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荷垂著頭,無言地默認。
邢君忌輕輕抬起她的下顎,「妳是我邢君忌的情婦,將來不論何時何地,妳都可能成為輿論的焦點,妳必須克服妳的羞怯。還有,妳要有心理準備,輿論多半是很殘酷、無情的,我不是妳的保母,別指望下次我還會有耐心地坐在這兒開導妳,懂嗎?」
「懂。」說完,孟荷甩開他的手。她早就懂了,他的溫柔根本不可靠。
「很好。」他想起還有一件事,問這:「逛街是妳提議的,可是妳一直心不在焉,我猜,妳一定有其它的計劃。」
「沒有。」孟荷斷然回答,她要把他的溫柔斷絕在外。
又是那令人討厭的冷漠,邢君忌氣得威脅這:「孟荷,我警告妳,妳是我花了十億買來的,我不會讓妳輕易的離開我。而下次要我帶妳出來閒逛,恐怕比登天還難,我勸妳有什麼想做的事,最好今天了結。」
孟荷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用力的抓著椅臂。
邢君忌見狀,不禁更加生氣。「既然妳不想說,那我們回別墅。」
他氣得抓著孟荷的手臂離開貴賓廳,經過正在和女店員聊天的張耀華,他隨意揮手表示要離去,要他們不用送了。
***
上了車,邢君忌發動車子,但並沒有踩下油門,顯然在等待孟荷開口。
孟荷當然不會不識相,低聲說:「我外婆住在養老院,我很想去看她,我已經很久沒有--」
「養老院在哪裡?」邢君忌沉著臉打斷她的話。原來是這種微不足道的事,他還以為她會有什麼偉大或好玩的計劃。
孟荷說出「怡親養老院」的地址後,兩人便不再交談。
一路上,邢君忌不斷思考著對付邢君巖、邢君克的策略。
「前面路口左轉。」孟荷的這句話打破近一個小時的沉默。
邢君忌這才注意到她,她興奮得幾乎坐不住。而且他驚艷地發現,她興奮期待的臉龐好迷人。
「前面T字路口右轉再走五分鐘就到了,轉角的地方有水果攤,你可不可以停車讓我買水果?」她柔聲地要求。
邢君忌點點頭,幾乎要嫉妒起能令她如此興奮、快樂的人。
「到了。」見他開過了頭,孟荷連忙大喊。
邢君忌猛踩煞車。「對不起。」
他道歉時,她已迫不及待下車,回頭跑向水果攤。他停好車,也跟著過去,剛好聽見孟荷和水果攤老闆親切的打招吁。
「陳老闆,我來了。」孟荷開朗地和水果攤老闆打招呼。
水果攤的陳老闆看見她也很驚喜。「美姑娘,妳好久沒來了。」
「嗯,最近生意好不好?」孟荷關心地詢問。
「馬馬虎虎。」陳老闆看見站在孟荷身後的帥哥,曖昧地笑問:「這位一定就是妳的男朋友囉,真英俊。」
孟荷轉頭,似乎有點驚訝看見他在她身後。
「嗯。」她羞赫地虛應一聲,「啊,有富士蘋果!」
「今夫的蘋果比較貴,一顆要五百元。妳以前真的一顆兩百元的蘋果,昨天剛好賣完了。」陳老闆有點為難她笑著。
「噢。」孟荷抓著皮包的手緊丁一下。
「一分錢一分貨,妳外婆這麼喜歡吃蘋果,她一定會更喜歡吃這種的。」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懂得推銷。「妳和以前一樣買三個,她一定會很高興。」
「嗯。」孟荷點點頭,她所有的財產只有一千八百元,花了一千五百元買蘋果,就只剩下三百元了。
邢君忌清楚瞥見她眼裡閃過的一絲掙扎,他快氣爆了。他是隱形人嗎?難道她不知道他多有錢嗎?他身上的現金可以買下這家店所有的水果還綽綽有餘。
孟荷終於下定決心,「好吧,麻煩你幫我包起來。」
他們離開水果攤後,孟荷仰頭朝他燦爛一笑,「這種高級蘋果我外婆一定會喜歡。」
邢君忌被那燦關的笑容電暈了。昨天他就是對她這麼燦爛的笑容傾心,今天才會願花二千萬送她珠寶。而她竟然連一千五百元也不敢開口向他要,他真搞不懂她的心思。
第八章
邢君忌開著車子緩緩駛進怡親養老院,養老院裡有一片很大的庭院,庭院中有小池塘、草坪,以及小樹林。
平時,老人多半聚集在庭院中聊天、下棋、泡茶。邢君忌他們到的時間,剛好是他們的吃飯時間,所以院中只有兩位老人,他那輛紅色積架立刻吸引兩位老人的目光。
「邢君忌,你這輛車太招搖了,院長看到一定會懷疑你的身份。」孟荷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邢君忌挑眉望著她,「妳真的和其它女人不同,她們巴不得我開勞斯萊斯帶她們出門。」
孟荷輕笑一聲,「如果你是我的男友,我也會很高興你開勞斯萊斯呀。」
邢君忌皺眉這:「我就是妳的男友。」
車子在養老院的停車場停下,孟荷沒理會他的話,心急地下車。邢君忌也跟著下車,她突然拉住他,不解的問:「你也要進去嗎?」
邢君忌愣了一下,的確,裡面住的是她外婆,他為什麼要進去?他外婆也住在養老院,可是他從沒去探望過她。
突然,孟荷美麗的臉孔痛苦地扭曲,她震驚、惶恐、羞愧地迅速轉身,躲在他懷裡顫抖。
「怎……」邢君忌正想開口問她怎麼回事時,她手中的蘋果掉在地上,修長的手臂主動勾住牠的脖子。
「吻我。」她幾乎是哀求的說,並且在他拒絕前,主動獻上芳唇。
邢君忌立刻吻住她,側頭瞥了正從自動門走出來的中年男士一眼,他微離開她的唇問:「他是誰?」
「拜託你,不要讓他看到我。」她啜泣地哀求著。
邢君忌瞪了她一眼,表示他不喜歡被利用,但他的唇還是重重落下,並用高大的身體當她的擋箭牌,直到她想躲避的人開著中古福特轎車離開。
孟荷撿起蘋果緊緊抱任,含著淚回望快消失的福特轎車。
爸爸有看到她嗎?剛才那一瞥已足夠她一解思父之情。她離家時,爸爸心臟病發,現在她好高興看見爸爸好起來,而且精神抖擻,這樣她的犧牲也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