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氣氛過去。
季雪翹已達到目的,好心情地注意到他們已與地上的同學有一小段距離。她興奮地驚呼:「哇,他們看起來好小,好好玩喔!」
齊天來到她身邊,解開玫瑰花的包裝,把花用力拋出。玫瑰為綻藍的天空畫出繽紛瑰麗的艷彩。
地上的同學陣陣的歡呼,送走「齊天LOVE季雪翹」的熱汽球。
「太瘋狂了!」季雪翹向他們揮手,仰頭大笑,明亮的笑容炫耀迷人,長髮順風飛揚。「太棒了,我作夢也不曾夢到我會生上熱汽球!我們的目的地在哪裡?」
「繞市區一圈, 然後回我家別墅。 」他邊操縱著熱汽球,邊著迷地看著她。「還好你沒有懼高症。」
她露齒而笑。「我有的話,你就活該!」
「我一向很幸運。」
她看著他操縱儀器,隨口問問:「你好像很熟練。」
「不。」
她不懂。「什麼意思?」
「我第二次玩。」
「第二次!」突然之間,她覺得血液瞬間抽離她的身體、空氣稀薄、呼吸困難、快要休克了。
他淘氣地咧嘴笑開。「寒假時,我在美國玩過一次。」
「齊天!」她緊抓著繩索,雙腿不住地發抖。「你開什麼玩笑!要是掉下去我們就死定了!」
「相信我,我會保護你,負責你的安全。」
「怎麼保護?」
「有降落傘。」他指指角落堆放的降落傘。
我的媽呀!她喃喃道:「你的保險可能很高,我可是一個保險都沒有!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爸爸、媽媽、妹妹怎麼辦?」
他走到她身邊,用拆下的金色包裝紙,假捆住她的雙腕。「你是我的玫瑰。」
「你是我生活中的刺。」她瞪著他。「你忘記我們的協議了嗎?」
「你已經很安全了。」齊天增加手上的力道,揚著無賴的笑容。
「你想出爾反爾?」季雪翹尖叫。她不相信他會出爾反爾,他一直給她完美的印象。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齊天說,但仍沒放開她。
「對嘛。」她一顆心放了下來。
「放心。」他邪惡地伸出手,替她拍胸脯。
「色狼!」無奈她的雙腕在他的鉗制下,只得吃虧地給他摸了兩下。不過他還算有分寸,沒再得寸進尺。
「我有什麼不好,讓你這麼討厭我?」他湊近一雙熠熠有神的眸子,問的不失一絲尊嚴。
還敢問?他怎麼這麼沒自覺呀。季雪翹大喊:「你全都不好!」
「舉例說明。」他照亮的眸子暗了一些,其中暗藏的是深深的笑意。
她不客氣地指出。「你是紈拷子弟!」
「我不是。」齊天裝出一絲今人同情的落寞。「別人都以為身為企業第二代很幸福,其實不然。我十歲時,父親就開始訓練我在公司當小弟,拖地、倒茶、送公文、郵寄,什麼活都干,公司的人還以為我是孤兒或清寒學生:十五歲開始當業務員,不管我是什麼身份,我一直認真工作。」
季雪翹不禁質疑。「你十五歲能賣什麼東西?」
齊天差點爆笑出聲,他會記住,季雪翹不是好騙的。他繼續說:「健身器材。一年之後, 我成為該行的頂尖業務員。兩年之後,一九九0年,齊氏在美國新發明的健身器材,由我負責規畫全球銷售系統。」
「騙人的吧?」不管真相如何,季雪翹都不願相信。但依據她記憶中讀過的媒體報導,齊氏一九九0年的確發明一套減肥專用健身器材,轟動全球。
他自信地微笑。「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
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如他自己說的優秀,她們氣他。「你自己花心就算了,千不該、萬不該要我和你同居!」
「我道歉。」他綻露最迷人、也最誠懇的雙眸。
在齊天的柔情下,季雪翹微羞地應道:「我接受。」他都這麼紳仕了,她怎能不淑女呎?
「謝謝。」他伸出手。「希望你對我不再有成見了。」
季雪翹握住他安全的大掌。「成見不敢當。你只要記住,信守你的承諾。」
「當然,我是個守信用的人。」齊天銳利的眸垂下,掩藏住其中的算計。「如果我有事,需要你幫忙呢?」
「什麼事?」她不疑有他地問。
「是這樣子的。」他快樂地說。「我現在沒課的時候,都到公司上班。但我是個電腦白癡,在這個電腦資訊發達的時代,我卻無法利用它,是很吃虧的。」他強調地附加道:「你也知道,一個小小職員,是沒助理幫你打資料的。」
「我能幫得上忙嗎?」她毫無心防地問。
「嗯。」在這關鍵時刻,他裝出百分百的認真。「你是資訊系的天才,我想請你幫我補習。有時我有資料要處理時,希望你也能幫我。」
季雪翹猶豫著。她白天滿堂的課,晚上打工,根本沒時間。
他很快又說:「我想,兩星期應該夠了。當然,我會付家教費。我記得我國中時請的美語老師,一小時是兩千元。」
「兩千元!」她驚呼。
她聽說過台北的家教很好賺,剛上台北時,她也一直找尋這種好騙錢又輕鬆的工作,但她工作運不佳,一直找不到家教的工作。
「嗯。我看你家境似乎不太好,我就付你每小時兩千元,但要連續上課十四天,每天四小時,六點到十點。」
機會來了!季雪熱板拳擊掌,在餐廳打工方面,她可以安排兩個星期的代班,一點都不會影響未來。
機不可失!她立即答應下來。「齊天,我答應你,而且兩個星期後,我絕對給你物起所值的學習成果。」
「先謝了。」他露齒而笑。
「我才應該道謝。」她的嘴一樣咧得很開。
齊天很想吻下去,但他轉身去操作熱汽球。在這個敏感時刻,或許連牽手也是禁忌,他不敢冒險,雖然他有多麼想與她做愛。在熱汽球上做愛?光想到這個點子,就刺激得他慾火焚身。
「哇!那是故宮,旁邊是中影文化城。」她驚歎地大呼。「從上面看下去的感覺好奇怪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