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她現在的生活沒有自主權,但比起從前膽戰心驚的日子至少還算平靜,她希望這種平靜的日子維持下去,不希望因為他的出現而改變……
她不想回到從前,她受不了從前那種膽戰心驚的生活。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到現在都還怕他。
沒料到她會如此懇求,駱威眸中閃過更為陰森的光芒,且未掩藏聲音裡的憤恨問道:「怕我毀了你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
一想到她躺在其它男人的懷中,他就感到無比憎恨。
在她父親的組織被殲滅之後,他費了多少心思找尋她的下落,有好長的一段日子為她寢食難安,擔憂她會流落至污穢之處被人給欺負;可她竟對他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裡感到厭惡,還毫不掩飾地讓他清楚這點。
這便是她回報他感情的方式。
一如從前,憤怒又在啃蝕他的理智,讓他無法自然地表達對她的情感。
「我跟他不是──」不想否認自己跟青鳥的關係,她又猛然想起不該多嘴。
雖然她仍不明白,青鳥為什麼說她是他的妻子,但他怎麼說就該怎麼做;來到小島之前,青鳥已經吩咐過,她必須多聽,多看,少說話。
他便是要她全力配合他的一舉一動,不許出問題。
她不想搞砸青鳥對她的信任……雖然她只不過是他的階下囚而已。
「不是什麼?」他露出狐疑的目光。
難道這事還有蹊蹺?
「沒什麼。」吞回心底的話,她轉身便要走,「我不應該和你說太多話,不然我老公要是看到了,會誤會,會不高興的。」
她故意暗示,青鳥是個很容易吃醋的丈夫,希望駱威能因此放過她……
「你會怕?我可不怕你的醋桶丈夫,我偏要讓他誤會我們!」被她的暗示所激怒,駱威惡狠狠地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輕易甩掉自己。
誤會?哈!
她原本該是屬於他的女人才對!
若不是在他離開組織的這段時間,她因為組織被殲滅而消失,他怎麼可能讓她落在別的男人手中,讓她成為別人的女人!
遲早,他會將她奪回手中,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無論她曾經是誰的女人都一樣!
「放開我!你不要這樣……」
驚懼的卓靡月四下張望,努力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不用東看西看了,你注定要成為我的人,沒有人可以阻止我!」駱威將她嬌弱的身子一把扯進懷裡,展露邪惡的目光對懷中的人兒宣告。
既然老天爺讓他們重逢,不管她是否嫁為人婦,他都要得到她。
駱威說的沒錯,四周空蕩蕩的,不見青鳥和唐傲雨的人影,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救她。
她看得出他對她絕不放手的決心,多年前的夢魘和恐懼,瞬間漲滿卓靡月的心,她又再次感受到完全無助的絕望滋味。
誰來救救她啊……
第五章
「朋友,他人妻不可戲。」
打趣調侃的話冒了出來,讓駱威和卓靡月同時全身僵硬,一齊望向帶著詭譎笑意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的唐傲雨。
駱威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他總覺得唐傲雨看似溫和的笑容像把冰刀。
無論唐傲雨看上去是多麼和藹可親,似乎毫無敵意,但駱威始終認為得和他保持距離,他對他有著防備之心。
而且他的直覺向來頗為準確。
「駱先生,你這是在騷擾我的妻子,還是存心向我挑釁?」
比起唐傲雨調侃人的閒情逸致,跟他一同出現的青鳥倒是皺起眉頭,以微慍的目光盯著卓靡月還被駱威抓住的手,表現出身為「丈夫」的保護欲。
意識到青鳥的不悅,駱威立即放開卓靡月。
還沒從唐傲雨口中問出線索,現在還不是跟他們對立的時候。
他沒忘記,自己是費了多大的工夫,才來到這個小島,見到唐傲雨本人;縱使意外地見到尋覓已久的人,令他心中起了驚濤駭浪,他也絕對不能前功盡棄。
關於她的事,他必須延後處理,相信她也跑不了。
「我想,他們是聊上了兩句,駱威只是聊得太過開心,熱情,不小心碰到靡月而已。」唐傲雨主動代替駱威回答,臉不紅氣不喘地睜眼說瞎話,臉上始終掛著過度愉悅的微笑,他還朝駱威問道:「是不是?」
眾人心知肚明,他是給駱威台階下。
卓靡月不敢說話,此事可大可小,事情嚴不嚴重端看青鳥和駱威如何反應。唐傲雨彷彿在暗示青鳥,駱威是他的客人,給他這主人三分薄面,當沒啥事就算了。
「是的,我並非故意,若有冒犯,對兩位說聲抱歉。」
不明白唐傲雨的用意何在,駱威仍是順著他的話說,言不由衷地對卓靡月和她的丈夫道歉。
為了大局著想,他強迫自己壓下對這男人的妒恨,而且他總覺得他有些面熟……
青鳥微慍的目光轉為關愛,他瞥向卓靡月,彷彿在看「妻子」是否無恙。
一想到主子要是沒找他來海邊邊散步邊聊天,就可能會發展出他們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他隱約感到胸中的怒火逐漸高張。
一如多年前,要不是自己及時阻止,她便會遭他狼爪侵犯。
雖然她後來的表現,的確讓他替自己不值,甚至覺得自己救她很愚蠢;然而在發現她可能擁有兩種人格之後,他的想法又改變。
至少他確定,眼前的她對駱威十分恐懼,避之如蛇蠍。
「他沒對我做什麼……」卓靡月怯怯地說。
青鳥犀利的目光讓卓靡月不安,但她仍勉強擠出笑容,並不希望引起紛爭;即使希望渺茫,她也希望駱威會因此放過自己,不再找她麻煩。
「是嗎?」青鳥走到她面前,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再次確定。見她含羞地點頭,他才心疼不已似地拉起她的手,邊走邊溫柔地低斥:「回屋子去吧,你身子又不是挺好,沒事別老待在海邊吹風,萬一著涼怎麼辦?瞧你一張臉都吹得冷冰冰的。」雖是斥責,但他的口氣卻充滿寵愛和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