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嫉妒還是羨慕?」
「都有,不過擔憂多了些,你們預備怎麼辦?要去找尹元鼎攤牌了嗎?」他忍了好多天不過問,既然現在要走了,總要先知道他的想法才安心。「還有你離開了邵家,有什麼打算沒有?」
「你放心,我不會餓死的,至於昀昀那一邊,我是勢必要和尹元鼎見一面!你不要那種表情好不好?我又不會吃了他,只要他肯放人!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毓奇,你的態度不要太激烈,尹元鼎當初也是出自一片善心幫助桑昀,事實證明他對桑昀並沒有非份之想,而且還能讓她保有清白之身,衝著這一點,你就不該強人所難,硬逼他們離婚。」他中肯的分析。
邵毓奇不滿他的說詞,「你居然替他說話,難不成要我等到他百年之後,才能和昀昀長相廝守?我不答應。」
「你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樓家軒罵道。「你恨邵老夫人一意孤行,從沒考慮到別人,那你自己呢?你何嘗替別人著想過,而最苦的人就是你口口聲聲說要愛她一輩子的女人,這就是你要的嗎?你自己想清楚,我不再管你的事了。」他抓起皮箱走出房門。
樓家軒這番話著實驚醒了他,邵毓奇竟吐不出半個字來反駁。
「我不可能像她。」他朝樓家軒的背吼道。
「是嗎?那麼你真替桑昀設想過嗎?你沒有咄咄逼人,硬逼著她和尹元鼎離婚?你總是以為自己這麼做是為了她好,真的為她好嗎?你要她背負著不倫的罪名嫁給你,那就是真愛嗎?」樓家軒也不跟他客氣了。
他每一個問句,就像大槌子重重的敲在邵毓奇的心坎上,讓他張口結舌,只有死瞪著他。
「是好朋友我才說這些話,忠言逆耳,聽與不聽全在你,我走了,謝謝你這幾天收留我。」樓家軒提著皮箱,擺了擺手走了。
邵毓奇怔仲了老半天,久久才移動腳步,他只是想要回他愛的人,這也錯了嗎?他爬了爬濃密、紊亂的髮絲,渴望現在就來一杯咖啡,好讓頭腦清醒一點。
他到門口信箱取了今早的報紙,回到桌旁,順手沖了杯卡布奇諾。
隨手翻開一個版面,他赫然被上頭出現的照片駭住,呼吸隨之一窒,下意識的放下咖啡杯,全神貫注在這則新聞上。
這是何時被偷拍到的?
他忽略了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新聞記者的本領,居然讓他們拍到他和昀昀在一起的親密照片,邵毓奇回想昨天的情況,由於這些夭尹元鼎身體不適,他和昀昀有好幾天沒見到面,那相思難耐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因此當他和邵汪桂蘭約在飛騰,討論完公司的業務後,便匆匆的趕赴約會,兩人見了面,難免過於熱情了些,不料卻讓有心人利用了。
莫非是——
不!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邵毓奇不解的想。
新聞的標題十分聳動,「邵毓奇倣傚溫莎公爵不愛江山愛美人」十六個大字一目瞭然,下一行又是「奈何美人早已羅敷有夫」,簡單的十個字便足以抓住讀者的目光。
該死,他將報紙捏成一團,憤而一扔,會是誰洩漏了昀昀的身份?
邵汪桂蘭沒理由去調查昀昀,那麼為什麼這麼巧,才離開公司!馬上就被人跟蹤了?千怪萬怪,全都要怪自己不夠謹慎,沒有保護好昀昀。
SHIT!
邵毓奇火速衝向電話,這個時候只怕尹家早已看到這篇報導,那昀昀不就成為眾矢之的,他必須趕到她身邊去。
電話鈴聲響了十幾次,快接呀,昀昀,為什麼沒有人接?
他忐忑難安的等待電話接通,這一刻猶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喂,尹公館。」婦人的聲音傳來。
邵毓奇一口氣才喘了上來,「請幫我接尹太太。」
接電話的傭人停頓了一下,「請問要找哪一位尹太太?現在家裡都沒有人在,請您晚一點再打來,或者請留下姓名地址也可以。」
「都不在?」才八點鐘不到,怎麼就沒有人在了?「請問一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希望他的預感是錯的。
「對不起,請晚一點再打來。」對方守口如瓶,才一說完,馬上就掛斷電話。
「等一下,喂?喂?」他對著話筒喊了幾聲,回應他的是嘟嘟聲。
這詭異的情況,反而讓邵毓奇頸背發涼,一定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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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桑昀瞪著那份被卓昱君丟到面前的報紙,困惑的蹙攏雙眉,一早她才下樓,迎接她的像是三堂會審,尹志耕和尹志翰夫婦以及尹志琳也在,或穿睡袍,或已穿好襯衫長褲!有的像是在看熱鬧,有的是沉默無語。
五人迥異的神色,看情形是來者不善,針對著她而來。
桑昀沒有去撿腳邊的報紙,只是輪流打量他們,想瞧出些蛛絲馬跡。
「我不懂。」她問。
家裡出了這種敗壞門風的事,尹志耕開口也不留任何情面,大家準備撕破臉,雖然這篇新聞是他們一手搞出來的,表面上卻也得裝得一無所知。
「你不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桑昀,你幹的好事自己會不知道?少在我們面前扮清純了!報上登的那個女人除了你還有誰?」
老二尹志翰接著說:「大哥,這事要是讓爸知道了,可是會氣死他,老婆有了外遇,還趁著他生病的時候出去幽會,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我們尹家不敢要,爸若知道這件事再也護不了她了。」
「是呀!雖然這篇報導是真的,可是為了我們尹家的聲譽,還是得去控告報社,要他們主動登報道歉,否則要訴諸法律,我們的面子沒關係,爸爸的面子可是要顧。」卓昱君口不饒人,尖酸的說。「倒是你,桑昀,你認為你還能繼續留在這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