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男人殺我吧?」於晴確定自己的運氣真的背到極點,將心交給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就算了,這男人竟然還有個肯為愛殺人的未婚妻。
「進去。」林靜芳不理會她的話,用槍口比了比,要她進入一間幽暗的房中。
「你……你不是……」於晴在適應了屋內的光線之後,竟然在暗屋的角落中發現王吉。
而後者顯然沒有認出她,只是對於林靜芳的出現十分意外。
「林小姐,你怎麼來了?」王吉沒有理會於晴,眼裡只有看到林靜芳這個大財主,還有她手裡的槍。
「找條繩子把她綁起來。」林靜芳用眼神示意,讓王吉先將於晴綁起,她的槍口一次只能對準一人,她可不希望有人成為漏網之魚。七年前是她粗心,只注意到她殺了人,卻沒注意到還有目擊者,這一次,她不會犯相同的錯誤。
只是空蕩蕩的屋子裡,實在很難找到捆綁用的繩子,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在屋外找到勉為其難可以稱的上是繩子的草繩,不過長度只夠綁住她的手。
直覺以為林靜芳的槍口是對準於晴,所以王吉的動作十分從容。
「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於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她趁著空檔問著。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替死鬼!」王吉此時才想起她。「怎麼?嚴雋沒有把你大卸八塊丟到海裡去?」
「為什麼是我?」滿腔的怒氣全然洩出。
「誰叫你是第一個應徵的人,就是你的命啦!」王吉兇惡的說,拉了拉綁好的繩子,確定她的手已被牢牢綁住。
「林小姐,你怎麼知道這女人就是頂替我的替死鬼?」王吉問著。於晴睜大眼,幾乎不敢相信,她會陷入這團混亂,林靜芳也是參與者,甚至可以說是——主謀?!
「我才不管她是誰,只要對嚴雋有興趣的女人,我都要殺!」
林靜芳面露惡光,優雅的朝於晴走去,冷不防一下重重的耳光,打得她的頭偏了過去,嘴裡嘗到鮮血的味道,於晴眼神冰寒,卻充滿了鄙夷。這女人真的瘋了!
「林小姐……」王吉膽戰心驚的叫了她一聲,她眼中的神情很是嚇人。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打斷裡面的暗潮洶湧。
「應該是送飯的人。」王吉看了看表。「她總是十一點就送飯來。」林靜芳瞪了他一眼,勉為其難的將槍收起來,就讓他們死前再吃一頓吧。
片刻之後,確定送飯的婦人已經遠離,林靜芳再也不想等了。
「王吉,你竟然敢出賣我?」林靜芳將槍口指向王吉,眼中的殺意再現。
「林小姐,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沒有啊。」王吉驚慌的舉起雙手,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
「你想拆我的台,我就先要了你的命。」她狀似冷靜,槍口卻毫不留情,響亮的槍聲,夾雜男人的哀嚎聲,傳遍安靜的林間。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於晴不可置信的搖頭,沒想到她的生命將會在瞬間終結。
「你不會寂寞,已經有個王吉在等著你……」她移動槍口,正準備開槍。
砰地一聲巨響,破舊的門突然被撞開了;她的動作有瞬間的停頓,直到阿光大喊,才喚回她的神智。
「別動!」
高大的身影緩緩踏入,冰冷危險的表情讓人戰慄,嚴雋冰冷的眼裡,深邃得像是可以看見地獄。
冷冽無情的眼,在掃過於晴時,有了短暫的溫度。
「她已經瘋了,你別過來、別再過來。」於晴警告著嚴雋,她親眼看見林靜芳毫不猶豫的殺了王吉,她不希望嚴雋是第二個。
「不准動她!要不然我會殺了你!」他冰冷地陳述著,沒有任何誇大,沒有人會質疑他所說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林靜芳先是有了片刻的震驚,想起傳言中他冷血的性格。
「你殺了我沒關係,反正我會拉她陪葬。」林靜芳甚至還露出笑容。「我突然有個更好的點子,我不能得到你,我也不許有人得到你。」
話畢,原指著於晴的槍口突然轉向,毫不留情的扣動板機射向嚴雋。
嚴雋只是露出冷笑,有自信不會讓林靜芳傷到自己。
只是,一旁的於晴卻不這麼想。
「不可以……」像是被附身一般,於晴往前跑去,她不能接受嚴雋死在她的面前,絕對不可以。
「該死的!」嚴雋冰冷的面容出現裂縫,在於晴向他衝過來的時候……
阿光往前想阻止時,只來的及制住林靜芳,卻來不及阻止她射出的子彈。槍聲迴盪在四周,於晴的身子先是一僵,視線落在嚴雋的臉龐上,恰巧與他驚恐慌亂的眼對望。
她的雙手被縛在身後,連想觸摸他的機會也沒有,之後緊閉上眼睛,軟倒在一旁。
「於晴!」嚴雋吼叫著,聲音裡的痛苦與憤怒讓人不忍聽,絕望如同潮水一樣淹沒他,他沒有任何理智。
他衝到她的身邊,蹲下身子,只想查看她的傷勢。
「死了嗎?她死了嗎?」就算已被阿光制住,林靜芳仍舊不改詭異的笑容不停的問著。
阿光不曾看過嚴雋這樣的神情,像是整個人被掏空一樣,而罪魁禍首就是林靜芳這個不要命的女人,他索性將她拉出屋外,強勁的手刀往她頸後劈下,她隨即昏了過去。
而屋內只剩慌亂的嚴雋與受了傷的於晴。
☆ ☆ ☆
「於睛……」嚴雋急忙鬆開她身後的繩子,低低喚著。
看見她的衣服上沾滿血跡,得到自由的手緊摀住傷處,臉色十分蒼白,緊咬的牙關裡不時逸出幾聲痛苦的低吟。
他伸出手,想要查看她的傷口,這才發現自己正在發抖,難以遏止的痛楚在胸口爆發。
他沒有想到於晴會衝上前來,沒有想到她會奔上來妄想要救他……想到她隨時可能死去,他的心像是有刀子在割。
「讓我看你的傷口……」他輕緩的拉開她的手掌,在右肩處正冒著血。
「好痛……」她的嬌軀在顫抖,像是感覺十分寒冷,靠在他胸前困難地喘氣,斷續的呼吸彷彿隨時可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