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著我睡?哼!你不會侵犯我嗎?」她猶疑問道。可以感覺到……他某個部位的勃發慾望,正曖昧抵著她的身子。
「經過泰國那幾夜,你還不相信我?」他問。深呼吸——壓抑著,進行困難的工程,他讓那股躁動慢慢平息。
「唔!」的確有幾分困意了,秋涼咬唇一番遲疑掙扎,然後妥協。「姑且相信你。」
不用以鈕扣換取機票,似乎撿到天大的便宜?啐!她又不是傻瓜,讓他抱著睡一晚,這可是比解開鈕扣更吃虧哩!但……睡在這胸膛懷抱中,應該很舒適吧?其實她不否認,靠近他是很舒服的。
燈光熄滅,只亮著床頭那盞暈黃小燈。他拉她上了床褥,讓她側轉身子,在她身側躺下,然後為兩人覆上被單。
「晚安……睡吧……」呵欠連連,她含糊咕噥,然後閉上眼睛。
「秋涼……」他柔聲開口,但等待許久,未聽她回應。
沒幾分鐘光景,姑娘她竟然真的躺平後馬上睡著?
傅梓揚苦笑。克制慾望……好難!但就算他想侵犯她,也沒辦法吧!
一聲低歎,他伸出手臂環住她柔軟的身子,將下巴枕在她頭頂,來回摩挲著她那頭馨香髮絲,然後帶著笑容,舒服而滿足地閉上眼睛……
哪裡知道秋涼裝睡,這讓她滿心震盪,竟在這溫暖的體溫包覆下失眠了……
第九章
一段時日過去,兩人的交往雖平淡,卻也沒什麼阻礙。
他偶爾住秋涼這邊、偶爾回家陪阿鳳姐,兩人約個幾次小會、也見了秋涼的父母兩次。
秋涼的雙親對他可是滿意的不得了!但他們很怕秋涼又把人弄跑了,誇張到一天到晚試探傅梓揚,何時願意上門提親;就連當初曾撂下狠話,說要是有秋涼這種媳婦,她「黃鳳凰」三個字要倒過來寫的阿風姐,也頻頻催促他們結婚。
晚飯後,兩個人穿著短褲拖鞋,在住家附近的河堤上散步。
月光光,心慌慌。秋涼不知道結婚這事情該如何啟齒討論,想問他,又害臊。
該不該討論這問題呢?他讓兩家子催促卻毫無感覺嗎?她可是被旁人催促得心慌意亂起來,卻又顧忌著什麼……
她是戀愛終結者,沒有男人願意跟她交往太久,而這傅先生……願意跟她長久嗎?該先確定,他能不能接受她的缺點才是!
「怎麼都不說話?」大掌包覆著她的小手,傅梓揚感到平靜滿足。
「在想——些事情……」她的腳步緩了下來,吶吶出聲回答。
「想什麼?」他問,聲音飄柔而性感。
她看向河堤盡頭,遠處是盞盞璀璨如星的燈火。 「在想……你會不會跟我交往超過半年。」
「為什麼是半年?」他不懂。
「我過去的戀情,必定半年內終結。」秋涼自嘲一笑。 ,
「全部嗎?」如果是,那的確很悲慘!
「對!五個男人五段情,全不超過半年。」唉!她就是這麼悲慘的女人。 「我一定是有某種程度的愛情缺陷,所以人家不愛我,你說是不是?」
「那要看過往那五位先生的想法是如何。我目前看不出你有啥缺陷。」
「他們的想法?這個嘛……」秋涼偏著頭思索了下。「他們都覺得我毛病太多吧!」
「哪些毛病?」只要別告訴他,她有什麼無法醫治的怪病、絕症,其餘都可接受。
好吧!她綜合來說——
「我愛看帥哥,愛看到無法自拔,就算男朋友在我旁邊,我也照看不誤。」秋涼無辜聳聳肩。別人是愛美天性,她是愛「瞟」天性!
呃!傅梓揚領教過,他能想像。不過,沒幾個男人可以接受,女朋友瞟別的男人時,是用那種飢渴癡迷的眼光吧?
他想了想,找了個解決的方法。 「愛看沒關係,以後看我就好啦!」
秋涼盯著他瞧——嗯,這張臉短時間看不膩,她可以暫時「封眼」,不對其他男人發出閃亮目光。
「還有,他們說我吝嗇,出去吃飯我從來不付錢,情人節我也不送禮物。」她繼續發表她的缺點。
「那他們都不是男人。」這一點,傅梓揚非常替她不平。「你放心!我不需要你花錢在我身上。」他錢夠多了,也不介意她小氣的天性!
秋涼聞言狂喜,這才是男人嘛!不過……她又想到其他問題——
「他們說我工作太忙,一個月只約會兩、三次,假日常常不見人影,他們說當我的男友太寂寞。」
「我工作起來,可能比你還忙。」傅梓揚苦笑。這也是他過往戀情曾帶給別人的困擾,他可以理解。「我現在只是休假而已。通常,我一年休假兩個月,其餘時間全年無休,我只怕讓你太寂寞。」
「耶?同類?」秋涼喜悅。「那我在你一年中最空閒的時候遇上你,算我幸運嘍?」
「你我都很幸運!」他很珍惜地緊握她的手。
秋涼羞澀低下頭去,她能從他手心的溫暖,感受到他的真誠與呵護。
傅梓揚執起她的手,拿至唇邊輕輕一吻:「這次休假結束,起碼要再忙半年才有空閒。我下星期五要先飛回美國,六個月後,正式回來台灣開公司,你若想跟我走,及早辦好美國簽證。」
「嗯,我考慮考慮。」她的手自他掌心抽走,慢慢散步前進,一邊思索著。
「這還要考慮?」傅梓揚跟卜她的腳步。「你在我身邊,我方便照顧。」
她停下步伐轉身看著他:「這我就不得不再提一個問題了——他們說我不夠小女人,我不需要被照顧、不喜歡依賴,甚至連擁抱都不肯。」
有點傷心,其實,她也想當當小女人啊!獨立自主並不代表她想當個大女人。
「獨立很好,但……擁抱很困難?」別告訴他,她冷感到這種程度。他曾經擁著她入眠,並不覺得她排斥親匿的身體碰觸。
「不是很困難,因為我長得太高!」她說。「這麼高,去抱著男人很奇怪,好像姊姊抱弟弟、母雞帶小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