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麼樣?能做的我都做了,你是不是非要我離職換個工作你才甘心?」
他希望得到更多的確定,所以要求她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卻遭到她的拒絕,……這馬上引起他的反彈。
「這和那件事根本沒關係,我只是……不希望這麼快。」
「這還算快?我們都已經認識快兩年了,這在任何一對男女朋友之間,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不懂你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不算太快?」
討論這個話題讓她羞紅了臉,她一直不敢如此公開的討論這件事。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樣的,但我希望等我的心態準備好了之後……」
「你的心態有什麼問題?你是不承認我們的關係,還是不相信我?」
「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現在不想……」
「實際一點好不好,婕心,換成任何一個男人在我這樣的處境,根本不可能接受的……而你卻一再的推托,也許,有問題的人不是我,是你間接造成了問題的發生!我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要求女朋友有更親密的關係,這樣有錯嗎?我不想再說了,隨便你想怎麼做!」
「崇昱……」
他氣急敗壞的離去……但他說的話迴盪在她的腦海……也許,崇昱的心態代表了多數男人的想法;他們已經認識快兩年,她卻一再的拒絕親密關係的發生。
是她太古板了嗎?也許,這正是改變他們關係的時候。
如果,她沒有因為前一天想通了這些,如果,她沒有因為覺得自己也該有所回應,如果,她沒有再次敲開謝崇昱的門……她很可能就此相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因為幫她打開謝崇昱家門的是那女人,上次事件的另一位當事人——辜婕心甚至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
「崇昱到附近去買東西……」
她斜倚著門,沒有任何歉意,也沒有任何的不自然,她表現的就像是這裡的女主人;反倒是辜婕心,才像是破壞這份寧靜的第三者。
晚知道總比不知道好些,辜婕心沒有遲疑的離開了這個她絕對不會再踏進的處所。
她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他還能假裝沒發生任何事一樣,希望能求得她的諒解?
她已經知道了一切,謝崇昱和那個女同事並沒有斷絕關係,她不可能接受這種「兩人三腳」的複雜遊戲。但是他並不放過她,他依然不停的找她、等她,出現在任何她出現的地方。
而他對她的解釋是,「那天,因為你拒絕了我,內心的挫敗讓我非常沮喪,我不知怎地……江宛絮又剛好打電話過來,所以她就出現在我家了……」
江宛絮,辜婕心到現在終於知道她的名字。而謝崇昱,不負責任的說法,更讓她相信自己的離開是正確的;他太不成熟,也太欠缺誠意,不論是對她,或是對那個叫江宛絮的女人。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她再投注任何的心力。
但是,不管她如何的拒絕,謝崇昱卻不死心的再找上門,甚至不顧打擾到她的上班時間,希望她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為此,她遭到上司的訓誡,不允許這狀況再發生;而她居住的公司宿舍舍監,也因為他不斷的騷擾,對她下了最後通牒令。
「辜小姐,這裡可不是你的私人住所,許多宿舍裡的房客不斷的投訴,你朋友影響到他們的作息,如果你不能馬上停止這些,我必須很抱歉的告知你,你可能要另尋其他的住所了……我這樣說應該夠清楚了吧?」
年紀大約五六十歲,向來一絲不苟的舍監王小姐,要不是因為同情辜婕心已無家人的處境,恐怕在第一次謝崇昱大鬧宿舍的時候,就已經呈報到上級將她逐出宿舍。
「對不起,王小姐,我一定會設法和他說清楚,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處理……」
事實上,她已經非常明確的和他談過,也堅決的表示了不會再有其他的可能性;只可惜,他就像完全聽不懂她的話一樣,還是不停的騷擾她的生活。
「婕心,你不是說你還有個阿姨待在日本嗎?也許你可以趁這個機會休假幾天,躲一躲崇昱……我想,應該會比較好吧?」
阿姨?對了,她怎麼會沒有想到一向最疼愛她的阿姨呢?紅悅阿姨是媽媽惟一的妹妹,也是最關心她們母女狀況的親戚。自從嫁給年紀大她快一倍的姨丈後,一直居住在日本……她應該寫封信給阿姨,兩人好久沒有見面了,她實在也很想念她。
打定主意之後,辜婕心很快的寫了一封信,將自己目前所遭遇的狀況簡短的陳述,希望阿姨能答應讓她在那裡住幾天。
等候回音的日子似乎沒有她想像中快,在她都已經快忘記寫過這封信的時候,有人通知她有掛號信——來自日本的。
辜婕心興奮的等不及午休時間,便迫不及待的將信件拆開……卻不是她想像中阿姨的回信,但,是有關阿姨的信件,信上寫著——辜婕心小姐:
非常不幸的要通知你這個消息,你的阿姨張紅悅小姐以及其夫婿星野誠先生,於上星期因車禍意外喪生。在此,我們謹獻上無限哀痛的致意,並希望你能夠伙即哀順變。另外,依照紅悅小姐生前的遺囑,我們誠摯的希望你能撥冗前來日本,我們有一些文件需要與你討論並獲得你的簽署,附上機票一張,請於出發前告知我們你的到達日期與時間。日本安信律師事務所。
辜婕心手上的信件由手指中滑落……
怎麼可能,阿姨她,過世了?一時之間,她怎麼也無法相信這會是真的。
第二章
辜婕心和紅悅阿姨的長相,比和自己的母親還要相似。而紅悅阿姨是母親惟一的妹妹,也許是因為和她只有十餘歲的差距,她們兩人總是有許多聊不完的話題。紅悅阿姨比較像她的大姐姐,而不是一個長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