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雜誌社的大鬍子老闆,知道她是冒牌芭比以後,為了拿下春風的封面與專訪,諂媚著邀她吃飯;因為這樣,她才會從他車上下來。
她的持續追趕,讓飛衡遠更是莫名加快腳步,將她遠拋在後。
「那是以前雜誌社的老闆啦!他要找我拍封面……你不要走,聽我說——」春風哭喪癟嘴,追逐他不斷加快的步履。
這是什麼情形?飛衡遠在這負氣的舉動中清醒,而她的解釋也讓他釋懷。他暗笑,自己活像個妒夫,居然與她玩起這種你追我跑的賭氣遊戲?
「你不要走!」春風胸口喘著、也翻騰著。「既然來了,為什麼還要離開!」
她吼著、氣極了。追不著,索性忿忿雙手一甩,停在原地。
他停頓腳步,沒回頭,三秒鐘,又移動。
春風見他鐵石心腸,又追了幾步——
「該死的!」她氣急敗壞猛跺腳。「不准走!不准走!飛衡遠你不准走!」
他還是不回頭,只是又停了腳步。
「你車子就停在那裡,你要走去哪?!嗚……」春風氣又難過,鼻尖一陣酸嗆泛上,淚霧也蒙上眼眶。
他自嘲一笑。他竟負氣到連車子都丟在那兒了!
春風見他仍不回首,一股激動氣憤,蹲下地去抱著雙膝放聲大哭。
「哇——可惡!你這是什麼意思……」
在她絲毫不顧形象的號啕之中,飛衡遠的雙腳,慢慢移動到她身畔。
「哭什麼!」他惡聲惡氣。
春風驚喜抬眸。「你不離開了!」
「站起來!」他命令,語氣有絲彆扭。
「不要!」她頂了回去。安慰人不該是這種卑劣口氣,她想死他了!他怎能這麼待她!
「站起來,我才帶你回去。」飛衡遠冷著瞼,但口吻已滲出一抹溫柔。
「你……說什麼?」春風揉揉眼睛,忙抹去淚痕。她有沒有聽錯?
「沒聽清楚?」他惡意挑起眉。「算了!」作勢要離去。
「等等!」她慌張喚住他,然後才難為情慢慢開口。「好啦……我有聽清楚,可是……你要拉我起來,我才要。」
她知道,飛衡遠這石頭男人,向來好話不說第二遍,若不把握機會,他又要溜走。上次放開他的手,她就已經懊悔痛苦好久,這次絕不能放棄!
飛衡遠聽完,只覺得惱火,想抓狂砸爛手中花束!是他的就該是他的,該死的玩什麼鬼把戲!已經折了他大男人氣焰還要怎樣?!
「自己起來!」
「你拉我嘛!好不好?」
兩人討價還價,活像對小孩。
「你忘了合約上約定,你必須聽命於我。」婆婆媽媽!
「合約早就過期了!」快啦!腳蹲到酸死了!
「你恐怕還是必須聽命於我。新合約將要開始,『頂尖』要正式與你簽約!」他還是捱不過心版柔情,伸手將她拉起。
「你說什麼?新的合約?」靠近他了!她終於如願以償,破涕為笑,咧嘴面對他。
「冒牌芭比要跟正牌芭比一起到日本拍廣告了。」攬上她的腰,他將她沒注意瞧見的那束玫瑰,不著痕跡拋到路邊。
可彆扭了!他後悔買花,像個傻子一樣站在樓下等她。
她雙眸一亮,然後歡欣一把勾住他的頸子。「真的嗎?可是……金芭比不是很怨恨我嗎?」
「芭比早忘了恩怨,現在與韓風戀情火熱。何況……冒牌芭比與她搭檔,等於又給她一次大出鋒頭的機會,你說,她還會怨你嗎?」
「那……你來找我,只是為了這件事?」春風小心翼翼問出聲。雖然他帶來的這消息讓人歡欣,但她最在意的,是他!
飛衡遠一度沉默。那威武不能屈的男子氣概,在一番拉鋸後,讓心頭溫柔給逼得投降——
雙手輕輕環住她的腰,他在她耳畔低聲開口:「我來找你,是為了……以親密愛人的身份命令你!伍春風小姐,你——得乖乖跟我在一起!我會再擬一份愛情契約,你最好乖乖簽押!」
「簽約多久?」她笑問,甜甜蜜蜜咬著唇。
「隨你訂,想簽多久就簽多久……」
街燈下,兩人映在地上的長影揉成一抹,他們擁抱著,熱烈吻著,久久,只聽聞兩人一來一往對話——
「嘿!你為什麼把花丟掉?那是要送給我的嗎?撿回來!」
「別撿了!花瓣都碎了!」
「為什麼?」
「剛剛看你從那男人車上下來,忍不住捏花瓣出氣!」
「哦……你吃醋!」
「沒有!」
「有!」她肯定堅持。「你說,你愛不愛我?」
「我愛你!」真心回答後又忍不住附帶一提。「你這傻蛋,頭髮去燙直啦!真的很醜!」
「不要,這樣很好看!反正你愛我就好啦!呵呵……」
柔情蜜意讓整片夜色更加美麗,愛語嬉鬧中,兩顆心……重疊貼近。
一雙手,牢牢交握。他掌中,將給她燦爛的未來;讓大掌所握住的她,將使他的漂泊劃下句點,永遠停駐在她柔情的港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