起屁股下正坐著的椅子,往洛韶燁的頭狠狠地敲下去。「真虧了你身旁鶯鶯燕燕那麼多,你這幾年女人是白玩啦!怎麼會連這個小細節都沒有注意到呢?」
事出突然,紛亂無章的思緒一起向洛韶燁席捲而來,弄得他一時之間不知該慶辛自己沒愛錯人,還是該難過自己竟苯到沒察覺自己心儀的小子是個女的。
「照你這麼說來,我沒有異於常人的偏好羅?」
「沒有,我敢保證你還是個正常的男人。」史雍嚴肅的點點頭,卻在心中笑他呆。
「那麼我也不需要看大夫羅?」
「不用不用,如果她不是個女的,我的頭拿下來給你當球踢,你說好不好?」
「你確定你真的沒有看錯?」
洛韶燁還是不太能夠相信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