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宏欽心中冷笑,是不是惡意,大家心裡有數,唉!這就是有錢人的悲哀嗎?兒女們等的是他死後能拿到多少遺產,不是他過得好不好?身體哪裡不舒服?難怪尹老會看開,恨不得早點撒手西歸,什麼都不用管了。
「不管是什麼,我們律師是不能洩漏當事人的秘密,就算是他的子女也一樣,反正以後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尹志耕還不死心的問:「真的一點都不能透露?岑律師——」
「很抱歉,律師有律師的職業道德,若我洩漏了當事人的秘密給你們,那我就失去當律師的資格了,不過只要你們能夠把一些精神花在他身上!不要心裡只有錢,我相信你們的爸爸心裡會有數,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再見!」他繃著難看的臉,筆直朝門外走去。
卓昱君用手肘撞丈夫一下,「都是你,不會講話就不要開口,你看!弄巧成拙,什麼也問不到了,你滿意了吧!」
「我還不是因為著急,要是爸爸把財產全給了那女人,我們不是要被掃地出門了,你不怕嗎?淨是會怪我,你有本事去問啊!」尹志翰難堪的回她。
尹志耕哼著氣,「好了,你們夫妻是半斤八兩,岑律師的個性我最清楚,他不只是我們家的律師,也是爸爸多年的好友,觀念保守,就算你們用錢收買他也沒用,他不吃這一套的。」
「那怎麼辦?真是急死人了,要是能事先知道內容就好了,爸爸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老婆在外面偷了人,居然裝聾作啞,寧可戴綠帽子也不把她趕出去,那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迷得他神魂顛倒?」卓昱君撇撇唇,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樣,精心策劃的計謀讓周海濤搞砸了,現在抓到她和另一個男人暗渡陳倉,老頭子竟能忍下來,說有多嘔就有多嘔。
「能怎麼辦?見機行事了,只要她再和那男人接觸,這次我們要下狠招,找人跟蹤拍照,有了照片為證,我們在旁邊一點火,非逼得爸爸休了她不可。」尹志耕做下結論。
其它兩人沒有意見,目前也只好如此了。
第八章
飛騰國際影業公司會議室內——
邵毓奇和一些高級主管正看著錄影帶,陸續撥放了五、六名經過嚴格甄選出來的男女,正對著鏡頭即興表演。
由於下一部片子決定用本土的演員,需要一群年輕卻有獨特的表演技巧的演員,在長達一個半月的過濾再過濾,終於選定了幾個目標,只等開會通過便可簽約。
看完整卷帶子,邵毓奇和其它人進行討論,聽取下屬的意見。
「總裁,我們一致認為編號二十八號的王俐玲很有潛力,而且她參與過多次話劇的演出,可以說是經驗豐富。」有人說。
「另外五十一號的江靜樹,他雖然才十九歲,可是他的動作、表情十分傳神,不像生手,非常有演戲天份,後來才知道他的祖父是已故演藝圈的長青樹江明,可見得天份是遺傳的,我覺得他可以考慮。」又有一人說。
其餘的人一一都提出自己的見解,將每個人的優缺點一併列出,由於只需要兩名人選,因此競爭之激烈可想而知。
邵毓奇聽完報告,縝密的研究每一位的特色,可是還是很難取捨。
「這幾位在新人中都非常出色,劇中所缺的兩位男女配角,性格多變、乖戾,在面對家庭的遽變、父母的離婚,以及正值叛逆青春期,所表現出的憤世嫉俗,不幸碰觸到毒品後,從上癮到戒毒間的自我掙扎,我相信是一種極大的挑戰,我想再舉行一次測驗,就依角色的安排,讓他們盡情的發揮,然後再決定選哪兩個人,其它幾人也安排進裡面,飾演他們的朋友,他們能打敗那麼多的對手,可別說一點機會都不給。」
主管們點頭稱是,馬上進行安排下一場的測試。
當會議結束,所有人魚貫的走出會議室,秘書小姐上前說:「總裁,東禾集團的杜小姐正在辦公室等您。」
邵毓奇先跟她交代了些事情,才回轉自己的辦公室。
「采妮,讓你久等了,找我有事?」他脫下西裝外套,吊帶式的西裝褲!配上白襯衫、花領帶,雖是生意人打扮,卻顯得英挺、性感,要不是她另有所愛!否則也難逃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命運。
「看你春風得意,想必跟那位某某小姐進行得很順利吧!」杜采妮打趣的問。
邵毓奇拉拉領帶,自我解嘲的說:「有的話我會第一個讓你知道,只是按目前的狀況,第一關雖然已經僥倖過了,不過最難過的還是她丈夫那一關,我已答應先不逼她,只是怕我沒耐心再等下去而已。」
「你真的要娶她?就算她真的離了婚,你奶奶那一關你有把握嗎?她不會答應讓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進邵家大門的。」她不得不事先提醒他,戀愛中的男女總是盲目的,而旁觀者清,看得也最清楚。
「到時再打算吧!」他扯扯嘴角,這點當然他也想過,要是邵汪桂蘭不同意,他準備放棄邵家的產業,那些本來就不屬於他的。「你今天是來跟我討論這件事的嗎?我想應該不是吧!」
杜采妮咬咬紅馥的下唇,「我爸知道我跟江口的事了,發了好大的脾氣,他說他可以跟日本人做生意,但絕對不要一個日本女婿,還說這兩天要和你奶奶商量我和你的婚事,要先讓我們訂婚。」
「什麼?」邵毓奇坐不住了。
「我們兩個要被迫綁在一起了,沒想到我爸爸會對這件事那麼反感,江口這兩天就要到台灣,想向我爸正式提親,我都不曉得該怎麼辦了。」她秀容帶愁,鬱悶的說。
「這下我們的緩兵之計要提前結束了,你希望我怎麼做呢?如今只有去向你爸坦白,告訴他我已經有喜歡的對象,或許可以說服他打消念頭。」邵毓奇像只無頭蒼蠅,來回不停的走動。「我看也只有這麼辦了,你不能失去江口先生,同樣的我也不能沒有昀昀,尤其在這重要時刻,要是讓她知道我要訂婚,依她的脾氣,她是不會再見我,我不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