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紅顏想想自己除了名字裡有「紅顏」二字外,明明長得珠圓王潤富貴命,她哪來一點薄命相?若只因名字而短命,她可真會怨死老爸老媽!
什麼名字不好取,叫啥紅顏?自古以來,前人就常言紅顏多薄命,想也知道這兩個字是多麼不利的組合。姓「古」可說不得已,何必硬要在名字上讓她當薄命紅顏女,就她老爸老媽,名字取得那麼高興,還自以為有學問,絕不會和別人撞名。
怕女兒的名字太普通,幹嘛不給她取什麼古恨、古代、古姥姥之類的名字?保證不會有人和她一樣。
去!古紅顏大惑心煩,忿忿地朝家的方向走去,沒頭沒腦地在心底埋怨咕噥。
「死算命的,要是我一個月以後沒死,非拆了你們的招牌不可!淑女報仇一個月不晚,我就等著瞧……」不管有理無理,她咒到底了。
巷弄裡那道邊咒邊火的身影逐漸遠去,躲在一旁的貓貓狗狗見「警報」已除,這會兒全探出貓臉狗頭來張望,月間詛咒聲愈來愈遙遠。
搔搔貓臉,扒扒狗頭,相繼傳來的瞄嗚汪汪聲似乎是在對話。
它們恐怕是在想——這個人類,到底是想死還是不想死?搞不懂。
加拿大夢門優閒的夢龍正端坐在「夢門」內的寫字居裡,手執狐毛筆在絹紙上輕寫幾字之後,終於抬起麗顏,好整以暇地望著面前那張正抱怨她「待客不周」的俊容。
青龍跑加拿大是不是跑得太動了些?她將毛筆擱在置筆架上。
「青門」之下各層,此刻恐又已叫苦連天、悲歎莫名。
「字寫完,肯理我了?」在夢龍優雅地放下毛筆的同時,雙手環胸、屁股坐在人家寫字桌上的青龍挑起眉輕諷。嗯,亞書這張精緻的寫字桌不錯,與他屁股高度適中。
「我是沒理你,不過耳朵也沒清閒過。」斜眼青龍一眼,她淡笑,不諷也傷人。
不理噪音,不代表她聽不見。
即使她看也沒看青龍一眼,他的話仍劈哩啪啪傾洩而出,教她只有洗耳恭聽的份。
就她看來,青龍實在不需要主人家「招待」。
「你根本沒在聽我說話,對吧?」青龍皺起俊顏指控。
「錯了,我有。」耳朵太好也不見得是好事,想置若罔聞都不能。「總結你的話——這兩個月來,你無聊到快發瘋了。」
青龍皺起的俊顏迅速轉變,興致勃勃地等她的下文。
「既然會嫌無聊,前幾個月何必離開法國。」
就她所知,法國那頭前幾個月的情況對青龍來說,應該多少都會讓他覺得很「有趣」,所以他當初若是賴在法國的「銀門」不走,現在想無聊恐怕也很難。奇怪的是,向來厚臉皮的青龍,這次居然不等人趕就自動滾回台灣。
「哼,告訴過你,別提亞奧那小子!你硬提,是想被拳頭扁嗎?」青龍突然離開她的寫字桌,惡狠狠的口氣像說起仇家,恨不得找人幹架消氣。
哼!銀龍那傢伙不來道歉,倘就絕不再踏進法國一步:管他們小倆口現在是不是恩恩愛愛烏雲散盡。
他和亞奧的帳,得另外算!
「噢,你想扁我是嗎?」露出甜美的笑容,夢龍無懼地等著他行動。
「豈敢。」明知答案還問,他白她一眼,不帶好氣地哼了哼。
他很懷疑,有誰在看見她那張像水做的容顏後還能動得了粗;而且要龍的身手根本不下於他,想動她可不是易事,他很明白這一點。
「這世上豈有你不敢做的事。」她笑著,不知是誇還是貶。
被揍一拳記恨數月之久?夢龍倒沒想到,青龍會是眼前這個沒度量的男人。可見他在法國所發生的事肯定非常精彩。
對於她的「誇讚」,青龍挑起俊眉,勉勉強強的接受,突然眸光轉到絹紙上,著著夢龍原先寫下的那幾行字。
「女紅顏、紅顏命……見青轉遇龍運……」青龍喃喃念著,眼睛直直盯著絹紙上娟秀輕柔的字跡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俊眸間:「美女,這幾個斗大的字,不會正好和我有關吧!」
「想知道?」她的唇角掠起一抹神秘。
此刻的青龍眸光一轉,決定實際力行。「沒興趣,不過你若是想說,我聽聽也無妨。」瞧,給人多大施捨的口氣。
明明就想聽得要命,還裝!夢龍不禁失笑。
「我不是很想說,既然你沒興趣,這個話題我們就別再提。」她向來不勉強別人「委曲求全」。
「喂、喂。」他瞪起眼佯裝生氣。
「何事?」她惻頭詢問,笑顏依舊溫柔燦爛。
「說吧!其實我「渴望」聽,這總行了吧?」嘖,這女人一點都不肯吃虧。
不過,他的直覺向來也不差,夢龍特意書寫這些字讓他瞧——一定和他的「未來」息息相關。
仰望這棟教人驚歎的建築物,柯曉菁除了眨眼,還是只能眨眼。
眼前這棟色彩繽紛的建築物,閃爍著耀眼卻不俗氣的霓虹燈,像個小巨人般矗立在商業區,壯觀耀眼不在話下,設計更是獨樹一幟。
夜裡,這棟建築物更存在著某種魅惑力,深深吸引著人們的視線。
事實上,柯曉菁知道這棟極有特色、風格的建築物,雖不沾染俗麗,卻的的確確是「非正當場所」。
深夜熱鬧的星期五餐廳,牛郎群舞——哪裡正當得起來。
不過教她更介意、莫名不安的事物,是這棟建築物上隱刻在大門頂一角的龍形青紋。那染青的龍形雕刻,讓地想到某個組織和一些人。
「小顏……」柯曉菁忍不住低聲輕喚身邊的人。雖只瞥一眼,她們無法不去在意那雕刻。
「幹嘛?我可不准你臨陣退縮!」側頭給好友一記警告眼神,古紅顏厲聲聲明:「你要是丟下我,咱們朋友就別當了。」
要不把話說這麼絕,她真怕一臉猶豫不決的柯曉菁會去下她不管。
「別瞪我啦!我不會去下你的……」柯曉菁扯扯好友的手,為難地道:「我看,我們都別進去了好不好?」她實在想不通,小顏怎麼會想「參觀」這種特殊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