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次的程序設計資優班的人考得出奇的差,是有始以來最爛的一次,托程威的福,唯獨駱瑤拿到滿分,連紀宗榮都被她幹掉了,以第一名成績畢業。
程威為什麼要幫她護航?為什麼要她一輩子記得他的好?兩個星期來,這兩個甜蜜的疑問一直在駱瑤心中盤旋。
她真想問他為何那麼做,但她選擇不追根究底,就讓自己的甜蜜幻想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吧。
想像他喜歡她才對她好,她會帶著這個回憶一輩子。
駱瑤帶著幸福的笑容進入謝師宴的會場,期待見到程威,但當她一眼看見他和李明穎緊緊擁抱在一起,為他而如花綻放的心停止了、死了。
她眨掉眼眶裡的淚水,如行屍走肉僵硬的走向紀宗榮,並安慰自己,他們本來就是一對,她憑什麼不悅?
謝師宴進行到一半,程威在李明穎到化妝室補妝時走向駱瑤。「嗨,駱瑤。」
「嗨,程威。」駱瑤撇開臉,冷漠地和他打招呼,他整晚和李明穎親密的舉止真的令她無法接受。
程威遞給她一杯香檳,他俊臉上的招牌笑容因她的態度顯得有點僵硬。「怎麼了,經過兩個星期,妳好像不認識我了。」
「你開什麼玩笑,我能以第一名成續畢業全都拜你所賜,我這輩子都不敢把你的大恩大德忘了!」
他深邃的眸鎖緊著她,從她緊繃的臉根本看不出她的謝意,他不悅的皺眉,「謝謝,那是我的榮幸。」
駱瑤故意忽略他善意的笑容,冷淡地告訴他,「元逸群他們一直往這邊看過來,他們好像有事找你,你不過去找他們嗎?」
程威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對她冷漠的態度嫌惡至極,低吼道:「妳到底怎麼了?嫌我礙眼嗎?」
他等著她解釋,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他失去耐性,憤然轉身。
「不要走。」駱瑤慌忙的拉住他的手臂。「對不起,我不是討厭你,相反的,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
在臨別的前夕,她真的無法也不想再隱藏了,她激動的要向他傾訴她內心澎湃的情感。突然,李明穎像把刀撗過來,一刀切斷他們兩人剛有交集的情絲。
「阿威!你跟我過來,我有話告訴你。」她一把把程烏伊拉走。
駱瑤張著嘴,心痛的看著心愛的人被李明穎帶走,最令她痛徹心扉的是那女人是多麼明艷動人。
面對如此勁敵,她哪還有勝算?或許她還得感謝李明穎來得巧,在她丟臉前阻止了她。
接下來的時間,她只有在遠處膜拜程威的份了,無法忽略的,連李明穎也一起膜拜進去了。
偎在程威懹裡的李明穎,臉上幸福的笑容教她眼紅得快哭了出來。
他們是多麼相配的一對璧人啊!
他們的結合就像是上天注定好的!
就在駱瑤決定回家,獨自舔舐傷痕纍纍的心時,那對眾人眼中完美的璧人感情突然生變。
啪!
李明穎一巴掌打在程威的臉上。
清脆有力的摑掌聲敲響駱瑤希望的鐘。
在場的人都靜默下來,有的同情、有的等著看好戲,但程威什麼也沒有說,鐵青著臉轉身離去。
同學們忙安慰顫抖著雙肩、哭泣不已的李明穎,對程威的責備聲霎時瀰漫整個謝師宴會場。
駱瑤望著程威孤獨落寞的背影,心被他離去時眼中那抹痡徹心扉的絕望深深撼動。
再沒有保持安全距離的遲疑和顧慮,她提起腳追逐他,哪怕是飛蛾撲火,她也毅然決然不會後悔。
「瑤,不要去。」紀宗榮拉住駱瑤的手臂。他的心也有一抹痛,因察覺到駱瑤的心思而痛楚。
駱瑤驚訝地看著紀宗榮。他黑白分明,不同於程威卻同樣迷人的漂亮大眼道盡了一切,而她雖有驚訝,卻慧黠地帶過。
她一如以往的大笑,如哥兒們重拍他寬厚結實的肩膀。「你幹嘛?我尿急要去廁所不行嗎?」
在他來不及阻止時,她已離他數步遠,帶著清新明朗的笑容朝他用力揮手,大喊道。
「喂,紀宗榮,你明天就要飛到美國,我不送機了,在此先預祝你一路順風、早日學成歸國,為國爭光,咱們下次同學會見!」
※※ ※※ ※※
「程威!程威!」
駱瑤一出飯店就看見程威開著紅色法拉利跑車從地下停車場衝出,她不要命地衝到車前。
程威緊急剎車,捏著冷汗探出頭破口大罵,「妳找死呀!」
千鈞一髮!
駱瑤嚇得腿軟的跌坐在地。
程威立刻下車,「有沒有受傷?」
「沒……沒有。」她驚魂未定,連話都說不好。
他扶她站起來,勃然的怒氣使他口氣惡劣地質問,「妳幹嘛突然衝出來?」
「我看你為情所傷,趕來安慰你嘛。」她看見他的臉頰仍殘留李明穎纖細的手掌印,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用開玩笑的口吻安撫他受傷的靈魂與自尊。「好可憐喔,不過你是男人嘛,被女人打幾下也沒關係。」
程威氣得把她推倒在地。「多管閒事,誰要妳安慰!」
「好痛!」她痛得大叫,等她站起來要罵人的時候聽見身後百萬名車獨特的引擎聲,她回頭,發現他安安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她不顧屁股痛的跑上前,拍打他的車窗。「喂,等一下。」
程威發動車子,按下車窗,惡劣地朝她笑著說:「想安慰我嗎?」
「嗯。」她看見他笑容底下的痛苦,誠心誠意地點頭。
「有誠意的話就追上來。」他亮出一口漂亮的白牙,踩下油門,讓車子緩慢地向前滑行。
「喂!」她拔腿追他的車子。
他從車窗探出漂亮的臉,一雙眼睛在黑夜中閃爍如星。「來呀,來追我。」
跑了幾步,她差點被高跟鞋拐到,停下來脫下鞋子,大叫著繼續追。「程威,你給我站住!」
程威故意停下來,等她追上時再把車開走。「加油啊!」
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幾條街,他才將車停下,不再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