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什麼試驗我都接受。」只因為她愛祈耀。「可是我有一個要求,就是如果祈耀回來,你們不能阻止我們見面。」她的思緒實在細密。
「沒問題。」他的眼神因她的不畏挑戰而變得銳利無比。他非常欣賞這女孩的性格,只希望她是真金不怕火煉。
接著,他開出他的第一個試驗。
從今天起,丁薇的時間被分為三段。
上午她可以自行運用。
下午一點上課。他會聘請大學教授來家裡替她上課,而她的成績要超越祈耀。他並且拿出祈耀以前的成績單出來,他每一次考試的總成績都逼近滿分。
晚上十點工作。她必須負責擦大廳地板,要擦到可以當鏡子的地步。每天早晨由祈騰天親自驗收。
還有,她必須住在主屋,和他們一起生活。
「如何?」說完之後,祈騰天瞇起眼睛,銳利地盯著她。
丁薇聽完之後清麗的臉龐緊繃,額頭冒出冷汗。果然不簡單,但她勇於接受。這是她接近祈耀的第一步,她沒有退卻,反而興奮地鞠躬致謝,「謝謝您給我機會,我一定努力通過您的試驗。」
張雵看著丁薇離開,不禁讚美,「她是個好女孩,堅強而勇敢。」
「嗯。」祈騰天含笑點頭。
畢竟同是女性,張雵同情地為她求情,「可是她懷有身孕,叫她擦大廳地板,太辛苦了。」
「哈哈哈。」祈騰天老謀深算地大笑。
「你笑什麼?!」張雵知道他沒打算放過那女孩,不高興地罵他,「你們男人最自私了。」
祈騰天依然沒有讓步。
張雵是個極為傳統的女性,不再駁斥丈夫的作法,她這輩子被丈夫吃定了。
※ ※ ※
下午開始上課。看了祈耀的成績單,丁薇不敢馬虎,十分認真上課。
他們的課程原預定四點結束,被她延誤到晚餐前才結束。
她提早來到充滿花卉的漂亮餐廳,站在雕刻精美的窗格前,想起雨心那天晚上的話,她很感激她。想不到那麼柔順的雨心竟有這麼強烈的性格。
她憂鬱地看著風雨交加的窗外。接連兩天風雨不斷,她聽說祈耀一直在雨心家外站崗。他打動她了嗎?
祈騰天和張雵走進餐廳,打斷丁薇的思緒。
張雵看她一臉憂鬱,親切地跟她聊天,不停地關心她有無任何不適,並要求她若身體有任何不適一定不可勉強。
丁薇感動地含淚點頭。張雵是一位優雅有智慧的女性,難怪叱吒台灣工商界五十年,人稱工業之神的祈騰天會如此鍾情於她。有一天,她也要如此協助祈耀,幫助他超越偉大的祖父,縱橫全球。
晚上十點,她在曲總管的指導下開始工作,光是大廳就有一百多坪,她眼也不眨一下,放下水桶跪在地板上開始擦地板。她擦到凌晨兩點,直到地板光可鑒人,才露出滿意的微笑。
突然,大廳門被砰然打開,一個渾身濕透仍英姿不減的高大男性夾著風雨由黑暗中走到燈光下。
果然是他,祈耀,他終於回來了,而且是獨自回來!
丁薇還來不及驚喜即大悲。他骯髒的步鞋把她擦得光可鑒人的地板拖出長長的一道污痕。天啊,外面風雨交加,他全身濕透她可以理解,但他究竟是到哪裡弄得滿腳都是污泥的呢?!
祈耀看見她,深鎖的眉皺得更深,疲倦的雙眼一下變得暴烈無比,頹廢的臉龐瞬間如狂風暴雨般激動起來。
「停!不要動!」她驚慌地大喊。當他無視她的警告,大步地走過來,她氣死了,憤怒地大喊:「你把我的地板弄髒了!」
被狂怒主宰的祈耀根本聽不見她的話,他粗暴地一把揪起她的領子,對著她的臉大吼:「你在我家幹什麼?!」
「你沒看到我在擦地板嗎?」她一直彎著的腰被他這麼一拉痛得要死,隨即她也被怒火淹沒了,她回以相當的音量,「你太可惡了,把我好不容易擦好的地板弄得這麼髒!」
「你以為擦地板就可以贖罪嗎?」這是他不經大腦的自傲想法。「很好!」他甩開她,發狂地拎起放在一旁的水桶,將髒水往光潔的大廳潑灑。頓時光潔的大廳像大水淹過般,污穢不堪。
「你好可惡!我跟你拚了!」她抓起空桶當武器猛砸他。
他輕易躲過潑婦的攻擊,狠笑地再度揪住她的領子。
「放開我!」她的脖子被襯衫領口弄得好痛。
而祈耀絲毫不放鬆,狂戾的眼神彷彿以見她痛苦為樂。「你想得美!你這種卑鄙、無恥、人盡可夫、到處吊凱子的下賤女人,就算全天下只剩下你一個女人,也不會有男人要娶你!」
恨給了她力量,她掙開他,瘋狂地捶打他。「你真是一個可怕的雙面人!在雨心面前表現得像只小貓咪,乖得不敢喵一聲。在我面前就馬腳畢露,變成一個脾氣火爆、亂叫亂吼的猛獸。雨心是上輩子燒了好香,才躲過你凶殘的虎爪!不然要是真嫁給了你,一定會活活被你摧殘至死!」
他聽了大眼暴凸,額上、頸上的青筋浮動,一把揪住她的手腕,用力之猛一點也不忌諱不小心會將之折斷。「你竟敢如此頂撞我?!」
「我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為了你受這種罪!」手腕被鉗住,她瘋狂地用腳踢打他洩憤。「你回去找雨心呀,你有本事的話就把她求回來呀!可是請你照照鏡子,憑你也配?我呸!」
「你真是醜陋,想到我竟然和你這種女人做愛,我就想吐。」他拽著她往大門走。「這次我不會再心軟了,我要把你們全家趕出去!」他毫不留情地把她扔出大門外,冷眼看她滾下數層階梯,「滾,永遠不要讓我再看見你!」當著她茫然驚愣的表情,摔上大門。
傾盆大雨立刻淋濕了丁薇,堅強的她只是一陣鼻酸,拍拍屁股打開門悄悄又走進主屋,換套乾淨的衣服後,重新跪在地上擦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