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我就說他會保護你,才看到你哭而已,就對我凶起來……」阮錦農感恩似的看了閻中傑一眼,只有閻中傑能瞭解他心疼孫女的心情。
「爺爺……」聽出阮錦農的嬉弄意味,阮青忘了難過,終於也露出笑臉。
「好了,把你的眼淚擦一擦,去幫爺爺買杯現煮的咖啡回來,今天的咖啡還沒喝著就倒了。」阮錦農不顧她的反對,硬是把她給支開。
「有什麼事嗎?」在阮青離開之後,閻中傑敏感的問。
「你要特別注意梁宗聖,他居心不良。」阮錦農直接切入重點,也順道把昨天的情況說了一次。
「他跟阮青求婚?」閻中傑挑起眉頭,音調雖然沒變,但是臉色是冷了許多。
「她並沒有答應,所以你不用—臉快氣瘋的臉。」阮錦農興災樂禍的看著他。
「我當然知道,要不然她昨夜不會在我的房裡。」閻中傑悻悻然的說。
雖然知道她拒絕梁宗聖的求婚,但知道有人覬覦著她,他的心裡就是不好受。
「反正,就是小心點好。」阮錦農點點頭,與他對視著。
閻中傑不發一語,目光卻凝聚著一股殺氣,直直望向遠方。
阮青跑出了病房,四處張望著,找尋餐廳的所在,不知道去哪兒找一杯現煮的咖啡給爺爺暍。
正當她要跑向服務台的時候,梁宗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梁大哥,你怎麼也來了?」阮青心無芥蒂的問著,在弄清楚自己對他有的只是兄長般的依賴之後,她反而更坦然。
「我等了你很久。」梁宗聖雙眼通紅,一夜沒睡讓他的精神看來很差。
在求婚失敗之後,梁宗聖在無人搭理的情形下,仍舊等到舞會結束,甚至在車內等到天亮,為的就是要見阮青,冀望昨天的拒絕,只是女人的矜持罷了,他還有可能是阮家的駙馬爺。
「怎麼回事?」阮青也發現一向神清氣爽的他,看來有些狼狽。
「跟我走,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梁宗聖握住她的手腕,急著要她離開。
「不行,爺爺還在病房裡……」阮青直覺的要擺脫他的手。
「青兒,這件事很重要,是關於你的父母親。」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他只好鬆了手,但決意用謊言帶她離開。
「可是……」阮青的目光在梁宗聖與病房的方向遲疑著。
「你如果不想知道,那就算了。」梁宗聖假裝不耐,逼的阮青馬上決定。
「好好好,我跟你走就是了,那我去爺爺說一聲……」她不想讓大家擔心。
「時間很趕,我們還是先上路,回頭再給他打電話不就成了,快走。」在她還沒點頭之前,他怎麼可能讓她回去報信。
雖然不知他在趕什麼,但是對他一貫的信任不變,所以只好跟著他離開。
而在病房內久等不到阮青,閻中傑不住的在病房裡走來走去,完全沒有平時鎮定的樣子。
「她只是去買杯咖啡,你別在我面前走來走去,走的我也跟著煩躁。」阮錦農原想消遣他幾句,但是卻無法輕鬆起來,他也知道事情不太對勁,只是不願相信,才短短的幾分鐘,會出什麼狀況。
「你休息—下,我出去看看。」閻中傑有個不好的預感,他無法在原地呆坐,他得把她找回來,心裡才會踏實。
阮錦農也只能點點頭,在心裡念著,青青啊青青,你可別真的出什麼事才好。
閻中傑跑向出口,梭巡著熟悉且掛念的人影,就在一台墨綠色的車子即將離開視線之前,隱約的看到兩個人影,一個是梁宗聖,而另一個則是……阮青!
該死!沒想到梁宗聖的動作這麼快。
這讓他連思考的機會也沒有,只能跑向自己的車子,不動聲色的尾隨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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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梁宗聖一路從北部開車回到台中,阮青愈想愈覺得不對。
梁宗聖的態度不對,他的理由與藉口也有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告訴我,在路上為何都不說?」當車子停到一處陌生的房子外面,阮青火氣再也壓抑不住。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給你看,東西就在屋子裡,快進來吧。」梁宗聖不理她的問題,率先就進了屋,她也只好跟進門。
這是一個很簡陋的屋子,客廳裡除了幾張老舊的沙發,幾個空酒瓶之外,並無長物,而灰暗的燈光更讓人覺得不適……
這只能稱為倉庫,壓根兒就不能算是房子,而奇怪的是,他竟然直接關上門。
「電話在哪兒?我要打個電話跟爺爺說一聲。」阮青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電話,而梁宗聖則以行動電話沒電為由,讓她連告知下落的機會也沒有。
「青兒……」梁宗聖逼近她,在她的身前站定,眼裡寫著期望。「其實,我帶你來這裡,只是想告訴你,我真的很愛你,希望你能嫁給我。」
阮青怔了怔,奸半天沒說一句話。
「我昨天……我不是說、我並不想……」她清了清喉嚨,不知道怎麼說才不會太傷人。
「你一直很喜歡我,不是嗎?現在我同意了,不到法國去教畫,寧可留在這裡陪你,這樣不好嗎?」梁宗聖逼近她一步,阮青則是退了一步。
「我是喜歡你,可是,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妹妹,所以……」
「不是這樣,我很喜歡你,很想跟你長久生活,希望你能嫁給我。」梁宗聖在一夜未眠的情形下,神智有些不能集中,而一個晚上要債的電話更是讓他緊張到把電話都關機,他有些後悔沒有接受阮錦農的好意,至少也能解些燃眉之急。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孤注一擲,將所有的希望放在阮青的身上。
再怎麼遲鈍,阮青也發現梁宗聖的態度不同以往,而目光則看來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