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第三者」這個身份沒有興趣,也知道要將剛冒出頭的愛情給收回去,不過,就算要退出,也要眼前這個男人同意才行。
由這幾天的相處模式看起來,她大概沒有退出的機會,這男人霸道的不聽別人說話,而身為階下囚的她,除了緊守一顆心不讓它淪陷之外,大概沒有其他拒絕的方法。
嚴雋的臉,有一分鐘的漠然與不可置信,而後,轉為哈哈大笑。
這小女人的思考邏輯,比他所有的商業合約還要難理解,或許,他得用一輩子的時間,才能搞懂她在想什麼。
渴望瞭解她的想法,甚至超過慾望……
天啊,這可是破天荒第一回,這小女人不知不覺散發的魅力,真是超乎他的想像。
「回房去吧。」
他輕輕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有種他沒發現的承諾意味,悄悄漾了開來……
第六章
緊守一顆心!
她知道這是她該做的事,可是……似乎很難。
答應他的索歡,是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自信,可以將心守到最後,畢竟錢財、外貌都不輸他的紀浪,在她的生活中這麼久,她也不曾動心過,沒有理由在知道嚴雋有未婚妻之後,還對他存有妄想。
可是她錯了,還錯的離譜了。
針對索歡這件事,或許可以將理由推托成他的不對,畢竟他從來不接受她的拒絕,可是她知道,這種奇怪的相處模式,在她的心口發酵後,已經成為淡淡的眷戀了。
當然,是她單方面、經過隱藏的。
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將來,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
於晴將小臉埋在枕頭上,貪婪地吸取他的男人味,不曾擁有他的心,不過,她已經滿足。
你能要求一個從小孤苦無依的小女人,奢求些什麼嗎?
她終於知道一如紀浪的花心,為何總還有不怕死的女人跟在他的身邊,就是一句話,愛上了!
她知足的享受現在,不過,這現在……過去的很快。
當她笑的如花般甜膩,拉開一直緊鎖住的房門時,她知道,她不會一直被關在房裡。
但是……也相去不遠。
她臉上的笑容垮了一半,當她見到客廳緊緊相依的男女時。
未婚妻嗎?
這三個字在腦海中繞了一晚上,當他的身邊出現另一個女人時,她理所當然的以為,她就是他的未婚妻。
她很有修養的露出笑容,昨夜就知道他有未婚妻,今天的她不該沒有風度。
心頭彷彿被針紮了一下,不痛,卻有著化不開的酸悶。
「我沒見到早餐送到房裡,所以我猜,我可以來廚房用餐。」於晴無所謂的笑了笑,迎著嚴雋仍舊沒有表情的臉,她稍做解釋。
真正的心情總是到了喉嚨就出不來,她的笑容自然的就像無關的第三者,她該試著學會,原來的歸原來、往後的歸往後,回歸原本開朗自在的於晴。
他表情冷然,帶著一絲探究,似乎對她的出現早已有了準備,不過,另一個女人的態度,可沒有他這麼從容。
「她是誰?」
方虹直盯著眼前的女人,眼中的怨憤寫的清清楚楚,疑問著,怎麼會有女人比她先到島上來,這可是她花了大把的銀子才買到的消息。
嚴雋冷著眼,不打算回答,像是對她的態度不滿。
「於晴。」見這情形,她也只能自我介紹,順便瞧了心目中的「正牌夫人」一眼,不過她給的分數並不高,對方美艷有餘、氣質不足,活像是個怕被搶了口中食物的小老鼠。
「我不是問你的名字,我問的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跋扈的瞅著於晴看,心中的不安逐漸加大。
雖然沒有曼妙的身材與彩妝,可是她一臉清新自然的坦率,跟她完全不同。
「你得問你的『未婚夫』,這來龍去脈太長,我無法解釋。」於睛語調矜淡,心口卻已冒出鮮血,她看輕了嚴雋在短時間對自己的影響力,單純的以為,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昨夜口中的「未婚妻」。
嚴雋終於開了口,冷然的語氣卻像是顆炸彈般炸開。
「她不是!」漠然的態度是怒氣的前兆。
「什麼?」這一次,兩個女人同時開口,一個驚訝、一個驚恐。
驚訝的是於晴,這個花枝招展,整個人都靠在他胸口上的女人,不是他的未婚妻?
驚恐的是方虹,她處心積慮的想將自己擠進他的生活中,結果,他已經有未婚妻?
「你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被這驚嚇沖昏了頭,方虹忘了她努力裝扮出來的賢淑安靜,衝著他的臉直逼問著。
一旁的於晴微微撇嘴,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與多事,她好像捅了大樓子,不過也不能怪地,她的神經天生大條,真的不是存心,況且,這也算是他女友眾多的報應!
這男人濫情的可以,除了自己之外,不知道還有多少女人早已交了心,由著他張狂的揮霍。
望著不遠前的廚房,飄來的淡淡咖啡香,她還是去吃她的早餐好了,這一團混亂……不關她的事。
「你可以回家去了。」嚴雋只是掃了方虹一眼,似乎沒把她的疑問放在心上,站起身就想離開。
「雋……」方虹終於發現不對勁,急忙拉住他的手,溫柔再現。「對不起,我只是太意外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有未婚妻了?」
「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你可以走了。」嚴雋甩開她的手,沒有絲毫留戀,他的目光跟著於晴進了廚房,不明白她眼中的風平浪靜。
「我是特別來陪你的。」只要還沒結婚,她就還有機會。
「提到這一點,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嚴雋冷眼盯著她。
「就算你有錢包機到我這裡,也別忘了這座小島是我的,下次,別不請自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一句一句說的絕對,眼中的冷度更是讓方虹嚇的鬆開手,再也不敢強留,深怕會在這島上被人毀屍滅跡。
小跑步離開別墅的同時,她的腦海還是閃過一個大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