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那麼就沒有人能為我作證了。」她沮喪地大叫,「那麼沈大海呢?」那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他也被毀滅了。」小莉告訴她。
「接下來就換我了。」
「但你並沒有背叛魔王,不是嗎?」
「沒有證人,他會殺了我的,黑獄魔王那天變成我的模樣,親手將刀子刺進裴烈的胸口。」芷藜冷靜得好像在說著事不關己的話題。
「那怎麼辦呢,你又沒有做過。」小莉天真地問道:「你不該為你沒做過的事受到懲罰。」
「你不也為了你的父母而被迫接受懲罰嗎?」
「但你不同,裴沙說你是天界來的仙女,玉帝的女兒。」小莉帶著崇敬的口吻說道。
「我只是個凡人。」芷藜幽幽地說,充其量只會變成一個慘死在魔域的仙女,她打著冷戰想。「所以我現在要趕快把這些食物吃完,我寧願精神飽滿地接受他的報復。」
「我會再為你送食物來。」小莉允諾。
「不,別再來,裴烈不會捨得餓死我。」芷藜不要小莉看見她將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樣,「小莉,你快走,要是被他們兩兄弟知道你送食物給我,我怕他們會遷怒於你。」
「可是……」小莉感到左右為難,既害怕被發現,又覺得不該這樣離開芷藜。
「快走,我有預感他們快來了。」芷藜虛弱地推她。
「好吧,那我先走了。」
「用跑的,先跑到花園裡躲起來。」芷藜在小莉的背後喊道。
果然,裴烈在芷藜預計小莉剛好能跑到花園時進來,帶著震撼和權威的冷冽笑容。還有纏繞在他手腕處的皮鞭,跟隨在他身後的兩名士兵則掛著漠然的表情。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她模仿他客套的問候,卻忍不住關心地說:「你的精神不錯。」
「你也一樣。」他在她面前蹲下來,低伏的身子卻散發出滯人的氣焰。
她無法直視他而扭開頭,佯裝平靜地開口:「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殺你。」
「拿出證據來。」
只有短短幾個字就足以教她激動不已,因為那是以她的身份無法辦到的事,否則她當初何必逃?她激動而急切地反問:「背叛你的黑獄魔王和沈大海都被你消滅了,你要我怎麼拿出證據?現在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事實上是你和他們聯手。」他用力扣住她的下巴,臉湊近她狠聲斥道。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大叫。
「因為你是個忘恩負義、無恥背叛、不斷欺騙的女人。」
「忘恩負義、背叛、欺騙?」她冷哼,「在你被打敗之前,你似乎沒那麼介意我的這些缺點嘛,你何不乾脆承認,你這不可一世的魔王被我這等弱小女子打敗?這才是你真正氣憤、想懲罰我的原因——」
「你不配得到和黑獄魔王、沈大海相同的懲罰。」他冰冷地打斷她的話。
我愛你呀!她在心裡激動地大叫,但嘴裡只是平靜地說:「你只要再相信我一次——」「相信什麼?」他又硬生生地打斷她的話,繼續殘酷地刺激她,「相信你再宣誓一次你願意成為我順從的情婦,相信你沒有用迷魂草欺騙我,相信你沒有放走小仲斯,相信你沒有用刀刺進我的心臟。」
「拿刀刺你的是黑獄魔王,他用魔法變成了我的——」
他揮手打斷她。「我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
芷藜改而急切地切入另一個重點,「小仲斯必須走,因為人間水患成災。那是我的任務。」
他不帶絲毫感情,冷硬地回道:「你是我的情婦,放走我的重要俘虜就是背叛。」
「好,我的確放棄了我的自尊,發誓成為你的情婦,而我也做到了,你如果不滿意的我的這一點,就不會每天利用我的身體洩慾,這點你不能否認吧?」她憤恨自己口氣中的乞求意味。
「這點對我的吸引力,遠不及你搖尾乞憐的這番話。」他站起身,像座高山般矗立在她面前,舉起鞭子往她的方向揮去。
「啊!」芷藜尖叫,張開雙臂護住頭。
皮鞭只落在她身旁的牆上,揚起漫天塵土,「咻」的鞭聲落在耳裡猶如洪鐘,那力道大得令她驚悚顫抖。
「就因為我念在你床上的表現差強人意,所以我選擇用皮鞭。」他拉開她護住頭部的雙手,強迫她起來面對他,咬牙切齒地狠聲喝道:「而不是用鞭打過黑獄魔王的鐵鞭。」
「裴烈,我愛你,我永遠不可能殺你。」她終於說出口了,因為她突然害怕當她被打死時,她會後悔沒讓他知道。
「很美麗的謊言,和你的臉一樣美麗。」
「你也愛我,裴烈。」她指出事實,「否則你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女人。」
「鬼扯!」
「你可以不承認,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除了私自放走小仲斯外,沒有做出其他背叛你的事。而放走小仲斯是我必須做的,那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別再說了。」他把她拋向空中,鐵練鎖住她的四肢。
她尖叫:「在我死之前,我要聽見你說愛我。」
「我的確愛你。」他說得很小聲,但她聽到了。
隨後令兩人都意外的是另一個人的介入——
「芷藜,你差點害死你自己。」玉帝出現在這裡!
「爸爸!」芷藜高興地在叫。
「你為什麼在這裡?」裴烈有點驚訝地轉向玉帝。「你忘了這裡不是你的地盤?」
「請恕我冒昧來訪。」玉帝略微鞠躬,謙遜有禮的態度說明了來意的誠懇。
「你一個人前來?」只有玉帝才有在萬界自由來去的本事,裴烈明知故問。
「是的,我為兩件事而來。」玉帝平靜地點頭。「第一件事是為你的兒子而來。」
「你在說什麼?」裴烈皺眉。
「我的女兒懷了你的兒子。」
「胡說!」芷藜和裴烈異口同聲地否認。
「你可以感受到。」玉帝友善地對裴烈說。
裴烈閉上眼睛,平靜下來對芷藜發功,爾後,他笑了。「已經兩個月了,真是意外。」這次裴烈親自把她帶下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