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吧。」好一下之後,林副理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盡著忠臣的責任勸告著,只是他的勇氣,在接收到嚴雋雙眸所發射出的冷光之後,一股腦地全消失。
「用不著你多事。」嚴雋仍舊冷淡的語氣,掩不住一觸即發的陰沉怒氣。
在接下公司不到兩年的時間,父親就離開人世,連母親也因為傷心過度跟著走了,股東們藉機要讓尚年輕的他下台,奪取原屬於嚴家的財產。
此時的他終於瞭解,為何父親總嚴厲的訓練他,別在人前露出感情。
所以他開始偽裝自己的情感,且努力發揮父親所教的商業技巧,沒幾年時間,他不但將起初想排除他的舊股東趕出公司,更讓公司有長足的進步。
所以,現在有人想破壞他辛苦建立的江山,他又怎麼能放過?
今晚,他將親自出嗎,確認這相片中似曾相識的女人,是否真是「她」。
☆ ☆ ☆
換了三班公車,還走了一大段路,早已香汗淋漓的於晴,終於來到報紙上所刊登的地址。
她揚起頭一看,有點老舊的四樓公寓,雖然交通並不方便,甚至是有些偏僻,還好環境看來還算安靜、乾淨,她眉一挑,心想既然來了就看看吧!
她來到二樓的門前按電鈴,沒一會兒功夫,有個男人先是將門開道細縫,確認她是來租房子之後,才安心的開門。
雖然他的反應有點不尋常,但一樣米養百樣人嘛,或許人家只是謹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於晴安慰自己,別那麼多心。
「什麼?家俱全、不用押金、房租只要三千元?!」聽完男人的自我介紹和租屋說明後,她驚訝道。
她四處看了一下,這房子有冷氣、電視,電腦設備更是樣樣俱全,這樣的收費未免也便宜的讓人側目。
看出她的不確定,王吉,也就是房東,慌張的又加了幾句。
「是的,我急需出外處理一些事情,要有個人幫我看房子,所以才會急著把房子租出去,你如果喜歡的話,馬上可以搬進來,我已經準備好,就等著搭晚上的飛機……」王吉急忙解釋著,看來的確很急的樣子。
「……好啊。」於晴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一下子倒也沒想那麼多,伸手拿出皮包就準備付款。
「不用不用……」那男人連忙阻止,從一旁拿出似乎早已準備好的一疊資料交到她的手上。「這資料要麻煩你幫我整理,EXCEL的試算表你會吧?」
「這沒問題!」於晴自傲的點頭,這還難不倒她,老實說,她還是個破解程式的高手咧!
這可全得感謝她大學時的電腦教授,在他不堪其擾下傾囊相授的結果,其二則是在網路上認識一位有名的電腦神稻——紀浪,也時常教導她一些技巧。
她低下頭細看手中的資料,全都是一家名為雋逸電子公司的資料。
王吉又交代道:「這些天,你先幫我把這家公司的資料做一個整理,會有人來跟你取這些資料,你的房租會從薪水裡直接扣除。」交給她一疊鈔票,有錢能使鬼推磨,相信她不會拒絕。
於晴皺起眉頭,看著房東手中的鈔票,直覺是不是老天覺得愧對她,為了補償她,才賜給她這個八輩子也遇不到的好機會?
「這個資料很重要,所以請你一定要先處理。」看出她的遲疑,王吉急忙補了一句。
「這……好吧!」於晴心想,既然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她一定會把握的,畢竟,老天爺虧待她一輩子,終於想通了。
「我該走了。」
他急忙掩住眼中閃過的一抹得意,拿起一旁的行李,不忘交代一次。「請你先把資料準備好。」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不眠不休、把資料做完之後再休息。」她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人。
那男人點點頭,留下不知自己已被設計的於晴,兀自高興著。
☆ ☆ ☆
吃完了房東留下的泡麵充飢,於晴又回到電腦前,先是與網路上認識的好友紀浪做了短暫的通話之後,就回到正題,也就是幫房東顯示處理關於雋逸電子的一些資料。
於晴愈看著這些資料,心裡愈覺得奇怪。
「這些資料怎麼看都像是機密文件,怎麼會請外人處理這些事呢?」她自言自語道。
她揉揉有些發酸的雙眼,看看時間,竟然已經快午夜一點。
伸了伸懶腰,打個呵欠之後,她覺得不要太過於虐待自己,等這個試算表完成之後,就要躺著好好休息休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於專心工作的於晴絲毫沒有發現,有三個人竟然闖入屋內,朝正背向著門的她走過去。
而身著黑衣黑褲的嚴雋,領著手下站在她的身後。
原以為會遇到熟面孔,所以才會親自出現在此地,沒想到等著他的,只是一個纖瘦的像是隨時會被風吹走的女人。
不但如此,那女人遲鈍到連他們三人站在她身後長達數分鐘,還不知不覺。
「你在這裡做什麼?」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冰冷面沒有情緒。
「啊……」
突然的聲響嚇壞專心工作的於晴,換來她一聲尖叫,只是她驚慌的叫聲,在接觸到他的眸光之後,一下收了口。
她從來不知道,有人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她住口。
透著桌上檯燈餘光,可以見到他的衣著輕便,卻掩不住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陰鷙的黑眸掃過她,讓一向自認勇敢的於晴微顫著,而隨著他目光所到之處,身體露出自然的害怕反應。
「你在這裡做什麼?」黑眸一凜,迸射不耐,目光更冷,他銳利的目光掃過電腦上的私密資料,輕易的察覺那些全是屬於他的財產。
有沒有搞錯?誰才是這房子的主人啊?
他無禮的態度讓於晴不滿,只是他冰冷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回答。
「當然是工作。」她少根筋的個性頓時冒頭,鼓起勇氣大聲的對著眼前男人喊著。「這是我的地方,你們為什麼三更半夜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