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季雪翹準備搭公車到齊家,就在她接近公車站牌的時候,一位老伯伯叫住她。
「季雷翹小姐。」
「陳伯伯!您剛好經過這裡的嗎?」季雪翹認出他是齊家的管家。那天她離開齊家時,陳伯伯很好心送了她一瓶跌打酒。那瓶跌打酒很神,一擦見效。
陳伯伯慈藹地微笑、搖頭。「不,是少爺特地交代我來按季小姐的。」
「陳伯伯,怎麼好意思勞駕您?」原來還有專車接送,齊家真是太尊師重道了,而她也可以省下公車錢。
「請。」陳伯伯躬身請她列車裡。
「謝謝。」受到這樣的禮遇,季雪翹還真不習慣。
正下樓準備出席一場官方宴會的齊氏夫婦,在書房巧遇難得在家的兒子,頗為驚訝地問:「齊天,你沒出去玩?」
「等一位朋友。」齊天回答。
齊父問:「是不是熱汽球上的那位小姐?」
齊母不高興地警告兒子。「齊天,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不准帶女朋友回家,尤其在晚上。」
「媽,她是我的家教。」齊天溫和地說。
「家教!」齊氏夫婦很有默契地一同驚呼。
齊父大笑。「兒子,你真遜,還用這招追女孩子。」
「我不准。」齊母瞪著他們父子倆,訓誡兒子。「齊天,你一定居心不良,我不要在我的屋簷下看你玩弄別人家的女孩。」
這時,門鈴響了。
齊天走出書房,親自到門口迎接。「歡迎,雪翹。」
季雪翹咋舌地看著夜晚的豪宅內部,明燦的燈光、堂皇的擺設,童話故事中的皇宮也不過如此了。
她轉向齊天,不由得屏息。他一身黑色裝扮,黑色的襯衫、緊身的黑色長褲,勾勒出他神秘、吸引人的身軀。
她迎視他的眼神,正經八百地問:「齊天,你準備好開始上課了嗎?」
一個傭人走過來。「少爺,先生、夫人請你們到書房。」
齊天不耐煩地吐一口氣,然後禮貌地詢問她。「雪翹,你願意陪我去見一下我的父母嗎?」
「他們為什麼要見我?」
他拉著她走,開玩笑地說:「不滿意你的教師資歷吧。」
季雪熱的臉色一陣蒼白。
昨天「川菜館」突然宣佈兩個星期後即將全面整修三個月。這表示地做完齊天的家教工作,即將失業三個月。所幸,齊天這十四天的工資可以抵她在「川菜館」一年的工資了。因此,齊天的工作對她來說變得非常重要。
她下定決心,絕不能讓他們反悔。
進入書房,齊天介紹著。「這是我的父母。」
有好一會兒,季雪翹愣地望著齊天華貿的父母。一看就知道,齊天英俊的臉、修長俊美的身軀遺傳自父親:而他的母親,非常美麗,優雅的身段穿著一襲高貴的禮服,身上的寶石閃閃發亮。
「季小姐,你好。」
「齊先生、齊大人,你們好。」齊氏夫婦分別禮貌地與她握手,但季雪翹細微地察覺,他們似乎不太高興見到她。
齊天注意到季雪翹蒼白的臉色,不滿父母嚴肅的臉色。「爸、媽,你們嚇壞雪翹了啦。」
齊母對兒子也很不滿,厭惡、直接道:「齊天,你高興怎麼玩,我不干涉。但要約會請選擇別的地方,別把你的女朋友帶進家裡。」
齊天很不高興母親不給他面子。「媽。」
季雪翹把齊天推到一旁,自己向齊天的父母解釋。「請你們別誤會,我不是齊天的女朋友,熱汽球是一個誤會,他載錯人了。」
「載錯人!」齊氏夫婦忍不住大笑出聲。
齊天努力憋著笑。
齊父臉色溫和了。「我相信我兒子可沒近視。」
齊母的態度也柔和了些。「那「川菜館」的事怎麼說?我兒子為了你,跪在地上為別的女人擦鞋呢!」
有了上次在餐廳的教訓,季雪翹說得婉轉些。「我自己也可以擦。」意指他多管閒事。
齊氏夫婦又大笑。
「季雪翹。」齊天憤怒、警告地低吼。
「幹嘛?」季雪翹轉向齊天,小聲地跟他吵。「我說錯了嗎?是你齊大少爺自己要那麼做的,為什麼每個人都怪我?」
「因為你不識好歹,我齊天是什麼身份,三番兩次被你踩在地上。」齊天咬著牙,他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
他的話傷害了她,她一直以為他不勢利的。「我早就警告過你別糾纏我,是你自己一相情願的。」
「我一相情願?」他嗤之以鼻道。「你敢對天發誓,你不愛我嗎?」
「我為什麼要對天發這種無聊的誓?」她囁嚅道。她最不敢做的,就是隨便亂發誓。
從小她就發覺,別人發的誓都不准,可是她的就特別准。有一次,她還差點被雷公劈死。
「哼,你不敢。」他得意道。「你明明就愛我,我們是相契合的:如果你不愛我,我會知道。」
她氣的衝口而出,「愛又怎樣?最後當你的小老婆,還是和你同居?別妄想了,我死也不會再跟你上床了。」
「話別說得太早,別忘了,你還得當我的家教。」
「哦,原來你是有目的的!」她恍然大悟道。
「你不也是嗎?」齊天會說話的眼睛譏誚地瞇著。「你口口聲聲叫我不要糾纏你,你又當我的家教,不是為了接近我,是為了什麼?」
季雪翹的心被他狠狠的刺傷。「我是為了錢!」
「很好。」齊天氣瘋了,口不擇言道:「那麼現在,我鄭重地告訴你,當我的家教,就得恨我上床。」
「你卑鄙!」季雪翹伸手,甩他一巴掌。
齊天的手接住季雪熱的巴掌。
「你們兩個都住手!」齊父威嚴地阻止他們。
齊氏夫婦變得同情兒子了。
「雪翹,」齊母轉向兒子。「齊天,你說雪翹要教你什麼?」
「我不要補了!我才不希罕她。」齊天揮手,氣的奪門而出。
「齊天!」齊母叫不回兒子,轉向季雪翹。「這孩子平時很有禮貌的……我代齊天向你道歉。」
「不敢當。」季雪翹吸吸鼻子,眼眶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