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龍微瞇起眼,看了青龍一眼便坐回車內。
「亞季……我說錯話了嗎?」她不解而擔心。
「不礙事的,前陣子有個客人「買」他當「小白臉」養:誰知到後來,那女人竟然說膩了,要換一個人養,最後還不吭一聲跑掉。所以,他的心情極差。」青龍安撫她,瞥見車內那張臉,不敢期待等會兒能安然無事。上天保佑!
「是這樣嗎?」她們怕是自己說錯話。
其實她不懂,怎麼會有女人捨得不要那麼賞心悅目的男人。
是不是「花費」太高,所以那個跑掉的女人供不起?她突然想到,像他們這種條件極佳的「紅牌」,到店裡捧場一晚就要花不少錢,包養的費用恐怕更嚇人。
「當然是這樣。」他點頭,想想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對她道:「很高興遇見你,可惜我們還有事,得先走了。」
「亞季,我……」
「對了,你可愛的小手借我吧!」不等她說出難以啟齒的話,青龍笑著抽出掛在胸前口袋裡的鋼筆,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寫下一串數字,十分體貼地道:「需要我的服務,你可以隨時打這個電話給我。」
古紅顏無法反應,只能愣愣地著者它的舉動。
「想我,就打這支電話給我,oK?」寫完,帥氣地收回筆,青龍不忘施展「職業本能」,對她眨了下眼,以魅惑人心的笑容提醒她。
臨走前,他傾身在她唇上婿蜒點水般地印下一吻,從容地進入車廂中。
青龍的舉動立即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注意。
敢情定職業習慣?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
直到車影遠去,古紅顏的臉蛋,還是紅得像個熟透的蕃茄。
儘管彼此的關係早超過一般人許多,她們難以習慣他過於親密的舉動。
「你是閒過頭了,幹嘛玩這種無聊的遊戲?」車子一行駛,月龍就冷冷地發表意見,顯然對青龍的行為難以認同。
照他看來,亞季認了命,倒楣的似乎是那女人,恐怕是她時運不佳。
「遊戲?你說錯了吧。我是給她時間確定心意,也給自己時間確定,哪裡錯了?」
青龍身體左傾,將手肘壓在月龍的肩膀上,湊近臉笑問。
「原來,你還不打算認命?」月龍審思著它的話。
「認命,也得認那種躲都躲不掉的命,不是嗎?」每回近看月龍的臉,青龍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個男人,皮膚好到幾乎吹彈可破,人不像話了。
難怪每個見到月龍的女人,都當他是小白臉,有種想包養他的衝動。
青影和月影從後視鏡所著到的畫面——主人們的姿勢,基本上是十分曖昧。鎮定的功夫修持到家,兩個影子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想也知道,一定是青龍主動,月龍是絕不會上鉤的。
「隨你怎麼說,只要刷壓在我身上。」月龍的語氣不慍不火,將肩膀往前動了一下,甩掉青龍黏人的手。
青龍聳聳肩,兀自生正身子。「難得你特地奔來台灣向我「投懷送抱」,我不過想盡地主之誼,表達出我對你的熱忱歡迎,你怎麼這麼不領情。」
雖然只隔一道台灣海峽,青龍和月能在一年之中,依舊難得見上幾次面。
「你大可把「熱忱」用在你的「紅顏」身上,不用費心於我。」月龍不領情。
「呵,這算不算吃醋呢?」青龍眸光一閃,笑著打趣道:「不用擔心,我精力充沛,不在乎多照顧你一個……」不知那女人能夠忍耐幾天才會打電話給他?
「吃你的大頭醋!」皮厚到這種程度,真令人可恥。
冷哼一聲撇過頭,月龍再世不搭理青龍。
該不該打電話給他呢?
傍徨了兩天,古紅顏仍然猶豫不決,怕亞李那樣炙手可熱的大紅牌,不會有空理會她。
「小姐,要不要一起喝個茶?」
唉,好老套的搭訕詞。
突如其來的問話,害站在公用電話前的她,嚇掉了手中的電話卡。
猛然回首,她只見到一個黑黑的頭顱往下俯低,眼前的搭訕者,正彎身替她撿起掉在地上的電話卡。
「你喜歡Kitty貓?」那男子打量著電話卡上可愛的圖樣。
「不是啦,這張電話卡是朋友送——」古紅顏想起對方只是個陌生人,自己根本沒必要解釋太多,她悻悻然的自對方手中抽回她的電話卡。「喜不喜歡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沒時間和你去喝什麼老人茶,要泡妹妹,請你去找別的女人。」
她根本沒心情理會搭訕者,一心只想打發對方走,好讓她重拾撥電話號碼的勇氣:但是當你看清對方的模樣,整個人霎時微愣住。
好帥氣的搭訕者該死的人!看來那些算命的沒騙她,她真的快死了:不然,老天爺怎麼會這麼眷顧她.,一天到晚派世紀美男子在她眼前晃。
錯不了,這絕對是一種「預兆」。
天哪,她真的快死了。
「小姐,如果我說錯話,請指正無妨……」搭訕者的聲音略頓了下,不解地問:「為何你的表情那麼像世界末日即將降臨?」
事實上,他尹洋還是第一次找人搭訕。
要不是他在去吃午餐之前,就恰巧看到她站在這座公用電話前面,到用完餐後發現她杵在這裡,雙手捧著一張電話卡猶豫不決,他也不會好奇到上前來搭訕。
要不要打電話,需要考慮這麼久嗎?她都已經站在電話前頭了,不是嗎?
「你的世界末日當然還早,我的就快到了。」她不禁哀歎自憐,也沒心情再去在乎對方是不是一個陌生人。
「哦,為什麼呢?」秉持搭訕者該有的不懈精神,尹洋繼續接話。
「你不懂,算命師說我快死了。」她愈說愈郁卒。
「你……相信?」他有些訝異。
「本來不信。」她悶悶地瞥著他俊逸的臉,不由得又是一歎。「現在,是不得不信。」以前也有人找她搭訕,不過哪有像他條件這麼出色的。
照常理說,像他這種類型的男人,不乏覬覦者,根本不需要找女人搭訕。這豈不足一種預兆?