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憂憂,別跟那種人計較。」家珍扶著她離開。「別哭了,我陪你到樓上換件衣服、擦掉番茄汁。」
兩個月後
夜色下,蘇紅的心就像星星佯高高掛在天上,幻想就要擁有全世界,幻想她腳下踩的是金幣鑄成的地板。而連浚就是她的金幣。
她把車停妥,春風滿面地經過旅館的櫃檯,得意的姿態彷彿她就是城堡旅館的女主人。
她上了三樓東廂的總統套房。推開連浚房間沉重的橡木門,她踮起腳跟穿過厚厚的地毯,撲進躺在大床上的連浚懷裡。
「浚,我來了。」
連浚懶懶地睜開眼睛,臉上沒有半點喜悅,但也沒有拒絕,「我不記得今夜叫你過來。」
「我給你帶來驚喜。」說完,她脫掉外套,露出一絲不掛的豐滿嬌軀。
連浚心中呻吟了一聲,為什麼他老是和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扯在一起?他真正想要的驚喜是……那個很會說笑話、有點驕傲的女孩。
算了,饒過她吧,他也沒墮落到玷污那種良家婦女,如果她和蘇紅一樣出身風塵,他一定要得到她,並且徹底扯下她自許清高的討厭模樣。
「寶貝,你看呆了嗎?」蘇紅自信地咯咯笑道,嬌軀誘人地貼上他被單下強壯的身軀。
「你真不知羞恥,」連浚咕噥道。
他突然期望上帝把那個叫於憂的女孩帶來他身邊,或者,只要給他一個可以強佔她的理由也好。
蘇紅扭動身體,拉開阻隔兩人之間的被單,垂下一頭鳥黑的長髮,以唇齒挑逗他平滑、堅硬的每一寸肌肉。
「去她的於憂。」連浚詛咒一聲,矯健地翻身壓住她,拉起她的身子,奮力地回應她冶蕩的激情。
他低啞地狂吼出聲,釋放出空虛的、充滿挫折感的慾望。
蘇紅完全沒有察覺他不留心的激情。不久之後,她滿足、慵懶地躺在他的身邊,兀自得意自己帶給他的狂野做愛。
「你走吧。」連浚無情地趕人。
「我們一起沐浴後,再一起走。」
「一起?」他皺眉。
「討厭,你忘了。」她的拳頭象徵性地打他一下,然後停留在他的胸膛上,張開手指緩慢地愛撫。
「走開。」他不客氣地扯開她的手。
「你忘了今天是人家的生日,你幫我在我姊夫開的酒國夜總會辦了一個生日PARTY?」
是有這回事。可是他交給了秘書去辦,而他的秘書竟然沒有提醒他。早知如此,他剛才就不會和她廝磨了。再和她多混一分鐘,他會倒胃的。
他斷然地拒絕,「你自己去。」
「我不要!」她直起身子,撒野地不停捶打他,大吵大鬧地尖叫。「我都跟所有人說了你會陪我去,如果你不去,我會丟臉死!不管,一定要你陪我一起去。」
她這招從來沒有失效過。
連浚只想把她扔出門外,但他更想在熱鬧的人群中大醉一場,所以答應了她。「好啦。你去洗個澡,我就陪你去。」
「我們一起洗。」她露出貪婪的目光。「我們可以……」
他臉色一凜。「我要的時候自然會開口,今天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你可以一天好多次的。」她想起他們開始交往的時候,她挑逗了他整夜,而他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滿足她的慾望。
「聰明的話,最好乖乖聽話。」他警告地丟下這句話,下床走出臥室,到另一個浴室去。
「我不會讓你失望。」蘇紅是個聰明人,她順從他說著。
稍後,蘇紅滿足地挽著連浚的手,進入昏暗的酒國夜總會。蘇紅接受所有朋友祝福和嫉妒的目光,而連浚則不停地喝著悶酒。
第三章
媽媽竟然瞞著她簽了離婚證書!
於憂今早知道時,立刻跑到律師事務所,但已來不及阻止了,離婚已生效。
這四個月來,她和媽媽連連失守,敗給蘇美麗那個狡猾、不要臉的狐狸精。從酒國夜總會被蘇美麗佔據開始,到上個月她和媽媽被逼出位於安和路的大房子,搬到淡水的小公寓。
於憂十一點從家珍的住處回到小公寓時,看見她那個傻媽媽留書說要離開台北到南部散心,氣得她想去找爸爸問個明白。
於是,她從淡水趕到台北,怒氣沖沖地進入酒國夜總會。自從和媽媽搬到淡水,她已經有兩個月沒來了。
她站在門口,驚訝地看著夜總會的轉變。
以前她們只需陪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跳跳迪斯可或交際舞,但現在卻可看見小姐陪客人跳艷舞,而且舞台上還有一個年紀十分小的女孩在跳脫衣舞呢!太可怕了。不過,生意似乎變好了許多。
連浚無聊的目光四處流轉,在逡巡到於憂的身影時,他原來慵懶的身軀立刻充滿活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迅速地在門口攔住於憂。
「於憂。」
於憂皺眉地著著他,不忘他兩個月前可恨的嘲笑。
「是你!想不到連大董事長還記得我這粗俗的小女子。」
「我一直都很想念你。」他由衷地說,眼睛閃爍笑意。
她沒空跟他囉唆,不善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我們都不用問了,反正你的事與我何干,我的事也與你不相干,你管不著。」她不悅地頂嘴。
他很不高興她竟然出現在這裡,又和他頂嘴。「好女孩不應該這麼晚出現在這種危險的場合。」
「關你什麼事呀?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再也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而且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他想了她整整一個月。
她想繞過他,卻又被他攔住,想推開他又推不動。
她氣得罵道:「喂,識相的滾開,別擋我的路。」
「你不能到這種地方,太危險了。我帶你出去。」
他生氣地抓住她的手臂,要帶她出去。
他碰不到的女人,別的男人也休想佔便宜。
「誰要跟你出去!」她用力掙開他。
「你必須跟我出去,我不准你在這種鬼地方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