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入的剎那使她很不舒服,鍾含終於驚醒,發現這不是夢,方纔的甜蜜瞬間消逝無蹤。昨晚被強暴的回憶,一幕一幕地浮現眼前。她痛苦地發出抗議,只不過她的抗拒很奇妙地被他激起的浪潮捲走。
事後,她僵硬地趴著,心中漲滿了恨意。
享受完歡愛的越風,吊兒郎當地說:「怎麼了,別裝羞,我清楚地聽見你放蕩的叫聲。」
鍾含簡直氣瘋了,昨夜酒醉侵佔她是一回事,但是現在他清醒的與她做愛,而且還非常享受她!?
「放蕩!?」她咬牙切齒地說:「我是痛苦的反抗!現在,你給我滾遠點,不要靠近我!」
越風懶得和她計較,轉身背對著她。
鍾含試著移動渾身是傷的身體,尖銳的痛楚使她不自禁痛呼出聲。
「我從來沒打過女人,昨天你是怎麼惹火我的,使我動手打你?」他轉過頭,懷疑地看著顯然是他造成的可怖傷痕。望著她充滿怨恨及無辜的臉,他不甘心的低頭。「好吧!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很明顯的,受傷的是你,我向你道歉,你願意接受嗎?」
鍾含完全不睬他言不由衷的道歉,找到她被撕破的衣服,勉強穿上。
「喂!永遠別想我會有第二天的道歉。」
「這麼說,我應該以你的道歉為榮咯!」她理都不想理他,坐在床沿找她的拖鞋。
越風被她的態度惹火了,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漠視他!他使勁地抓住她的手臂,強扯她轉過身面對他。
「啊!」她痛苦地喊出聲。
越風報復地用力折磨她,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只想討回她完全的尊重。
鍾含憤怒極了!在這種姿勢下,她全身無一處不痛,而且使不出力氣來反抗他。不得已,她一口咬住緊掐她手腕的大手。
越風大叫一聲,立即鬆手。
鍾含馬上跳開,離他遠遠的,尖銳地說:「陳大少爺,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合法配偶。昨晚我沒有惹你生氣,可是你卻強暴了我,我沒有義務受你虐待,成為靜桂香的代罪羔羊。」
她振作疼痛不堪的肉體奔進浴室,把水龍頭轉至最大,崩潰地大哭。
越風恨鍾含所說的話句句刺進他的心,同時也被自己昨晚的行為嚇到了。難道他恨靜桂香這般深,深得必須傷害鍾含以洩恨?他瞪視著浴室的門,有股衝動想衝進去,但進去之後又該做什麼呢?她和鍾合向來三句不離公事,況且他道過歉了,她還想要他怎樣?
他決定不再理她,逕自走出臥室。
鍾含一整天都關在房裡,而越風也一直到晚餐時才出現。
飯廳裡除了刀叉偶爾發出的聲響外,一片靜默。鍾含甚至可以聽見自己咀嚼食物所發出的聲音。她知道,他們該找話題聊天,否則將成為傭人嚼舌根的好題材。但是,她還是堅持這樣僵滯的局面,她不想和蠻橫的丈夫說一句話。
她知道越風的眼睛不時偷瞄著她,她佯裝不在意;誰知他竟乾脆放下手上的刀叉,興味十足地看她吃飯!
可惡!他到底是什麼用意?鍾含依然故我地吃著管家準備的豐盛菜餚,但在他炯炯有神的注視下,她的心無法控制地愈跳愈快。她有股要伸手摸摸自己臉上是不是留有殘渣的衝動。
越風目不轉眼地盯著鍾含。她的傷雖沒有早上那般嚇人,但兩額仍看得出些許的青紫。
幸好對她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因為她還能毫無痛苦地咀嚼食物。他記得自己以前跟人打架時,最起碼會打掉別人的牙齒。
不過,他自認是一位極富正義感及榮譽心的男人。
儘管他早上說過那些氣話,但毆打女人就是他的不對。
他會設法補償她、照顧她的。
與她生活似乎不像他所想的那般困難。光看她刻意地迴避他的注視,拿起酒杯的手微微顫抖,他便深知自己對她的影響力。
越風告訴自己,照顧她會是一個全新而有趣的經驗。
過去他的女友中,沒有一個比得上鍾含的獨立與堅強。
他現在也注意到她驚人的改變了,原來在寬鬆的修女服底下,掩藏著魔鬼般誘人的身段。昨夜他顯然喝醉了,但他的感官可沒有醉。
鍾含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但她又為何以寬鬆的衣服掩飾自己誘人的曲線?為何以大眼鏡遮住她秀氣慧黠的雙眸?為何將一頭烏黑柔亮的長髮綰在腦後?在她自負、冰冷的偽裝下,其實有顆熱情如火的心。昨夜他想的是別的女人沒錯,但撩起他慾望之火的人卻是她。這點不容置疑,因為現在光是看著她,他褲襠內的小兄弟已經蠢蠢欲動了。
越風不曉得自己已為她著迷,只是一心想揭開她神秘的面紗。她的秘密可能一輩子也挖掘不完……
第四章
用完餐後,越風終於打破僵局,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我們出去走走。」
鍾含瞄了他一眼,知道他一定是想彌補昨夜的虧欠。雖然對他的舉動頗不以為然,但衝著他的笑臉,她實在很難拒絕他。
「我沒有意見。」鍾含說完立刻起身,不管他有沒有跟上,昂著頭從側門走向海灘。
海邊風涼、水冷,消除了她內心的燥熱。
她索性把鞋脫掉,踏著冰涼的海水而行,越風緊跟在她身後。
越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行為,他長這麼大,少有跟在別人身後的經驗,尤其是女人。而眼前這個女人卻三番兩次蓄意忽視他、惹惱他。如果她認為成為他的妻子就有這種權利,她可就大錯特錯了。
不過此刻,海風飄來她迷人的氣息,她孤僻的性格以及冰冷的外表,都讓他迷亂。
他突然渴望地摟住她的腰,躲過一對在海邊嬉戲的男女。「原來夜裡的海邊這麼美。」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身體,就再也不想離開了。
「怎麼,你從不曾帶你的女友來過海邊嗎?」她對這個話題顯得興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