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一個階下囚能多有教養?沒被你逼瘋就不錯了。」既然推拒不開,於晴索性揚起頭直瞪著他。
從來不相信愛情的她,整個心裡腦裡都被這個男人攪得團團亂,這男人總是在她房裡進進出出,她卻連逃的地方都沒有,煩死了!
早知道天壤之別的身份,他選擇的女人不會是她,她不該笨的打開心房讓他進駐,可是他卻像個鬼魅般,穿透她無形的心門,在裡頭生了根。
「只要你肯承認想我,你就可以不用關在這個房間裡。」反正,這個無人島全部都是他的,沒有交通工具,她哪裡都別想去。
「我可以離開這裡了?」她眼中閃動欣喜的眸光,刻意不去注意他所說的第一句話。
「於晴……」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沒有溫柔,倒是多了些怒氣。
她存心要激怒他。
在明白想留下她的心情之後,他的在乎出現的很自然。
這個小女人讓他碰過之後,就念念不忘。
「如果我可以走了,就請馬上放開我,好嗎?」她疏離且客氣的笑著,謹記他剛才交代的禮貌。
「你是哪邊的耳朵聽到你可以走了?是這邊?還是那邊?」他低下頭,在她的左耳吹吹氣之後,又在她的右耳吹吹氣,呵著她全身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喂……」她左閃右閃躲過他的刻意挑釁,雙手直接摀住他的嘴,制止他繼續吹氣的動作。
「說過的話別馬上就忘了。」她終於得到空隙可以說話,晶眸裡有著因他的攻擊而起的炫亮,頸項也泛起淡粉。
嚴雋滿意她貼近的距離,不做任何掙扎的乖乖靜音,同時極為滑頭地,伸出舌頭舔上她的掌心。
「你……」這個男人,氣的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急忙收回手掌。
是哪裡不一樣了?
兩天前他的確霸道無理,執意奪取他想要的東西,可是此時在強取豪奪之外,他的眸中似乎有著異樣的需索,極欲奪取的不只是人,似乎……是心。
這短暫的接觸讓他輕歎口氣,不但不能滿足他,反而讓他的手心也跟著刺癢,直想觸摸印象中的美麗軀體。
才想著,忍不住要觸上她嬌嫩的臉龐,下一刻,他已將她的氣息納進胸中,挪出一隻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勺,深深的吻住她。
於晴驚慌的想退後,怎奈他的力道硬是大過她,緊閉的牙關輕易被挑開,除了自己驚天動地的心跳聲,提醒著他的存在之外,她根本制止不了他的入侵。
不只她的唇,還有她的心。
☆ ☆ ☆
一直到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他要求的那句話。
縱使如此,她終於離開了那個關她數天的小房間,來到帶著涼意的白色沙灘。
「固執!」嚴雋盯著她纖細的背影,語氣有掩不住的失望。
他以為用自由當禮物,她自然會讓他聽到他想聽的話,可是她只是用染了情慾的眸子回瞪著他,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而原以為早已冷透的心,竟莫名其妙開始自責,像這些天關著她,是他的錯。
「這裡好美!」
於晴衝著他大喊,夜晚的沙灘帶著涼意,她赤裸的雙足深陷在白沙之內,那柔柔細細的觸感,讓她興奮起來。
「夜正黑,你什麼都看不到,什麼東西美,你倒是說來聽聽?」他冷冷的問。
沙灘上的能見度甚低,除了皎白的月亮,最多也是屋邊的大型照明燈提供些亮度,哪能看到什麼?
不過,他倒真的能看見她臉上愉悅的光輝,還有那一雙雪白的足,讓人直想握在手心裡。
「夜裡很涼。沙子很冰,還有還有……」她小跑步到他身前,笑盈盈的臉甜膩的誘人,剛才被偷吻的怒氣早已消失,她指著天空。「星星美的不像話。」
她的臉笑的動人,可是他卻一陣氣悶。
「你怎麼了?」她好不容易可以到沙灘來透透氣,他幹嘛裝出一臉備受傷害,莫非……他後悔讓她出來了?
「沒事。」嚴雋冷著眼說。
想到之前那些陪著他留在島上度假的女人,哪個不是因為能留在他身邊而興高采烈,只有她,是因為這片沙灘露出笑容。
他說沒事就沒事,於晴聳聳肩,不打算理會,只要不叫她回去就好了。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嚴雋漠然的說著,空無一人的沙灘上,料想她會衝過來拉住他的手,叫他別走……
「好啊,你先回去好了。」乾乾脆脆,毫不猶豫。
「我真的要走了。」他皺起眉頭,算是他大發慈悲,再給她一次機會。
「快走吧,我不會逃的。」她不但沒改變決定,還連忙揮手,像見不得他多留一會兒。
空氣中有三十秒的凝結。
「於晴,你過來。」嚴雋再度開口,語氣帶了些許挫敗。
不過才兩天,兩天的時間,就可以讓她把之前眼裡的好感,全收藏起來?
是女人善變,還是他之前根本就是眼花了?
「你怎麼還沒走?」她一臉的疑惑,緩步移到他身邊。
又是這種語氣?
「你能不能離開這裡,操控在我手上……」
「這一點我很清楚,你已經說了好幾次。」於晴歎了一口氣,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肯進屋去,雖然他說會讓她在島上自由活動,誰知道這可惡的男人,會不會明天就改變決定,還是決定關她一輩子。
為了這一絲絲的可能性,她寧可在這裡多待一秒鐘。
雖然燈光不太亮,但嚴雋還是可以從她眼裡看到她的情緒……竟然是討厭?
「我不曾從女人眼裡,看到這種光芒……」他伸出手,試圖觸碰她的臉。
不過這一次,於晴的反應倒是快的很,急忙退了幾步,逃到安全的距離外。
他面露凶光,沒想到,這女人還當真三番兩次想逃?
這個認知讓他相當不滿,他移動長腿,非得捉住她不可。
於晴的腦中響起警報聲,噢!別又來了。
屋裡那個吻,已經快讓她搞不清楚東西南北,現在如果再來一次……她已經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