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妃說思樂的手機根本收不到訊號。」這個思樂在搞什麼鬼?
「我不管,反正今天我就是不准你去。」她是自私的,她不想情人節時和別人分享情人。
「你為什麼不講理呢?」范安生忍不住衝口而出。
「我不講理?你幫她多少次了?我容忍多少次了?」畢芝爆發心中積壓的不滿。「她總是這樣,她是誰呀?!英國女皇?每次她一通電話,你就隨傳隨到,那我算什麼?」
英昱妃是她的眼中釘,她的存在就是對她的傷害。她真的是快受不了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平時不重要的日子也就算了,可是今天是情人節耶,她卻連今天也要被人剝削,這教她如何平衡?
「亞芝,你聽我說,外面這麼黑,妃妃一個人在高速公路上很危險,我……」范安生試著和她溝通。
「不行,你不能去,再說,就快要輪到我們上台比賽了。」她相當的堅持。
「不行,妃妃一個人在路肩太危險了。」他一顆心忐忑不安的。「我一定要去。」
畢亞芝抓住他,試圖做最後的挽留,「如果你走,丟下我,我們就分手。」她聲音緊縮的說。
范安生一聽愣住。她的手段太強硬了。
「不如我們一塊兒走。」他建議。
「不是這個問題,你難道還不懂嗎?」她心煩意亂極了,「你不覺得,在你的心裡,她好像比我還來得重要嗎?試問,哪一個女人可以忍受自已的男朋友,對別的女人這麼關心備至?」
「你非得在緊要關頭上,出一道難解的數學題刁難我嗎?」他一臉的苦楚。
「我不是刁難你。」她難過,卻也平靜。「你自己選擇吧?」
范安生不假思索的說:「亞芝,對不起,情況特殊,妃妃現在很危險,我一定要過去。」說完,他立即去結賬後就飛奔出去。
他還是走了,這是她意料中的事,或許,他們之間缺的不是催化劑,而是多一道屏障吧!不知道他發現沒有?
最悲慘的事,莫過於在情人節和情人分手吧!畢亞芝扯下頸子上范安生剛送的項鏈,瀟灑的往水杯裡一丟。
☆ ☆ ☆
雷聲隆隆,閃電翻飛,天公不作美,忽地猛然下起一陣嘩啦的大雨。
太慘了!嗚嗚嗚……她竟然被思樂像流浪貓狗般的丟棄在高速公路的路肩上,而且現在還下起雨來。涕泅縱橫加上如雨的瀑布,英昱妃一張上了美美妝的臉,頓時化成稀巴爛的調色盤。
她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
死麥思樂!等她脫困後,一定不放過他。英昱妃怒髮衝冠的握拳發誓。
冷清寂寥的高速公路上,除了飛來飛去、見影不見蹤的車子外,就只有形單影隻的她。此際大雨落著,冷風吹著,落到這個田地,她也逕自反省起來。
說穿了,其實她只是想好好的愛一個人,擁有一份愛情而已,可是,為什麼簡單的事情反而是不容易達成的?
天寒地凍,冷啊!她緊緊的抓住衣服取暖。歎了口氣,她忘了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可是永遠記得的是他曾說過的話。他說:「男生要保護女生,從今天起,我開始保護你吧!」於是,她把自己交給了他,讓他保護自己。
他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一定不記得了。可是,她卻記憶猶新,彷彿昨日。
真氣人,那根頭髮究竟是誰的?她到底有沒有誤會他呢?英昱妃開始信念動搖,仔細的將他辦公室裡的每個女同事過濾一遍。
難道真是自己小題大做?唉!想得她的頭好痛啊!
這時一輛車停在她的身後,她轉過頭,頓時被車前探照燈,亮刺得讓她睜不開眼來。
「妃妃,你沒事吧?」范安生從餐廳十萬火急的趕來。
他剛上高速公路時,天空竟摔不及防的下起雨來,害他焦急得直替她擔心。
「安生」英昱妃年撲進他的懷裡,放聲的痛哭了起來。「思樂他……」
「好了,別哭了。放心吧,沒事了。」他安慰的拍拍她。「冷不冷?」
她點點頭。范安生脫下外套,替她披上去寒。「這裡危險,先上車再說好不好?」他像個大哥哥似的哄著她。
英昱喜歡和范安生在一起,他和麥思樂不同,麥思樂是個自私的男人,而他是體貼的男人,有時連她也不明白,兩個個性天地之別的人,怎麼會成為好朋友?又為什麼他們沒有學習到對方的優點?
第二章
將英昱妃接回家後,范安生趕緊倒了杯熱水給她喝,暖暖身子。
他住的地方是在自家樓上的天台加蓋成的套房,十幾坪的寺方不大,除了沒有廚房以外,其餘的倒是一應俱全。
「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了。」英昱妃端著熱呼呼的水杯道。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從沒放在心上過。這樣的情況不下數百次,他早習慣了。
英昱妃和麥思樂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隔壁鄰居,他們從小學到中學都念同一所學校,因為這樣,所以麥思樂擔任起她的護花使者來,上學、放學形影不離,自然而然他無形中成了她心裡的英雄。
直到高中聯考後,麥思樂考進一所男校,才改變舊況,開始了他們新的生活。范安生就是在那時候認識了麥思樂,也許是有緣,也許是談得來,他們成了莫逆之交。
習慣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麥思樂和妃妃從小到大都在一塊兒,做什麼事情也都理所當然的和彼此分享,就連談戀愛也一樣。他們選擇了彼此作為自己的初戀,問他們為什麼,他們的回答如出一轍——因為習慣對方了嘛!
愛是一種習慣嗎?范安生不大明白,或許是吧。
後來,麥思樂將英昱妃介紹給范安生認識,之後,他們從兩人世界躍升為三人世界。幸好大家相處融洽,沒有隔閡。
其實麥思樂和英昱妃的感情漏洞百出,身為旁觀者的范安生窺察得相當清楚,他總懷疑,究竟是他們倆不督察覺?還是睜眼裝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