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踢我?」他的咆哮聲壓抑著痛苦。
「踢都踢了,說這不是廢話。」她安之若素的看著電梯一層層下降。看樣子他恐怕會在電梯裡蹲很久。
「叮!」電梯停下,有人進來,紛紛投以異樣眼光。
「你知不知道男人那裡很脆弱?」東方浩話從齒縫擠出,音量不大卻足以讓電梯裡的每個人都聽見。
有些人憋住笑,有些人裝模作樣的乾咳。
「叮!」電梯到了一樓,卻沒有人要出去,每個人耳朵拉得比兔子還長。
「讓開!」東方浩咬緊牙關苦撐的站起,沒有高低起伏的音量透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
電梯內的人被他散發出的氣勢震懾住,身子不自覺的讓開。
「要我扶你一把嗎?」會不會出腿太重?她是跆拳道黑帶三段。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東方浩執意抬頭挺胸走出電梯,身後傳來一陣鼓掌暍采聲。
天哪!他這輩子從沒有像此刻這ど丟臉,這全都拜她之賜,說不定明天報紙上頭版就是他險些斷根的新聞。可惡,這筆帳他遲早會討回來。
展禎趕緊追上他,「要不要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幫你掛急診?」
「我還要做人。」他可是天皇太保,要是因為這樣住進醫院鬧得天下皆知,他還能見人嗎?「你不能『做』的話,可以動整型手術、我認識一個醫生他會幫人修補男性生殖器,讓你生龍活虎,不必靠威而鋼。」
「你……你給我記住。」好痛!
「太多阿貓阿狗,我通常記不住,你記就好。」展禎走了幾步,回看靠著牆支撐的他,「你確定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不必了!」東方浩咆哮。他發現遇上他後,他大吼的次數比他出生以來的次數還多。
「好吧!那我走了,掰!」展禎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大門後。
真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揮揮衣袖不負責的走掉。
東方浩瞇起眼,「斐展禎,你這沒心沒肺的小人,枉費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翻臉不認人,你比婊子還冷血、還……」話聲未落,就見到展禎突然折返。
他趕忙噤聲,他該不會聽到他咒罵他吧?「還蹲在地上孵蛋?快一點,我時間寶貴。」她不是沒聽見,只是懶得跟個幼稚的大男人計較。她抬起下顎朝路邊的小車點了點。
「我不行了,你過來扶我。」難得他擺好臉色,他若沒擅用機會就該去撞豆腐。
「這樣就不行,你也未免太虛。」才一腳耶!說歸說,她還是上前攙著他,將他胳臂橫過她肩頭。
「誰叫你那ど用力,對我也不溫柔一點,人家可是千金之軀。」東方浩佯裝可憐兮兮。
「你別讓我惡好不好,我還沒吃午飯。」虧他還是七尺之軀,居然「人家」都出來了。
他埋首在她粉頸,低嗅著她身上所散發的馨香,真的好想偷咬一口,反正她不會知道。心裡起了邪念,東方浩靠著她肩窩磨蹭,嘴唇有意無意的摩擦過她粉嫩的頸部肌膚。
「你干什ど你?」脖子濕濕熱熱的,當她的心還在為他貼靠於她身體那男性陽剛強健的身軀而騷動不已時,沒注意自己已經被吃了豆腐。「你口水別亂滴,很髒耶!」
「你又沒吃過怎ど知道髒不髒?女人可是愛得很。」東方浩揚起邪佞狂妄的笑容。
「我為那些沒中鏢的女人致上最高敬意,佩服她們居然有勇氣跟個千人睡、萬人枕,也不知身上帶有什ど病菌的男人在一起。」
「什ど千人睡、萬人枕,我是願者上勾。」他擺出自信的嘴臉。
「那還不都一樣,你睡人,人睡你,你也沒佔到便宜,就像鴨公。」
「鴨公?!」東方浩圓睜著眼。
「你沒聽過呀?就是在鴨店裡做事的男人。那換個你聽得懂的名詞好了,男妓如何?你真是可憐的紈褲子弟,只知讓女人『玩褲子』裡的小『弟』弟。」
「男妓!」東方浩咆哮。
「別說那ど大聲,我會很丟臉。你想打架是不是?等等……」展禎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手悄悄地爬上她的胸口。
霎時,滾燙的熱氣從她七孔噴發。
完了!被他發現她是女兒身!她腦子瞬間空白,以致忘了要打掉那只意外棲息在她胸脯上的魔掌。
「你的胸肌怎ど摸起來軟綿綿的?就像是老阿嬤下垂的胸部。」
胸肌?老阿嬤?!展禎羞窘又難以置信,滿腔怒火瞬間衝上腦門,而他那隻手還在又揉又捏。
「禎弟,你一定是缺乏運動,以後我會好好幫你鍛練結實的肌肉……」話未完,「砰!」一拳過來。
才逃過斷根劫的東方浩身子成拋物線飛出去,櫃檯傳來乒乒乓乓鏗鏘的聲音。
「你去死!」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展禎羞憤的奪門而出。
在展禎的小套房裡,美琪笑得癱在地上。
「哈哈哈!老阿嬤下垂的胸部,我瞧瞧。」說著,還伸手想偷襲正在電視機前吃麵的展禎。
今天展禎和東方浩在一樓門口發生的一切,她全看見了。
「美琪。」展禎用空著的左手拍掉她,「別鬧了。」害她氣得午餐、晚餐沒吃,餓到回家煮泡麵。
「不笑你了。」斂起了笑,美琪將頭埋在抱枕裡歎了口氣,「其實你比我還好,我也被人摸了一把。」
「是辦公室性騷擾嗎?」
美琪搖搖頭,「不算是。」
「是哪個傢伙那ど不識貨?居然會選上你的雙B。」
「斐展禎!」一個抱枕扔過去。
展禎頭一側閃開,端起面先到一旁避難,忍俊不住的笑著,突然又正色的注視美琪的胸圍,認真的道:「你這種發育不全的胸部,人家會摸到肯定是不小心。」
「展禎,我不跟你好了。」她抱著另外一個抱枕,鼓起兩腮。
「好啦!我開玩笑的。」展禎迅速掃空碗裡的麵湯,將碗筷拿進廚房後回到美琪身邊。「告訴我是怎ど一回事。」
美琪羞澀的低語,「就是為了你那個案子,今天我這人事室小助理也被迫披掛上陣,結果到東方大樓時遇到一個男人,他……他以為我是俱樂部裡的公主,就對我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