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然咯,如果你的嗜好那麼奇怪,那我也沒話說了。」朱亭蘭望著鏡中的好友,有些僵硬地承諾,但胸口卻好似有個地方開始糾結了起來。
不知是哪裡怪怪的?
「有、有個恐怖的男人從窗戶爬進廁所,以為希亞是我,希亞、希亞被他抓住了!裡面沒有別人,快,你快進去救她啊!」從洗手間衝出來的朱亭蘭一臉慌亂貌,上氣不接下氣地抓著黃雀,像是快要哭出來而大叫著。
雖然她驚慌的聲音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裡,但黃雀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黃雀突然捧住她的臉,見她楞住才快速保證:「別緊張,我不會讓你的朋友出事,你待在這兒別亂跑0K?」
若對方的目標是她又以為葛希亞是她的話,葛希亞暫時不會有危險才對。
朱亭蘭望著地,愣楞地點頭,一顆心也怦怦然跳著。
見她點頭,黃雀深深地看她一眼,而後摸了她的頭一下,便閃身進入洗手間。
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就這麼看他消失在門內。
緩緩撫著他剛摸過的臉頰,朱亭蘭的心口不禁起伏不定。她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不該做的事?黃雀不知道,這是她跟葛希亞串通好的惡作劇。
本來等他被騙進洗手間後,她就該在洗手間的門外掛上打掃中的牌子,且在外把風,替葛希亞製造出和他獨處的機會。
一想到葛希亞會使盡媚功去勾引他,她突然隱約覺得不是滋味。
天曉得,她怎麼會有種渾身不對勁的感覺?
啊,她是不是做了傻事?
怎麼搞的,當朱亭蘭正被不解的情緒所困擾時,一塊充滿異味的溪布冷不防地從後頭蒙上她的口鼻,不一會兒就讓掙扎不停的她意識模糊,逐漸失去抵抗的能力。
唔——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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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洗手間,黃雀便楞住了。
安靜的女生廁所裡,根本沒有任何不對勁的情景,除了葛希亞以外一個人也沒有。
而葛希亞正對著他展露嬌羞的笑容。
他被她們耍了。
黃雀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有被女人耍了的一天。
半天都不見他開口說話,只見他以一種令人膽戰心驚的目光凝視著自己,第一次如願獲得他注意的葛希亞卻逐漸將笑容僵凝在嘴邊。她的呼吸開始急促、慌亂。
「我、我們可不可以聊聊天?」快被他瞪得緊張死了,她仍鼓起勇氣道。
「進廁所聊天?好個閒情逸致,真是浪漫的選擇。」
黃雀的唇瓣不像有張開,但卻聽他緩緩從齒縫中吐露出每一個字來。
他這些像是玩笑的話讓人感受不到半點幽默,幾乎快嚇死人倒是真的。
他正在思考該如何回報朱亭蘭的謊言。
虧他剛才以為朱亭蘭是真的受驚害怕,還泛起一些心疼她的情緒。
心臟快要無力了,葛希亞臉上再也掛不住絲毫勉強的笑容,只能在緊張地咬著下唇,怯怯地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想和你單獨說說話。」
她喜歡酷酷的男人,但他冷酷的程度卻超乎她所能承受的範圍。
顯然她和朱亭蘭作了一個不好的笨決定。
「這是誰的主意?」不等她解釋完,黃雀已冷然問道。
「是、是蘭。」她被他突然凶悍起來的語氣嚇壞了,不敢說自己是鼓吹的共謀,便脫口將責任推到好友身上,當場出賣朋友。
蘭,對不起!
葛希亞想,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受雇於朱家的人,總不可能會對朱亭蘭怎麼樣吧?而她就不同了,要是她說自己是央求朱亭蘭去騙他的人,難保他不會當場啃了她。
消受不起這麼冷酷的男人,她決定不妄想了。
瞇眼看她一眼,黃雀立即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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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這將是黃雀紀錄上最大的恥辱。
因為他的思慮一時有欠周詳,導致朱亭蘭在舞廳裡不見了。
明知一些可疑份子已有蠢蠢欲動的跡象,就算使出調虎離山之計也不無可能,他根本不該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但他卻因為一時大意而讓人有了可乘之機,在他被騙進舞廳洗手間的時候將她擄走。
這豈不是一大恥辱。
勝過恥辱的感覺,他還被一股焦躁的憂慮困擾著。
跟朱氏夫婦保證將她毫髮無傷帶回之後,黃雀就一臉陰鬱地回到影子組織,派出手下的影子全力搜查朱亭蘭的下落。
該死!是他的警覺性太低了!
「雀鳥兒,別那麼自責好嗎,這也不全是你的錯啊。」青鳥走到黃雀身邊,聊表安慰地拍拍夥伴的肩膀。「要不是那兩個小妮子惡作劇在先,讓你一時春心蕩漾失了控,外人怎麼可能有機會擄走你保護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黃雀回來影子組織,青鳥卻見他完全不關心自己本有的工作,直覺得太沒天理了。
而還得繼續任勞任怨的青鳥更是為此感慨、生氣不已。
黃雀毫不客氣撥開青鳥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而後一字一句問清楚:「你是活得不耐煩,膩了人間美景、你的靡月,想來找死是嗎?」
要是青鳥膩了的話,他倒可以成全他一遊地府,親手送他上路。
黃雀很樂意為他效勞,一點都不覺得麻煩。
「老大,你聽聽黃雀這傢伙多沒良心,不感謝我這些日子連他的工作一起忙也就算了,竟然因為心情不好就發洩在我頭上,還覬覦我的一條可愛的小命。」青鳥閃身到藍凰的身後抱怨,順道跟黃雀保持安全距離。
他可愛的小命還得留著跟卓靡月溫存去。
藍凰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流轉,緩緩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因為能讓黃雀對上兩句話或說出完整句子的人,通常都是黃雀已經接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