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紹琪微笑著拿起錢包手機出門,乘坐電梯而下。
在載著她的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另一部電梯則同時打開。
戴著棒球帽的杜宇吹著口哨從電梯走出,性感的臉上全是孩子般的惡作劇笑意。
他站在家門口,按了下門鈴。
叮噹!
沒人應門——杜宇挑了下眉,她不在嗎?
還是她正在洗澡呢?
杜宇精神大振地從口袋裡拿出鑰匙——回家真好啊!
只是,門一打開,烏漆抹黑的屋子打破了他的綺想。
杜宇哀聲歎氣地撲到沙發上,打算對她來場奪命連環CALL。他一心一意要給她一個難忘的久別重逢,她卻居然不在家!
鈴鈴鈴!
電話鈴聲嚇了他一跳,他順手接起電話。
「喂。」
一個男聲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喂。」
「你找誰?」杜宇擰起眉,放下擱在桌面的長腿。
「紹琪在家嗎?」男聲有禮地問道。
「她不在,你找她有事嗎?」杜宇拿著電話,走到電燈開關邊,打亮了燈——
咦……他不會走錯房子了吧?
「那我打她手機好了,再見。」
杜宇把電話丟回沙發上,瞇起眼看著櫃子上大大小小的藍紫色芳香蠟燭,他皺起了眉——看不出她會喜歡這種東西。
更恐怖的是,她最喜歡的白色陶壺內,居然也插了一把薰衣草。
啊~~果然三個月沒見面是不行的,他的紹琪居然開始「拈花惹草」了。
杜宇打開冰箱,打算拿瓶啤酒,卻發現一件更駭人的事——
冰箱裡居然只有牛奶和果汁!
老天爺,這個世界真的有些不對勁了!
喝了一大口果汁鎮定神經後,他晃到了臥室裡,開心地低笑出聲——
他買給她的水藍色沙龍披在床上呢!
她已經提前在為明天做準備了,他老婆好可愛啊!
安心地躺上床,瞄了一眼時鐘。
八點半了,她怎麼還沒回來?紹琪是很戀家的人啊……
杜豐無意識地打開CO撥放鍵,卻被一陣空靈的樂聲給震撼住。
不會吧?1她什麼時候開始聽NEWAGE這種音樂了?
杜豐俊美的臉上閃過一陣錯愕——幸好,他接下來可以陪在她身邊一個月,應該不會再被她的改變所驚嚇了。
伸手到床櫃上找香菸,卻只抓到了幾張沙發音樂和古典音樂的CD。
為了不讓兩人隔閡太大,他無奈地拿起CD,臉色卻陡然一變!所有的CO上都有一個男人的簽名——林柏野。
林柏野,把她從「曾經」挖角到貿易公司的林先生、和他們住在同一個社區的林先生、那個她偶爾會在電話中提到的林先生!
剛才打電話來的男人是林柏野嗎?
看來,他真的離開太久了。
眼睜睜地看著時鐘走到九點,他按捺不住自己慌亂的心情,拿起身上的手機撥號。
「喂,紹琪嗎?」千萬別讓他發現——她正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杜宇!」她的聲音聽來很驚訝。「你在哪裡?」
「在飯店想你啊,你呢?你在哪裡?」
杜宇握緊拳頭,聽見指關節傳來的喀啦聲。
「我當然是乖乖坐在家裡等你啊!」
他聽著她的笑聲,心在瞬間沈進冰水裡。他最純真、最沒有心機的縉琪,在他說話時總是聽得最專心的紹琪,居然對他說謊……
「杜宇?」
「我沒什麼事,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我明天就回家了,你~~乖乖待在家裡等我。」
不敢再聽她的聲音,杜宇快手掛斷電話,瞪著一室的寧靜。
右邊圓桌上的那張兩人合照,是因為他的堅持而擺上的。
兩人之間,一直以來就是他比較主動熱絡。如果今天換了另一個男人,和他同樣的主動,她也一樣會心動嗎?
杜宇抓起床上的水藍沙龍,把臉埋入其中,痛苦地喘著氣。
他還不夠盡心盡力嗎?回想起兩人關係中因為她的自卑而引起的幾次危機,他仍然覺得自己對她的重要,著實是無可取代的啊!
他喜歡她任性的模樣,喜歡她看著他時的信任眼神,喜歡她把他當成一個男人和朋友侃侃而談的表情——她讓他覺得自己獨一無二,讓他只想無止盡地寵愛她、寵壞她。偏偏她又獨立得讓他寵壞不了,所以他只能投入了更多愛戀,狡猾地想讓她有離不開他的一天。
原來,他才是迷戀她的那一個。
杜宇苦笑地瞪著手裡專門為她訂製的水紋沙龍衣裳。
記得她收到這件衣服時,在電話裡開心地笑著說她最喜歡這樣的藍——
他不該懷疑紹琪——杜宇這樣告訴自己。
她的防備心太強,一旦喜歡上便不會輕易動搖。他養的小黃狗就是這樣——可是小黃是狗啊…
杜宇低吼了一聲,抓亂一頭長髮,不敢再想。
他把手裡的沙龍扔到地上,昏沉沈地走出屋子,完全下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餐廳派對裡的。
「老大,你怎麼了?」白亞文不解地看著杜宇黧青的臉色。他不是去找琪琪妹妹了嗎?
杜宇抿了下唇角,沒說話,拿起桌上的酒就是一陣猛灌。他下要想——不要想他的真心付出為什麼只換到了她虛與委蛇的謊言?!
「咳!」杜宇被酒液嗆到,卻仍然沒有停歇灌酒的速度。
至少在酒精入口麻苦的那一刻,他可以停止思考一秒鐘。
「傳奇」其他團員錯愕地對看了一眼。
「沒必要這麼喝吧?」司馬昭拿走杜宇的酒杯。
「得意須盡歡啊!慶祝我們名利雙收,為什麼不該這麼暍?」杜宇乾脆拿起酒瓶,對嘴狂飲。
離杜宇最近的望月耀太扮了個鬼臉,快手換了一瓶香檳塞到他手裡——至少香檳的酒精濃度低一點。
「嗨,我們可以進來坐嗎?」兩名小明星在包廂門口探頭探腦。
司馬昭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們一眼,視若不見。
「抱歉,我們在開會。」白亞文的笑容看似極有誠意。
與其說他們不想讓這些人有機會藉他們炒新聞哄抬身價,不如說他們不喜歡隨口開的玩笑卻在隔天全上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