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如何示好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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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她連歌迷都不是,所以才引起了他的興趣。

  她不相信他所謂的被她吸引——因為他自在得很,不像她總是因為太在意他而感到不安。

  戴紹琪坐在PUB一角,手裡夾的仍然是細長淡菸,桌上仍然是一杯血腥瑪莉,屋子裡仍然是人山人海,而台上的「傳奇」仍然在發亮。

  一切仍然照舊。

  主唱抓著麥克風用他中性的魅力嗓音迷惑著全場,鼓手的有力節奏聲敲擊著耳膜,貝斯手的低音蠱動著人心,而彈奏著主旋律的吉他手則——

  操縱了她的喜怒哀樂。

  戴紹琪用力閉上眼睛不去看杜宇。每回見到他,她的情緒就像飛蛾撲火一樣,本能的、宿命的,完全無法控制。

  她不應該來的,畢竟兩人昨天才在她無緣無故的亂發脾氣中不歡而散。

  可她如果不來,杜牢一樣會到「曾經」找她。而她已經聽夠了倪美雪的冷言冷語,聽到差點以為自己真是那種巴結著大明星獻身的女人了!

  她是嗎?

  她喜歡的是他這個人,還是舞台上發光的他?

  戴紹琪睜開眼,正巧看見杜宇一臉燦笑地在眾人注目下飆撥出一連串高音——

  他太耀眼,是天生就要站在舞台上風靡人群的。而她向來就不特別出色,她平凡得連父母都失望。

  他說喜歡她,是因為感覺對了。可她只感覺到自己內心的矛盾感情——那些狂熱與不安、擁抱與抗拒、信任與猜疑……逼得她頭痛欲裂。

  誰讓杜宇要這麼出色!出色到讓她沒有信心兩人能夠長久交往下去,出色到她開始想在每個小細節上找他的麻煩,出色到她一看他與女人說話就開始惴惴不安。

  她如果再這麼神經質地自厭下去,她一定會瘋掉的。

  今晚不想見他!

  今晚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要讓這段感情繼續下去——

  十一點整,當「傳奇」演奏著他們爵士版的「晚安曲」時,戴紹琪緩緩地站起身,看向舞台。

  「再說一聲//明天//見——」

  在白亞文遊戲式的唱腔中,舞台的燈光由明黃橘橙轉為淡淡鵝黃,最終化作一抹淺淺的光束,而舞台則成了一片黑暗之境。

  戴紹琪在無數歌迷的尖叫及掌聲中,走出陰暗的角落,卻忍下住回頭再看了一眼闐黑的舞台—

  烏鴉鴉、亂轟轟的鑽動人頭,讓她下定了決心。

  戴紹琪毅然地轉過身。

  「這一生,也在進取。這分鐘,卻掛念誰。我會說,是唯獨你不可失去。好風光,似幻似虛。誰明人生樂趣。我會說,為情為愛,仍然是對。」

  (歌名/追 作詞者/林夕)

  台上響起了一個她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低聲唱著她曾經在他車上播放過的一首廣東歌——「追」。

  戴紹琪震驚地停在原地,起了一臂雞皮疙瘩。

  「誰比你重要,成功了敗了也完全無重要。誰比你重要,狂風與暴雨都因你燃燒。一追再追……」

  她緊握住拳頭,石像般地佇立在原地——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唱歌。

  「你可不可以坐下,你擋到我了!」歌迷不耐煩地說道。

  戴紹琪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縮回原位裡。

  舞檯燈光重新亮起,只照耀在杜宇身上——

  長髮披在他的胸前,他閉著眼拿著麥克風,表情十分投入。

  「只想追趕生命裡一分一秒。原來多麼可笑,你是真正目標。一追再追,追蹤一些生活最基本需要。原來早不缺少HA,有了你,即使平凡卻最重要……」

  他在告訴她什麼?這首是為她而唱嗎?或者他只是心血來潮想唱歌而已?

  戴紹琪抓住桌上的菸盒,讓菸盒的稜角刺入自己的掌心之中。

  「只得你,會叫我彷彿人群裡最重要。有了你,即使沉睡了,也在笑。」

  戴紹琪望著杜宇,而他睜開了燦眸,直接捕捉住她的視線。

  他定定地站在台上,目光那麼露骨,看得那麼專注,看到連歌迷也察覺有異,紛紛朝她投以異樣的目光。

  戴紹琪陡地低頭,掩飾心慌地抽出一支菸,只是手指抖動得太厲害,她竟連打火機都點不著。

  她一動也不動地低頭抽著菸,努力忽略歌迷接踵而來的打量視線。拜託這些大姊們快點離場吧!她的脖子彎得很酸痛。

  一根菸燃到了底,留著一頭夢幻似波浪長髮的貝斯手望月耀太,首先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有沒有因為杜宇的歌聲而痛哭流涕啊?」中日混血的望月耀太揉了下她的頭髮。

  「為白亞文痛哭流涕嗎?因為杜宇終於下定決心要搶走他的飯碗了?」她捻熄了菸,很開心終於有救星出現。

  「你喔,嘴巴就是不饒人。」望月耀太逕自在她身邊坐下,伸直了他穿著皮褲的長腿。

  基於會喜歡巴布狄倫的女人就不應該被當作是一般女人的奇怪原則,「傳奇」團員一開始就把戴紹琪當成哥兒們。而她在他們面前,也真的沒有一般女人該有的彆扭。

  也許,面對杜宇時例外。望月耀太看了一眼那包被捏扁的菸盒。

  「你又修眉毛了?」戴紹琪隨口問道,只想在杜宇出現之前盡快恢復正常。

  「對啊,會不會修得太細?」望月耀太認真地問道。

  「你就算眉光剃光了也很帥。」戴紹琪有氣無力地說道。

  「看在你很誠實的分上,我就老實告訴你吧——杜宇沒對誰唱過情歌。」望月耀太用手上的方形銀戒敲敲她的頭。

  「可能他只是覺得我比較難搞。」她說。

  「杜宇怕麻煩,難搞的他不會碰——除非他真的動了心。」理著個性平頭的鼓手司馬昭拿著一打啤酒出現。

  「男人都一樣,得到了就下會珍惜。」她的自言自語是要說服自己的。

  「放心吧,你失戀的時候,我會陪在你身邊的。」白亞文笑嘻嘻地搶過司馬昭剛打開的啤酒,大喝了一口。

  「你沒事幹麼扯我後腿?我對紹琪可是一心一德、貫徹始終的。」

  杜宇一肘勒住白亞文的脖子,眼睛只盯著戴紹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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