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縣令和孫家真是一氣,胡亂栽贓的話,我看這件案子落到你手裡,他們倆恐怕是凶多吉少喔。」史雍說著風涼話時,白芸霜已經梳妝完畢,由丫鬟帶進前廳來。
好一陣子沒著女裝了,今兒個穿倒覺得有點彆扭,她不禁開始懷念起之前男裝的打扮。尤其是當白芸霜進來前廳,洛韶燁和史雍便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更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裡有些奇怪,還是哪裡沒有穿好,不然他們倆個幹嗎這樣子看著她。
「你……你們幹嗎這樣看著我?我有什麼不對勁嗎?」
白芸霜問著,可洛韶燁和史雍都沒開口說話,這讓她開始往壞的方面去想。
「嗚……我知道了啦,你們一定覺得我這樣子很醜、很怪,我不要活了啦。」
看到恢復女兒身俏麗的模樣,洛韶燁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他向白芸霜問道:「我們兩個有開口說些什麼嗎?」
「沒有啊。」
「那你怎麼知道你這模樣很醜?」
「那那麼兩個幹嗎都不說話?」
「別生氣了,白姑娘,姓洛的那小子是因為看到恢復成女兒身的你實在是太可愛了,所以才會忍不住想要捉弄你啦。」史雍向白芸霜解釋著。
「是真的嗎?」白芸霜睜著水靈大眼,向洛韶燁問著。
「恩……」洛韶燁這才頗不好意思地回答。
白芸霜這才笑逐顏開,開心地走到洛韶燁的身旁。「哎喲,那你早說不就沒事了?害我窮擔心,到時候萬一擔心到生出病來可怎麼辦才好?」
「那就叫他負責不就行了?」史雍一旁說著風涼話。
「當然,不叫他負責還叫誰負責啊。」
「照你這麼說你是吃定我羅?」洛韶燁向白芸霜問道。
「那還用說。」
第八章
「威武。」
「把犯人給押上來。」縣令大人半瞇著雙眼,一聲令下,命人將白芸霜給帶到公堂上來。
縣令大人早就想要將這件案子給了結,怕拖久了夜長夢多。偏偏孫鈞又要他再多給白芸霜幾天時間,孫鈞一定要白芸霜親自去拜託他,嘖,真是有錢人家的自尊心作祟!
可是孫鈞的話他又不能不聽,畢竟他也拿了孫鈞的好處。就算他想跟人過不去,也沒必要跟到手的銀子過不去。這不是他的做人原則。
等著等著,孫鈞都沒等到白芸霜來求他,孫鈞的耐性也逐漸被磨光了,所以才又叫縣令大人提早幾日昇堂。
如今孫鈞正坐在一旁,手執玉扇,冷眼旁觀看著白芸霜,單單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夠想出什麼辦法來救她的爹?繞了一大圈,最後還不是得求助於他。
終於等到了重新升堂審問的日子了,白芸霜站在公堂之上,一臉得意洋洋地看著公堂上所有的人,她正在心裡拍手叫好,今天一定要洛韶燁親手摘下這貪官的烏紗帽。
白芸霜已經和洛韶燁說好了,她的靠山待會兒就會出現了。
「我說芸霜姑娘,你又何必做這種無謂的掙扎呢?」
「關你屁事。」白芸霜怒瞪著孫鈞。
「你真是死到臨頭還嘴硬,早來求我不就沒事了,大家都不傷和氣啊。」
「我懶得跟你爭辯,你等著看好了,你們這群賊人一氣,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全都要你們好看。」開玩笑,她背後可是有心愛的人在替她撐著,她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才幾日不見,你真是越來越猖狂潑辣了。」
「咱們彼此彼此,你也沒差到哪去。不也是越來越囂張跋扈了?」
「唉,誰教我那麼喜歡你,所以不管你怎麼說我,我都不會生氣的,因為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嘛。」
「噁心。」還好洛韶燁現在還沒來,不然要是被洛韶燁聽到孫鈞這番話,她敢拍胸脯保證,孫鈞肯定會死得很淒慘。
「大人,犯人帶到。」
「跪下。」縣令大人手拿驚堂木,擺出平常的威嚴怒喝著。
「我爹又沒有罪,你這狗官幹嗎叫他跪下?」
「本官還沒問你話,你最好給我閉上嘴。」雖然白芸霜真的長得很出色,可是他實在討厭白芸霜這副刁鑽的模樣,每次跟她說話,她總要回嘴。
「我看等一下閉上嘴的恐怕會是你。」看來他還搞不清楚到底誰的靠山大!
「真是目無王法,你膽敢再說上一句話,立刻命人嚴刑伺候。」在縣令一旁的主簿也忍不住插嘴說著。
「主子都沒說要給我嚴刑伺候了,你這小狗官給我閉上嘴。」
「唷,給你三分顏色,你倒是給我開起染房來啦?我看不來點刑罰,你是不會閉上嘴巴了。來人啊!」
「是。」
「把白芸霜給我捉起來。」
主簿一聲令下,原本站在公堂兩側,縣令大人的手下,應該立刻將白芸霜給捉起來的,沒想到他們不但沒捉住白芸霜,反倒是將縣令大人、主簿以及正坐在一旁納涼的孫鈞給捉了起來。
「你們搞什麼鬼,造反啦?我叫你們捉的是白芸霜,你們捉我幹什麼?」縣令大人見手下將他們給抓了起來,頓時滿腔怒火地厲聲喝道。
「對不起,大人,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知道奉命行事還不去捉白芸霜!」
就在眾人還理不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位身形挺拔,身著白袍的俊帥男子,瀟瀟灑灑地走了進來,給了眾人一個答案。「他們只不過是奉我之名行事罷了。」
太好了,太好了,救星來了,白芸霜在心裡拍手叫好,洛韶燁出現的真是時候,如果他這時候不現身,她就還得花腦筋和那討厭的縣令大人鬼扯一堆拖時間了。
「你是誰啊,來鬧場子的啊?沒看到縣令大人正在問案嗎?」孫鈞對著洛韶燁劈頭一陣痛罵,他一看見他就一肚子火。哪裡來的野蠻人?蘇州城的縣令大人可是他孫鈞在買的,他竟然敢不知死活地來插上一腳。
「洛……洛大人……」縣令大人看到洛韶燁,腳幾乎都軟掉了,連一句話都說得結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