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茵的心情實在是低落到了谷底,她漫不經心地將那位官兵小哥所要買的月餅打包給他。「這是你的月餅。」
「謝謝。」官兵小哥付了銀子之後,提著二盒月餅,嘴裡吹著口哨,心情愉悅地離開了小姐餅鋪。
藍茵望著放在桌子上的許願月餅,眉頭憂鬱地鎖著,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唉!看來今天許願月餅又是乏人問津了。」她目光直盯著桌上那裝著許願月餅的盤子,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一、二、三、四、五……」藍茵伸手數著盤子裡的許願月餅。驀地,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糟了,我包錯月餅了,有一個許願月餅不小心包給剛剛來買月餅的那位官兵小哥了!」
藍茵立刻追出門,可是剛剛那位小哥老早就不見蹤影了。
天哪!她怎麼會那麼粗心大意?竟然會包錯了?這還是她賣了這麼多年的月餅來,頭一次出了這樣的差錯,她的腦子剛剛是在想什麼啊?
算了,懶得管那麼多了,反正那位小哥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許願月餅,也不會去許什麼願,她還是繼續去做她的生意吧。
藍茵並未將這件事給放在心上,沒多久,她也就忘了。
※ ※ ※
楊柳低垂,醉人的薰風陣陣吹拂而來,波光粼粼,吹皺湖面春水,幾片花瓣掉落在清澈如鏡的水面上。
一名雅俊的男子正坐在一旁的涼亭品茗,享受著片刻的寧靜。薰風吹來,撩起他烏黑細長的髮絲。
「四處都找不著你,我就知道你又一個人來這後花園裡泡茶了。」侯長瑄就知道他來這裡一定會找到五阿哥的蹤影,他跟在他身旁那麼多年了,五阿哥有什麼樣的怪癖他可是清楚得很。
「不來這裡,還能窩在哪裡?」邢煒替侯長瑄斟了一杯茶。
「去宮裡跟那些格格玩啊!沒見著你,她們可是全都追著我問你跑哪兒去了,煩都煩死人了。」
「今天沒心情跟她們玩。」邢煒將杯中的茶一口飲盡,銳利的眸子緊盯著侯長瑄,繼而說道:「我吩咐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辦好啦,我已經摘了那名貪污縣令的烏紗帽了。」
「很好,敢在我的管轄裡頭犯上作亂,就要有本事去承擔後果。」
邢煒辦事一向冷靜果決,不喜歡做事拖拖拉拉,機伶的應對總是讓他在皇上的面前獲得激賞,無怪乎在眾多臣子中,邢煒總是鋒芒逼人。皇上當然也是對他寵愛有加,五阿哥在宮中的地位,算是數一數二的位大、權大,就連皇上問政,也會聽聽邢煒的意見。
不過這樣的邢煒也難免陷入傲視群倫,妄自尊大的死胡同裡,或許這是他要不得的缺點,但卻也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畢竟他確實是有這個本事能這麼的不可一世。
「怪就怪他自己不長眼,如果在別人的地盤上作怪,說不定他現在荷包還滿滿的,但在你的地盤上作怪,是必死無疑。」
「老百姓要的是安定的生活,不是一個貪心的父母官。」語畢,邢煒才突然看見侯長瑄手裡拿著一盒東西,他問道:「這是什麼?」
「月餅。」
「我叫你去辦事情,你還順便去買了盒月餅回來啊?你還真有閒情逸致,離中秋還有一段日子,你這麼早就買月餅來應景,正好我的肚子也餓了。」邢煒說著,一邊打開盒子拿起一個月餅吃著。
「不是我買的,是我的手下去買的,他買了二盒,一盒拿來孝敬我。這可是享有盛名的『小姐餅鋪』所賣的餅,每天的客人是多得不得了,買這月餅可是得排隊的呢,而且我聽說她們還有在賣一種什麼許願月餅,說是只要吃了一個月餅就可以許一個願望。」
「啐!商家的把戲,不過還真的是好吃。」邢煒吞下嘴巴裡面最後一口月餅,半開玩笑地說道:「如果真的可以許願的話,我倒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她真正愛著我,我也深愛著她,並願意和她斯守到老的女子。」
侯長瑄帶來的那盒月餅,正是今天到小姐餅鋪裡購買的那名官兵小哥拿來孝敬侯長瑄的。就那麼巧,邢煒吃到的月餅正是當初藍茵包錯的那一個許願月餅。
「拜託,這種女子你不是隨便找就有了嗎?而且是環肥燕瘦任你挑選,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許這根本就不算是願望嘛!」侯長瑄實在不懂邢煒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侯長瑄話才剛說完,就有一道女子嬌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魯莽地打斷了邢煒和侯長瑄的對話。
「五阿哥,你許的願成真了,我來找你了。」
明鑰格格一見到倜儻不羈的邢煒,心兒就是一陣怦怦的亂跳,不論何時何地,他總是能吸引住她的目光。
「格格,你們聊吧,我先下去了。」侯長瑄一見到明鑰格格,就十分識相地先行告退了,因為明鑰格格對邢煒的黏功,實在是讓坐在一旁的他尷尬不已,所以他還是先行離去好了。
「怎麼來找我了?」邢煒冷然地說著,並沒有因為明鑰格格見到他就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而給她好臉色看。
「人家想你嘛!」明鑰嗲聲嗲氣地撒嬌。「你好久都沒到宮裡來找我,人家怕你把我給忘了。」
「我在忙,抽不開身。」邢煒冷著一張臉,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騙人!忙還會有時間在這裡泡茶,你這根本就只是個藉口。」明鑰嘟著嘴抱怨。
「不相信就算了。」邢煒的個性向來是不會對人多作解釋。
「沒有,我哪有不相信你,人家只是希望你偶爾也可以來找我聊聊天嘛,不然你找我泡茶也行啊!」
「找女人家泡茶?女人只會無聊到想睡覺,我沒那麼沒情趣。」
「你可以教我啊!我會認真學的,要不這樣,我當你的學生好了,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